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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朕不是亲爹(57)

商陆沉默道:“你的意思,是与我一刀两断?”

话说到这份上,再听不懂的只能是傻子了,郭暖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堪,他毕竟是她经历过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他再这样执拗下去,只会带来不好的收场。

郭暖淡淡道:“你要是嫌本钱不够,我还可以再多给些,到底你我相识一场,不能白白委屈了你。”

这话说得就着实有些轻侮了,仿佛那日并非情投意合,只是一场嫖客与娼妓的交易——他是男娼。

商陆握紧拳头,手背上隐约能看到鼓起的青筋,脸上更是没了表情,唇线紧抿,如同一具僵硬的石膏像。

话说的太绝,郭暖心底也有些歉疚,她知道她刺痛了他,可若不如此,只怕他还会纠缠不放。

现在应该是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郭暖理了理衣襟,“回头我会让采青拿银子给你,以后也别往慈宁宫传消息了,叫人瞧见误会不轻。”

言尽于此,郭暖起身欲行,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对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竟在吻她。

不晓得那两片唇是何时靠过来的,只是生涩而粗鲁地在她脸上肆虐,像风干了的棉帕,刮得她肌肤生疼。

他竟敢这样冒犯!郭暖气急败坏,推又推不动,眼前人简直如石墙一般,退无可退之下,她干脆利落地抬手,啪地给了他一耳光。

总算是令他清醒过来。商陆木然望着他,眼中一片死寂,脸上倒是瞧不出红痕——许是皮糙肉厚惯了的。

郭暖顾不上同他周旋,整理好鬓发,便匆匆叫上采青离去。

过了许久,陆鸣镝才撕下那张人皮-面具,抚着隐隐作痛的左颊,望向湖中倒影,默然无言。

寿康宫中,福泉正说起皇帝打算这个月往行宫避暑消夏之事,以往先帝在时每常如此,皇帝亦不想改了旧例。

只是因两位太后尚且抱病,总得问上一声。

郑太后便道:“哀家老了,经不起舟车劳顿,请皇帝自便罢。”

福泉讪讪道:“这……您都不去,陛下又怎好独行?”

说完便看向床畔的郑流云。

郑流云心念一动,莫非皇帝此举意在邀她独处,那她可不能错失良机。

只是郑流云向来矜持惯了,习惯性地低头道:“臣女还得侍奉太后娘娘,怕是无暇……”

若真是那个意思,福泉应该会再三邀请——皇帝要俘虏佳人,不就得多费些耐心么?

她以为这是自高身价的做法,然则福泉却立马叹道:“那真是可惜了,既然郑姑娘没空,奴才再去慈宁宫问问。”

郑流云不甘地握紧手绢,这个蠢材,看不出来她是在欲擒故纵么?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亏他怎么在御前当差的!

好在,郭暖那蹄子比她更会惺惺作态,想来也会装模作样地拒绝,等福泉在那头碰了壁,仍旧得回来找她。

郑流云的算盘打得很好,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郭暖竟答应了。

没有半点迟疑。

第27章 出行 他怎么会来?

郑流云所以为的,其实是场误会。

郭暖并非存心跟她打擂台,那会子才从上林苑回来,正是气怒交加,又赶上福泉前来询问,郭暖一时口不择言便答应了,过后才想起应该婉转些的。

不过话已出口,也不好再收回来,只能讪讪地道:“我听闻行宫景致极好,不想有幸一观,陛下不嫌我麻烦就好。”

福泉忙道:“怎么会?郭姑娘愿意随行,陛下高兴还来不及,就只怕太后娘娘不放心。”

郭太后无力扶额,侄女答得这样快,她再拒绝,倒显得煞风景,只能勉强道:“阿暖到底年纪小,还望陛下多多周全,总归是老身一点牵挂。”

生怕皇帝会趁机占便宜。

郭暖心想,她倒是巴不得占便宜,此去至少有一个月的功夫,若皇帝仍对她心如止水,那她也无计可施了。

福泉去后,郭太后便皱起眉头,“皇帝素来最讲孝心的,如今两宫皆抱恙在身,他怎么还有空出游?”

言下之意,仿佛疑心他俩有何首尾。

郭暖暗道老人家的洞察力真是惊人,可惜疑心错了对象,她将窗棂打开一条细缝,好让药气透出去些,一面望着院中那株花繁叶茂的石榴树道:“陛下的心思是最难猜的,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加之郑流云不去,对她而言恰是个机会——她一定得牢牢把握。

郭太后叹道:“哀家只怕你无辜受屈。”

这些时日她冷眼瞧着,皇帝对阿暖总归是有兴趣的,否则不会三番五次准她出入建章宫,之所以迟迟未纳入后廷,想必还是碍着郭家。倘若他只想将阿暖当成禁脔,碰了她的身子,却又不肯给名分,那郭家未必吃亏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