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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视线(又名:三角视野)三部(全)(49)

「还在生气吗?」

他小小声的问,于心也许是他这一生当中最无法控制的部分,他不由自主的爱他、宠他、哄着他。

在于心面前,他丧失一切优势。

「当然生气,你为了辩论比赛,宁可放弃跟我约会。」

「这次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突然要讨论,以后一定事先告诉你。」

「是吗?」于心看致远一眼。

致远漆黑的眼睛充满担忧,于心心中一软,致远平常对他百依百顺、要多好有多好,自己居然因为这种事就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把他档在家门外,想想,自己也有错。

「下次别拋下我,知道吗?」于心绽开一个微笑,拍拍致远的肩膀「那我们都别气啦!」

致远松一口气,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在心中大喊不妙。

真糟糕,他该怎么开口跟于心说他今后这两个星期每天放学都要去讨论比赛、或跟同队的人一起到图书馆收集资料,且假日的时候还要在校外演练辩论过程。

一次失约,于心已经动怒到这种程度,更何况接下来密集的准备动作。

致远烦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旁敲侧击:「于心,最近你的跳水练习好象松懈了一些?」

「哪有?我一个星期还是去三遍啊!」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再进步,水准如果停滞不前,很容易被人超越。」

「是哦!」于心歪着头想想「也对,我是应该开始努力一些,要不然那些学校说不定会改变主意不要我了。」

他直率的拍致远的肩膀「谢谢你提醒我。」

看到这么单纯且天真的于心,致远有一种深深的愧疚。

自己真是一个小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心爱的人都可以哄骗。

所以致远不顾被看到的危险,在于心颊上一吻,作为他的补偿。

难得在这种青天白日下获得致远的一吻,轻轻柔柔如春风一般抚过面颊,于心什么气都消了,反而觉得自己不懂事,明明致远有正事要办,自己还像个女孩子一样闹别扭、耍脾气。

于心低下头来,想跟致远赔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致远发觉于心的态度大为软化,他趁机说:「我今天放学后还是要去讨论辩论的内容。」

「嗯!加油,我在游泳社也会好好努力的。」

对于心这样乖巧温顺的反应,致远不但没有欣喜的感觉,反而越发厌恶自己,再怎么擅长心理战术,也不应该用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

他会补偿于心的,他心里暗暗的说。

第三章

「于心,今天致远没来?」镇宇走进游泳池,刚好碰到于心跳完水,披着毛巾在转来转去,他贴在于心身后,把于心拥在怀中,想吓于心一跳。

不过于心没有被吓着,他回头看到是镇宇,轻轻一下把他推开。

「他有事。」于心停下来,对镇宇笑:「每次都问致远,你是来看我还是来看他?」

「我也不知道。」镇宇乌黑的眼睛凝视于心,高深莫测的让于心看不出他的心。

「镇宇,你来了?」一声欢呼,文易从水中钻出来,兴奋地跑到镇宇跟前,脸上有笑意,一点也不在意湿漉漉的身子。

「又不是来看你!」镇宇笑容收敛,脸色一变,冷淡的说。

「哦!」文易看了一眼于心,镇宇一定是来看于心的。

致远、于心、冷翔、自己,这是文易所猜想镇宇心中的顺序。

第二名与第四名的差距竟是这么的遥远。

「我继续练习了。」文易咬了咬牙,压抑心中的难受,一言不发就走。

文易有些变了,连他自己也察觉到,他变的比较消极,比较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因为他知道再怎么争取,镇宇能给他的还是有限,就像上次的约会一般,他的争取最后只是带来更大的遗憾。

文易落寞的表情让于心不忍:「镇宇,你干嘛老是这样对文易?」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致远说只有懒人才会这么回答,因为他们懒的思考,懒得去理解自己所处的情境,他们无力抵抗四周的打击,所以只好随波逐流,让命运摆布,说不知道只是一种推卸责任的方式。」

于心有些生气,看到文易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负,他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文易对镇宇一片真心,却要遭受到这等无情的对待,上天真不公平,辛苦的付出为什么没有收获?

「把拼命想接近你的动物吓得不敢靠近,不是很有趣吗?」

「过份,那为什么你不赶走我?不赶走致远?」

「因为你们不会主动接近我。」

听到这个回答,于心深思起来,踌躇着说:「让我归纳一下,想接近你的你想赶跑,不想接近你的你反而想要,你这样子的个性,会不会永远只能孤单一个人?」

「也许吧!」

听到镇宇这种不花脑袋、不算回答的回答,连于心也觉得无力,他甩甩头:「算了算了,我真受不了你,天知道文易喜欢你哪一点?」

「因为我温柔。」

「温柔?」于心不可置信的大喊一声「你如果叫温柔,走在路上踩你一脚还要你道歉的人简直叫慈悲为怀。」

「于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要拿你的标准来比。」

听到镇宇的语调,本来已经要走开的于心猛然回过头来。

为什么他听到了一种哀伤的感觉?

「镇宇,你不会......你不会对致远......」游泳池旁边的人越来越多,于心没办法在人来人往的情况下把这个问题问完。

你不会对致远有感情?想抢走他吧?

「他的温柔只有对你,从不会分给旁人,你眼中的温柔标准太高,因为他几乎给了你所有温柔可做到的极限。」镇宇答非所问的说下去。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一种就事论事的态度。

于心的心中却出现了一种深深的焦虑,他明了致远的温柔,然而这些温柔又能代表什么?当他不能陪他,而用一种最委屈求全的姿态道歉赔罪时,这种温柔能带给他幸福吗?

镇宇何必用这种疑似嫉妒的口气说话?

「镇宇,你错了,这种温柔也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于心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反驳镇宇的话。

「哦!是吗?你不要我可......」

于心没等到下面的话,镇宇走了。

可....... 可什么?

于心发现文易没走远,他也用疑惑的眼神目送镇宇。

那天晚上,游泳池有两个人闷闷不乐,于心与文易都闷着头苦练,不与人交谈,心中只反复思索着。

可什么?

「辩论嘛!不过是用最详细的资料勾勒最模糊的轮廓,用最似是而非的言语,打击别人同样模糊的诡辩。换言之,任何事都有一体两面,谁的言论模糊到人家听不出你的论点时,谁就是最后赢家。」

莫印杰对自己的理论沾沾自喜,转头一看,辩论队队长正无聊的看向窗外。

「队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啊?你说的很好。」

回过神来的俊秀容颜弯起有礼的微笑,他听来诚挚的回答让莫印杰厌恶的皱起眉头。

又来了,表面的有礼只是为了隐藏他骨子里的高傲,明明自认为位于金字塔的顶端却又以家天下的姿态亲民爱民。

每次看到他,莫印杰都忍不住作恶。

「致远,我好高兴这次是你当队长。」说话的是辩论社社长叶如华,旁边陈明锦则是辩论社的公关。

她连声附和:「有主席在,青萝高中根本不足为惧。」

看她们笑的鱼尾纹浮起,莫印杰手上一层鸡皮疙瘩跟着浮出表面,他全身一阵颤抖,本来以为是寒冷所致,但看看温暖的五月天,这才发现是一种强烈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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