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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也重生了(30)

作者: 秦籽酥 阅读记录

倒是那封信,她拆开看了,是父亲的笔迹,却只有寥寥两句话:“藏之。必要时可救命。”

好像当初留下这封信时便已经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走进这间暗室。

可若今日走进的并非是她,亦或者是这暗室在她发现之前就有人进入过了呢?

祝暄没敢再往下想,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那本被烧毁了大半的书册之上。

这本册子是她在桌案旁的铜盆中找到的,被厚厚的积尘和烧灰所覆盖着,只堪堪露出来一角。

其中的内容还没来得及看。

祝暄缓慢地翻开一页,发现上面的字迹并非全属于一人,虽然内容看不清楚,留下的字句也不连贯,但明显能看出来还有另一个人的笔迹。

或许是两人共同书之?她又往后翻了几页。

断断续续的话语联系起来并无相关,反而十分别扭。

“今日书,天晴……无趣。”

“难以下咽……去看……甚欢喜。”

直到翻至最后一页,祝暄才瞧见一句尚算完整的话——

“待此次凯旋,辞,离京……”

后面的字已经被烧了,但能看出这句话是祝振元的笔迹。

她忍不住皱眉。

——“阿爹的愿望是什么?”

——“阿爹只愿这万里河山太平,风调雨顺,再无征战。”

——“那阿爹想过要离开上京吗?”

——“不曾。我这一辈子都属于上京,属于圣上。早已离不开这地方了。”

他分明说过永不会离开京城,可为何又会留下这样一段话?

祝暄不由想起当年父亲的尸首与遗物被送回来时,只剩一坛骨灰和一把匕首。

上京并未兴起火葬,她当时年幼,听人说许是因为路途遥远尸体腐烂,不得已而为之。

又或者是营中为牺牲的将士们进行了统一的处理的方式。

如今细想起来,父亲可是大将军,尸首送回上京是必然,这般私自草草处理属实不够妥当,若是圣上怪罪下来……

“姑娘?”茗喜的声音冷不丁打断了祝暄的思绪。

此刻茗喜正站在屏风后:“姑娘,午饭已经备好了,可要用饭?”

祝暄回神,发觉自己这半日都不曾吃饭喝水,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传饭吧。”

她这般吩咐着,转而又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这三样东西既然被她同时发现,想必也是有着什么联系,不如从最明显的那个着手查探。

祝暄的目光落在那枚钥匙上。

看来晚些时候要去城西校场的兵器库看一看了。

*

夜幕初降,祝暄换上衣裳,摘了发饰跟耳环,将头发束成男子模样。

她站在镜前瞧了瞧,又转回去看茗喜:“这样是不是没那么显眼了?”

自家主子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情况也并非一两日了,茗喜该劝的也都劝过了,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用,这会儿不由有些麻。

“姑娘,您现在几乎能与夜色融为一体了,十分的妙。”她笑着点点头。

“放心,阿爹从前教我的防身我都记着呢。”祝暄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更何况我懂什么是见好就收。”

若当真那兵器库的大门被严防死守,她想进也进不去,还能硬闯不成?

她又不傻。

今日权当是去探个门路。

她这般想着拍了拍茗喜的肩膀,“你守在这儿,千万别让崔嬷嬷和方伯知道我出门了。若两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你再去找方伯,让他带人去救我。”

事已至此,茗喜只得郑重点头:“姑娘万事小心。”

一路上倒也还算顺利。

她早已打探过,今日有新兵进营,乱的很。

那么多新人出入,想来守卫也认不全,她说不定能浑水摸鱼进去。

而且谢峥远今日虽是去过校场,却早在晌午就回了侯府,一直不曾出门,她这个时间去也避免能够跟人撞个正着。

不然以她跟谢峥远的交情,这人不把她捆手捆脚绑起来关个三天三夜,都得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了。

城西校场与军营相连,在西郊占了大片的土地。

远远地便能看见门口迎风燃着的火把,跟守在门口的守卫。

“怎么半天都不见有人出入?”祝暄躲在不远处的小林子里直皱眉头。

看来得找个侧门进去。

她思索着,小心翼翼地绕了个远到侧边的土墙根下。

不知是不是为了防止逃兵,校场的墙极高,祝暄仰头望着,觉得三个自己摞在一起都未必能够到最上面的墙瓦!

当初就该跟阿爹学他个十八般武艺,估计今日也不会被一道墙给困在这里了。

她悻悻想着,四下寻着有没有个稍矮些的地方。

校场四周高墙围绕,她越走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