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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60)+番外

下面的我就不大爱看了。太阳已经西斜,风也有点凉。要说我这个福享的……刚刚咳嗽一声,卫展宁就皱起眉头,五四连忙着说:“天晚风凉,小公子和庄主还是早点歇着,小人已经备好了清净院子……”

我摇摇头。

我师弟还没上去打呢,傅远臣也不知道排第几个,我得等着看这两场。  85还是第一楼 又打了七对还是八对,我记不清了。高台周围已经点起火把来了,我们雅座儿里也端了两盏纱灯来照亮。

我先天挺健康,可是后天讨厌烧火把那个桐油气,当年在地牢里落下的坏毛病还是不少,讨厌这个味道就是其中之一。

好在我师弟终于是上台了,我本来已经半躺在椅子里了,小鼓一打,他往台上一跳,我立马儿来了精神。

他看到我了,冲我笑笑,我跟他摇摇手,还觉得不够劲,手往嘴边一圈,大声叫唤:“喂,你可一定打赢……输了的话,千万别跟人说认识我,我——怕——丢——人——”

他好象让我的大嗓门儿震得踉跄了一下子。头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表情有点儿扭曲!

我缓缓坐下,五四动作也是忒利索了,我才抬一下屁股,他就往我椅子上垫了那么厚一块兽皮垫子!

怪舒服的。

不是我说,我看林更这孩子吧……本质是不错的,就是刘青风不会教!误人子弟啊!人家挺好挺聪明一个孩子,要不是被他教坏了,能上去演猴戏儿趟混水吗?

所以说,人民教师队伍里混进了败类,等同于蚁蛀长堤鼠钻长城……

都是破坏国家基石的,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行为!

林更的对手也是个小伙儿,长得平平,五四的解说一等一的强,我刚坐稳他就报上来了:“这边的是云剑门的灵隐剑林更,那一边的是青龙刀曾解。”

哦,没听说过。原来林更也有个绰号啊……灵隐剑,怎么不叫灵隐寺来着……

真是乱起名字,而且起得这么没创意……

我正在脑子里面跑野马乱YY,突然小锣一打,崔胡子唱道:“灵隐剑胜——”

啊?

啊?

我张大了口?打了么?怎么这么快?

卫展宁看我张着嘴的样子,笑了笑:“林更剑法很不坏,比你当年强多了。”

我也知道……他剑法应该不错的样子……

可是,

可是这也太快了啊!

我就眨了一下眼啊,居然就打完了!

这真是瞬如闪电,疾似惊雷……

总算明白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了……这,这眨个眼就轰隆完了,哪还来得及让你捂耳朵去啊!林更在台上遥遥冲我笑,那个灿烂啊……火把都没他小脸儿亮!

他慢慢跳下台子来,一步三摇朝我们这儿走。我冲他横横眉毛,刚想挖苦一句,大鼓又敲,这回台子底下的人反应都挺大的。

我不经心回头一看。

啊,原来傅某人上台了啊。

怪不得。

前盟主也上台去打初赛了,当然是有看头儿。

我有点怔忡。

事到临头了。

我该怎么好好儿招待招待他呢?

看傅远臣打架,我没这么好胃口。脸往旁边一别!

要说傅远臣不上道儿呢,我师弟刚出过了风头,他也来出一把,而且拾人牙慧了无新意。林更是怎么一招儿放倒的对手我是没看见,但傅远臣的剑招儿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敲锣打鼓的那两个人这两趟活儿干的真叫一个滴水漏,一个打完另一个立刻跟进,崔胡子又唱:“傅远臣胜——”

我看着台上冷笑,后面的人当然是赞声不绝。这个人大有可能连任武林一把手,底下的人哪里敢不溜须拍马?

卫展宁看我笑,也是微微一笑,站起了身来。五四一躬身:“小人伺候庄主和公子去用些晚饭,早些休息。”

我点点头。

真是有点累。

我们这边走,傅远臣也下了台。

什么叫冤家路窄?什么叫狭路相逢?

这就是现场演出一个叫人看看。

火把的光一跳一跳的,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突然发现人站在火把底下很少有好看得了的。当年于同也好,任越也好,在地牢的火把光里都是很丑。

傅远臣也不例外。虽然此火把不是彼火把,我看他还是一个字,烦。

我不说话,卫展宁也没有说话,就跟没看到他一样。倒是林更停下来跟他客气两句,称他傅大哥。

一口气在胸中实在很憋得慌,我回头扔下一句:“姓傅的,明天你再表里不一,使着正派的剑招儿暗运魔教的心法,我教你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NND,当年打着清魔剿匪的旗子,立了大功坐了宝座,可是一直在暗地里还是没扔下魔教的功夫!

漱洗完铺好了床,卫展宁在桌前坐着,不知看什么册子本子。我努力地磨磨研研,林更跟我们一起吃了饭就跑了。

我一直忍着不骂他,跟傅远臣这种人来往实在是不牢靠的一件事,这人纯属嘴里叫哥哥腰里掏家伙的好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呢!

可是我张了张嘴,又没有说。

林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以前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

既然他又知道又明白,还跟傅远臣有说有笑,那说明他心里另有计较。

我不过是他一个挂过名儿的师兄,哪里就真管得了他了!

理虽然都明白,可我就是郁闷!

要照我以前的脾气,十个傅远臣也放倒了他了!

可是……

总是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就虚伪成那个样儿?

弄得我看他一眼都觉得脏污自个儿。

更不要说去和他计较旧事。

“小风?”卫展宁叫我。

“啊?”我回过神……

我的天,我刚才光顾出神,太激动,药渣子撒了一桌。

扔开药杵,我冲他扑上去,使劲儿亲用力亲!

他好不容易把我安抚下来,象拍小孩儿似的拍我:“让人把他杀了,省得你看了心烦。”

他是谁,当然,我们都明白就不用说那么清楚了。

我慢慢摇了摇头:“要是一刀杀了就解恨,我还等到今天干嘛。”

他笑,然后把我抱上床:“那小风想要怎么样呢?”

我怀里是温香软玉,说的话可象是腊月寒风:“我得叫他活着受,那才叫报了仇!” 86仍然在第一楼 第二天是半决赛。

虽然想着大雨年年下猴儿戏不是天天有,应该起来去看,可就是在床上赖着不想起来。

卫展宁完全没有要我早睡早起锻炼身体的打算。我知道他早起练过剑了,喝过茶了,更过衣了……没准儿也去外面转了一圈儿回来了,可我就是不想起来。

后来还是五四来找我,说半决赛开始了,我要不要去看。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再想了想,想了又想,决定还是爬起来去看看。

于是乎,等我起了床穿了衣梳了头吃了饭漱了口……天又过午了。

卫展宁在窗边榻上靠着,含着笑看我哈欠连天。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我知道我犯懒……

可是,也不想想,我犯懒是被谁害的!

昨天……昨天我义正辞严发表完对傅远臣的处理决定,大帅哥温柔的抱着我亲了亲,然后抖开被子包着我,打算熄灯睡觉。。

问题,就出在这个熄灯的时候……

“嗯,我要喝茶。”我指指桌上的茶杯。

他当然是给我倒了一盅茶递到嘴边来了,服务真是到家!

杯子我在嘴边沾了沾,又递给他:“也不太渴,你喝吧。”

他笑笑,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吹熄烛火。

躺下。

嗯,他睡床外边,我睡里边。

我扳着指头数数。从一数到二十。

然后嘴巴凑到卫展宁耳边去,轻轻喊:“展宁?”

他没吭声。

我又试着推他一把,也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