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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76)+番外

犯错?

是谁的错?你的?我的?还是我们的爱,本身的错?

小风?

我感觉到,理智象一根绷紧的弓弦,越扯越紧,紧到我太阳穴的血脉突突的跳跃,象是有猛兽要挣脱樊笼扑噬而出!

“以前的事,都只是一场错误么?”

对我的好,是错么?爱我,是错么?为了我做的一切一切,都是错么?

我这三年的时光,是等待着一个错误么?

“以前的事,总是我年纪太小……不懂事。”

“你也,忘记吧。”

我居然轻轻笑了一声。

最后的顾忌,也被这无力的话语,击得粉碎。

他弯下身去,捕捉那块要被水流带走的毡毯。

湿透的单衫贴在身上,他的腿纤细而修长。

令我想起三年之前的那一夜。

他伏下身去找鞋子时的情形。

他脚下滑跌了一下,整个人扑进了水中,那些烫热的水滴扑溅四射,打在脸上的感觉,象是一种击破,一种引诱,一种暗示。

全身上下都疯狂叫嚣,我一把将他捞进了怀中。

心里已经没有什么理智。

只想占有他。

完完全全,让他变成我的。

再也不能离开。

再也不想离开!

他薄嫩的肩背上有一层水光,在月亮底下,象是珍珠一样盈润生光。

他愣了一下,湿了水而贴在身上的单衣,已经被剥到了腰际,他才象惊醒过来,胡乱的推打抗拒,咬着唇,喉咙里呜咽的声音象受伤的小兽:“不,不要,不要!”

他竟然咬了我一口。

细细的,尖锐的痛,象是在已经架起了柴泼了桐油的梓堆上,扔了一支火把。

握着他的手无比轻柔,但是动作却坚定不变。

他全身打着颤,松开了口。

明白我是不会放开手,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象垂死挣扎一样,声音细弱:“这不行……我们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的手分开了他的腿,轻轻在腿根那里摩挲。他打着哆嗦,手在空中无力的挥动,却终于攀在我身上。

“展宁……展宁……”他的身体因为我手上的动作而痉挛,忍不住哭出声:“停下来……停下来……”

“不,不要……”

明明已经全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还是在抗拒。

手臂遮着眼睛,他微微别过了头去,终于说:“因为,你并不爱我……”

他脸上全是泪水。

和第一次,一模一样。

他在哭。

小风……我的小风。

你怎知我不爱你?

我怎会不爱你?

“小风……现在我说的话,你听清楚。”我握着他纤细的双腿,分开折曲在他的身前。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对他做什么事,一双眼痴痴望着我:“我是爱慕过刘青风,他就象是另一个我自己,他身上有我一直想拥有却没有东西……正义,光明,美好的家世,远大前程,人人交口赞誉的少年英侠。我其实,只是一直在追慕着我一直不曾拥有过的东西……但正因为得不到,所以,更加觉得迫切而渴望。我和他身份有别,我也对你母亲有责任……”

欲望慢慢压进他的体内,敏锐的,满满的,感觉到那灼热而紧窒的身体,全身的血都鼓燥翻沸着,要全部的他,要得到全部的他.

他皱起了眉,脸上满是忍耐的红晕。身子绷得那样紧,象是再用一分力,他就会断为两截“小风……这三年我一直在恨你……恨你对我的好,恨你受过的伤,恨你说过的话,恨你把功力全输给我,恨你最后从那崖顶一跃而下……”

象是尖锐的刀锋,划开层层结痂的伤口。

心底包藏最深最黑暗的东西,慢慢的溢出来。

我爱你让我爱上你。我恨我让你离开我。

深深的挺进他身体里。

他搂住我的颈,失声哭出来。

小风。

我的小风。

我的爱。

已经没法子再思考,再克制。

将他的身子托了起来,身下开始律动。

一次又一次深深的埋入他的身体。

心痛。

这样的时候,胸中唯一的感觉,竟然是痛。

很痛,不能承受的痛。

我爱你。

我在火热中喘息,那句话不停的翻涌浮现。

我爱着,怀中的这个孩子。

我的小风。

我的爱。

月光与水流都荡漾起来,舞出一波一波的忧伤。

他在我怀中失去了意识。

呼吸细微的喷在我的颈间,眼睛慢慢的阖上。

从头到脚都是淡绯色,绝色惊艳,也就是用在此时此情此景之下吧?

拨开他脸上洇湿的乌发,一缕一缕的,带着淋漓缠绵的水渍,不舍离开那细致的肌肤。

小风……

终于,又把你抱在怀里。

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他睡得很沉,黛色的眉全舒展开来,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和倦意,说不出的风情动人。

不假手别人,我将他密密的包起来,放在柔软的锦褥间。

他睡得很安静,红唇似花瓣。

真的愿意,此刻就是永恒。

这样看着他安静的睡着,到天荒,到地老。

98花开不逢时

花开不逢时,两望,心事谁知。

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显得黝黑,泛着一层淡淡的银色的流光。

刹那间胸口象被重锤击中。

明明是初见,却好象已经在梦中见过了无数次。

“你是卫风。”

那眼睛一下子睁得极大,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

记得刚上山时,便有师兄拉着我的手说:“又来个机灵鬼儿,你们看看,和小风是不是挺象的?”

另有人说:“哪里象,小风白得跟瓷似的。不过年纪倒是差不多。”

纵然一向乖巧,也忍不住问:“小风是谁?”

刚才师傅让他一一认过了师叔师兄们,并没有一个人象他们说的。

师兄笑着:“你来得不巧了,小风前些时日就到远竹先生那里去学药了,不然你们差不多的大,一定处得来?”旁边的人扁嘴:“处得来?何止处得来!小风原来可是最后一个上的山,成天的抱怨说人人都大过他,当了万年的小师弟,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比他入门晚的,还不乐疯了,没准儿三天三夜都不睡,非得过足了这来之不易的师兄瘾不可。”

这话一说出来,站着一堆儿的人无不打哆嗦。

我心底更觉得奇怪。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人明明就是不在此处,却时时处处都有人说起来他,一天中不听不听也能听到个十来回。

厨子说,可惜小风公子不在,晚上就是裹馄饨也没人吃了。干杂役的说,小风公子给留的膏药当真不错,老寒腿现在可是很少痛。

师兄教了一趟剑法,看我领悟快,着实是夸了好几句,末了却说:“也算难得啦,谁象当年那小子似的,师傅不过施展一遍他就立马跟着再练一遍,真真是个小鬼儿投生来的,只可惜天生不爱练剑,偏喜欢鼓捣草药。”

师傅心情不佳之时,师兄们个个噤若寒蝉,私下里小声说,若是小风还在,上去抱着腿缠一会儿,师傅立刻就能化严冬为和春了。

然后同声嗟叹,到底小风什么时候才回来。

小风,小风。

哪里都是卫风的影子。

他不过在山上呆了一年,可是这些人说的好象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年八载一样。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所有的人,都这样心心念念不能忘记。

那一双眼睛,明亮而纯净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在暗夜中,象镀着一层银光的眼睛。

明明知道那些往事在他面前再揭开来一次,一定是伤痛。

可却忍不住。

他真的不恨么?不恨任越和于同么?

与任越斗口,一边分神注意他是否有异动,一边悄悄留意蜷坐在地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