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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爱(出书版)(23)

地方小,可是也有好几家网吧。想到交过的上一件CASE,走进去,要一台机器看邮箱。只有两封信,讲的是工作的事情。我模糊的想起来,恐怕老姐和秦浩不知道我的去向,或许……会很焦急。

按下写信的选项,面对一片空白的待编辑页面,我只打了老姐两个字外加一个冒号,然後就愣在了那里。

最後,还是什麽都没有写,默然的关闭了页面。和邻居家的半大小子一起去钓了几次鱼,空闲的时候把屋子全收拾了出来,被褥翻出来晾晒。冬天的暖阳最是喜人,晒在身上只觉得温暖,让人充分体会到了什麽叫和煦。

仿佛与世隔绝,也和现实脱节,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电视电话电脑的生活,我渐渐可以去思考,去想些事。

其实谁也没有错,这件事上,并没有谁是恶人。

一切都很自然,顺理成章。

只除了我多出来的那部分回忆,一切都显得很和谐完美。去邮箱看信的时候,有一封秦浩的来信。

鼠标在上面盘恒了将近一分锺,点了打开。

信上很简单,只问我在哪里,为什麽不接手机,让我回家去,有事情想当面和我谈。

我对著电脑发了一会儿呆,慢慢点击选中,然後再点击删除。

这几天安静的独处,想通了好些事情。

一切重来了,不会和从前一样。

其实秦浩和老姐在一起再好不过了,秦浩是个很靠得住的男人,老姐和他结婚,下半辈子的幸福绝对没跑儿。

至於我……

我曾经花了很久来爱上他,但我想,遗忘花不了太多时间。

在安静的小镇上,我感觉过去的一切离我都很远,象是前世的事情。

关了邮箱,顺手点进游戏。

很久不进游戏了,大概以後也不会再玩。那时候是因为腿脚不方便,复健之余进游戏来消遣。身上的装备武器什麽的都白放著,很可惜。

我在广场上蹲点摆摊子,把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卖。价格定的很低,简直就是大出血的跳楼价。可是很奇怪,这麽低的价来买的人却少,问问就走了。

後来旁边摆摊的人说,价格这麽低,肯定是骗局,人家才不会来上当。

我苦笑。

原来现在游戏中也变的这麽黑暗了,处处骗局。你就算是真诚,被别人扭曲过的目光看,也变成了骗子。

更意外的是,我想下游戏的时候,遇到了剑平。

他上来就问我在哪里,马虎眼打不过去,只好老实说回了老家。

他在我身边蹲下来,也开始甩卖他身上的装备和物品。

“你也不玩了?”

“对。”

鲁高因是个游戏中的沙漠之城,大风吹过脸颊,干热的象粗糙的砂纸一样,那种微麻的痛感是这个城的特色所在。

我们都没有说话。剑平很了解我,在他面前,我不必用言语来遮掩或是解释些什麽。

很痛快的把曾经珍爱的装备都卖掉了,然後到系统的银行那里去把金币兑成人民币。剑平一直沈默的陪在我身边,他是一个温和可靠的朋友。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永远也想不起锺千羽这个人来……不过有什麽区别呢?现在的他也不是不快乐的。

“一笔小财。”我看著转帐单子笑:“能买样不错的礼物。你觉得金表好不好?”

他揉揉我的头:“钻表更好。”

我做个鬼脸:“钻表啊……这点钱大概够买表带吧……”他陪我走到王宫後的刑场拱门下头。

我冲他笑笑笑:“好了,我要去自杀了。你也来吗?”

他说:“好兄弟嘛,当然是同生共死了。”

我笑著走到刑架下去, 头顶寒意冲下,我抬起头来,巨大的砍刀朝我落了下来。

怀抱著世俗不容的爱情,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把自己杀死埋葬。这是必然的结局。身体似乎感觉不到痛,但是一瞬间就从游戏中弹了出来。

GAME OVER。和剑平一起玩了一会仙剑游戏,他对我很好,想尽办法要让我开心。我取笑他象只小母鸡,他也不生气。

沈默了半天後,他说:“秦浩他们现在……到处在找你。”

我哦了一声,慢慢说:“我大概下周就回去。”

他愣了下:“你不是……不参加婚礼了吗?”

他笑笑:“姐姐的婚礼,我怎麽能缺席。就算没钱买礼物,人也还是得去的。你……帮我和他们说一声,就说我因为接个工作所以不得不离开,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他脸上的神情很温柔,说话轻的象叹息一样:“不想去的话,我可以替你和他们说……”

“总不能一辈子再也不见面了。”我笑著笑著就觉得眼睛发热,低下头去说:“我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了。”

逃避於事无补,再说,我或许可以逃开和秦浩的牵系,但是我逃不开和姐姐的血缘。

我们是亲人,一辈子也斩不开这个联系。没什麽别的要收拾,把床重新用布盖起来,被褥抱去还给邻家大婶,和来的时候一样两手空空的回来.

本来觉得家里是不可能有人在的,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们应该都在外面.掏出钥匙开了门,低头换鞋子,把外套挂好,想去接杯水喝,抬头却看到秦浩站在卧室门口,一双眼黝黑沈默,面无的表情的看著我.

莫名的觉得有些害怕,好象……羚羊被狮子盯住的感觉,後背直发麻。

“呃,没上班?”

他一动不动的说:“我辞职了。”

我接了半杯水,喝了两口,那种被猎食目光盯著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姐姐呢?”

“她约了朋友。”

我抓抓头发:“我换衣服……”

他侧身让我进了屋,然後依旧面无表情的看著我当著他的面把门关上。

门没有如我所愿的把他关在外面,他一只手还握在门框上,门关不死。

“那个……”想叫他松手,他却推开门走进屋来,老实不客气在床上坐下。

秦浩在生气。

我看得出来,可是,也不至於连个衣服也不让我换吧。

“等我换完……”

“等你编完词儿,我还问什麽?”他慢慢说,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慢慢的抚平枕巾上的一道褶:“说吧,去哪儿了?”

我老老实实说:“回老家去住了几天。”

“为什麽不接电话?”

“唔,没电了。”

“找不到公用电话?”

我缩缩脖子,不吭声了。这个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腿疼吗?”

“呃?”

话题踊跃幅度太大,思路一时跟不上他。他耐心的又重复了一次:“剑平说你的腿,一到天冷就难受。”

“还,还行。”头快缩到肩膀下面去了。

“车祸的事,为什麽没告诉我们?”

我注意到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心里象被针扎了一下子似的疼。

这麽快就以准姐夫自居了。

“反正都好了……”我本来是站在门口的,现在腰都快勾到地下去了。怎麽觉得自己象是希里胡涂就投案自首的犯罪分子呢?明明……

我也没做什麽……

他哼了一声,很冷的那种声音。我斜眼看看他,低头继续装我的孙子。 他两条长腿交叠著,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一点:“我要和悦兮结婚,你并不开心?”

我打哈哈:“哪能……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有点失落。”

“看得出来,你失落的不轻,”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波动来,就这麽平说直叙:“认识这麽长时间,我倒没发觉你有恋姐情结。”

他这话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接下来:“是是,我不对……哎,你们日子定在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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