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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爱(出书版)(6)

可是现在办不到。

我一边下楼一边犯愁。

还得多久呢?

要多久我能把他追到手?

能再和他相拥相抱?下午的时候至少我支起耳朵听了几句课,最起码把布置的什麽作业听进去了。秦浩上课的时候从来心无旁骛,笔记记得象印刷的一样,我敢说上面讲课的那老小子的备课簿都没有秦浩的笔记强。

有他在其实我根本不必在功课上费心,反正考试有他是稳过不当。不过我想来想去,还是咬著笔杆听听,毕竟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总当他的拖累,这种蠢事还是少干一件两件的好。当初如果不是我,他或许可以走的更远。下午放学到家,果然我刚进门老姐也进了门,满脸期待,一扔下包就直奔著卧室去。

我多有先见之明,抢先把她其他能见客的裙子全按进了洗衣机里,她倒没发觉有什麽不对,把我赶出来,门一掩就换衣服。我得意洋洋,捧著速溶咖啡等著她跳脚。

果然没过五分锺,屋里一声惨叫:“啊──怎麽这样!”

我忍笑忍的快得内伤,脸上关切,推开一线门:“怎麽啦姐?”

“这个倒霉的裙子,昨天试还好好的,怎麽拉链这麽不禁拉,现在怎麽办。”

我一笑:“哎,你再换件别的呗。”

她想想也是,开柜子再看,我背过身儿去嘿嘿一笑。

她呻吟了一声:“你个猪啊,早不勤快晚不勤快,怎麽偏偏今天洗衣服。”

我喝了一口鸟窝咖啡:“难道只能穿裙子啊,要我说姐你条儿这麽正,穿你那套白西装才显得俊呢。舞会上美女都穿裙子,就我老姐独树一帜,多风流啊。回来你净邀美女跳舞,把你们系上的男生都急红眼,那才棒呢。”

她怒气冲冲提起个枕头就砸了过来。

我哈哈一笑闪开,枕头砸在墙上,飘起几片白色的羽毛。姐姐叉手瞪我几眼,也笑了出来:“好,我就去和我们系里男生抢场子去,气死他们。”

我连连鼓掌:“姐你好样的!我和你一块儿去,看咱孙氏双俊独霸舞场──哎,你可别穿著西装去和其他男生跳舞去。”

她白我一眼:“我才不去呢。本来也只是想去凑个热闹,多认识点同学。和那些男生跳舞──”她露出个求饶的表情:“高中毕业舞会,我那双新鞋啊,踩得都没样儿了。”杨俊那个人喜欢温柔美女,老姐当年和他认识之後变得越来越细声细气,努力压制自己的个性,扮温柔讨好他,渐渐成了习惯,再也不复开始的潇洒轻灵。

就算我今天不让她去舞去,也不能保证老姐在她学校里其他地方就不会认识杨俊了。不如今天先弄个很鲜明的第一印象,以他的口味恐怕和姐姐就擦不起什麽火花来。就是有那麽一丝两丝的,有我时刻盯牢,保证把一切可能掐死在萌芽状态,决不让这份感情有燃起火苗的机会。 老姐魄力惊人,马上把那套做了之後一次没穿过的白西装找出来。我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是早死的老妈有一次心血来潮替我们一人量体做了一件。

刷鞋子的时候想起秦浩这会儿肯定又没吃饭,心里微微发苦。手上没停,把皮鞋刷得亮光闪闪,梳头换衣,等我出来和老姐并肩一站,她是俏丽爽朗,我是清秀挺拔,穿衣镜里映出来两个人让我们自己也呆了一下。我笑著说:“怎麽样,比你穿裙子效果好吧。”

老姐扭了我一把,笑得象一朵花。

老实说,爸妈没过世之前,我和老姐真是一对标准的全面发展的败家子/女,吃穿玩乐样样喜欢。等他俩飞机失事双双一走,我们搬了家,我也转了学,老姐现在真是贤慧了不少。而我呢……

我遇到秦浩,真不知道该说是我幸还是秦浩不幸。

不过,後来我喊秦浩浩子浩子的,他喊我小朋……

想起来就……

“想什麽笑的这麽淫荡!”老姐干脆包也不拿了。那当然,不穿裙子拿什麽手袋,衬不上啊。

我们并肩下楼叫车,舞会就在老姐他们大学西区里举行。

八年前我没有去,只听老姐回来後眉飞色舞的讲个不停,现在还是能记得许多,彩灯,汽球,纸花,饮料里调了酒,衣香鬓影……

那个狗头杨俊,今天也会来。

哼,这个狗东西想再接近我姐?只要我在,别说门了,叫他窗户都没有!打车到了大门口,虽然老姐没穿裙子,我还是比照早死老爸的标准绅士姿态,抢先下车替老姐开车门。

她仪态款款下了车,抿嘴一笑:“小弟,辛苦你了。”

我急做花痴状:“为美女服务。”

老姐一笑,如百花齐绽,玉手一抬:“左拐。”

知道,我来过多少次了。

要知道後来我也是在这学校上的大学啊。礼堂修的不错,张灯结彩挺是那麽回事儿。我侧过头来在老姐耳边说:“你们学校文艺委员宣传干事挺不赖。”

老姐面不改色:“多谢夸奖,我就不客气了。”

我啊一声,老姐得意洋洋说:“我就是文艺委员。”

我哎呀一声:“真是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

彼此臭屁的姐弟俩走到大门口,门口的大灯真够聚光,直直打在老姐和我身上,白衣服被强光一照简直耀眼,门里一二百口子人只要看到的都有点直眼了。

我拍拍老姐的肩:“孙悦兮同学,你可要多勾引几个美女,争取把你们学校的帅哥都气成蝈蝈,不要辜负广大学子的期望。”

老姐礼尚往来:“孙悦朋同学,你可得多勾搭几个帅哥,争取把我们学校的美女都闷成霉女,老姐我回家後重重有赏。”

我嘴角有点抖……虽然我不希望老姐因为爱上那个杨俊而变成没性格的小女人,可是现在这个……这个生猛法儿,也未免有太大女人了。里面三三两两的人,我和老姐在一边台子上看自助餐的花样儿。

老姐一眼横扫,看到水果沙拉的时候停下了。

我则是在烤肉串上拉不动。

嗯,已经瞄准目标,等下就开动。音乐响完,一男一女上台。

我和老姐开始窃窃私语:“你看那男的,那叫西装吗……”

“你看那个女的,粉怕没涂了三公分厚,一说话不怕掉渣啊……”

我客观公正下个结论:“姐,我承认你组织能力不错,不地你们这个男女司仪找的不怎麽啥。”

她沈痛点头:“你的意见很中肯很尖锐啊,我回去一定好好申饬,改正改进。”

一对臭屁兄妹的注意力都在长餐桌上,趁著别人都在台上,老姐已经叉了两块梨子吃了。

我眼睛四下乱瞄,似乎没发现杨俊那狗头的踪影。不过想来也是,这种人自视很高,傲得恨不得天天拿大顶手撑地出门,不然不足以显示他的与众不同。

真不知道老姐当年是被啥东西糊了眼睛。老姐推我:“哎,看那边。”

噢,那边有一红裙小美女,烫了一头发卷儿,颇有几分烈焰红唇的风彩。身边已经围了二高一矮三名油头小白脸儿。

老姐正看得开心,我推她一把:“行了,别光看,行动比较重要。”

老姐一甩长发,眼睛闪亮:“看我的。”

我马上变身啦啦队:“老姐,最棒!老姐,加油!”我看老姐风姿翩翩走了过去,向红裙小美女说了几句,两人牵手步下舞池。

哇哇,真养眼的很。

老姐潇洒轻灵,小红裙俏皮可爱,全场的男生只怕不把眼珠子都砸地下去。我左顾右盼观察敌情。

那个狗头,今天是不是不来啦?我拿了一杯饮料,里面可能调了少许的基酒,喝起来微微有些甘美辛辣。要说香气,什麽饮料也比不上酒香,只是一般人喝酒总是仰头直灌,呼朋引伴,觥筹交错,再划拳行令,吆三喝四,更没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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