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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有个小舅舅(66)

作者: 一只甜筒 阅读记录

另有“西南兴兵”兵垧之去处。

当年那些索要冰敬、炭敬的朝臣,如今大部分都身居高位,以至于这本账册一现世,立刻使这些人纷纷倒戈,齐齐弹劾钱耕望。

这本账册究竟在谁之手?这是顾以宁一直以来追查的目的。

顺着这本账册向下索引,的确查到了广陵严家,只是如今广陵严家早已亡破,未曾想,今日竟有人撞上门来。

这严复礼其人目的不纯,能在十年后才来为伯父一家申冤翻案,不过是因着此人在北疆,威逼伯父说出隐藏家产的下落不成,便暗害了伯父,一人往金陵而来,妄图在“接驾酬酢”案中获得一些好处。

即便如此,却也是给了顾以宁等人方向,只是再审讯完此人之后,顾以宁在回府的路上,却又遭到袭击。

这一次的袭击选在黑夜,约有七八人之多,趁着夜色而来,下手极为阴狠。

好在顾以宁身负武艺,身边护卫拼死护佑,不到半个时辰,便将这些刺客一一解决,只留了两个活口,其余就地正法。

只是在交手中,顾以宁肩头不慎被暗器划破,才使得衣衫染血,倒将烟雨给吓到了。

回了西府,长随卫凌请来了医士为顾以宁诊治,那暗器淬了毒,好在只伤了表层,并未入肌骨,对症敷了解药,倒也没有性命之虞。

待一切收拾停当后,石中涧便从斜月山房下来了。

“启禀公子,将才行至山下,四姑奶奶便来接引姑娘,姑娘原是不声不响的,只是一见四姑奶奶便哭了,眼泪汪汪地上了山。”

此时居所开着窗,窗外是浓酽的鸦青色,映的顾以宁的眸色渐深。

“姑娘可说什么了?”

石中涧茫然地摇了摇头,“属下一路护送姑娘,姑娘一句话也没同我说。”

顾以宁闻言微顿,久久不言,久到石中涧都要化成雕像了,公子才问起齐王的行踪。

石中涧忙道:“齐王此次来金陵,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秘密出行,却遭到了东宫之围追堵截,险些在龙潭丧了命去。好在失踪了数日之后,现下终于进了京,已在禁中安置了。”

他顿了一顿,“王爷原是审慎之人,这几日除却同陛下共叙天伦之外,皆在金陵各处寻欢作乐,想是为了迷惑东宫吧。”

顾以宁说知道了,挥手叫石中涧退下。

石中涧领命而出,出院门前忍不住回头望。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灯火将一个清瘦的身影映在窗纸上,让人瞧着,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寂寥之情。

石中涧叹了一息:今晚真是个不平夜,姑娘也不高兴,公子好像也有些不高兴。

这一厢烟雨同娘亲牵着手进了斜月山房,顾南音将女儿扶着肩膀按坐在了绣凳上,自己坐下,同女儿膝头抵着膝头说话。

“濛濛乖儿,快同娘说说你的委屈。”她想着方才在山脚下,女儿一见到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心就疼的厉害。

烟雨耷拉着眼睫,垂头丧气地。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因着什么,近来有人给她委屈么?并没有,相反因了太主娘娘和小舅舅的维护,二房的老夫人再也没找过她和娘亲的麻烦,过几日还能同顾瑁一道儿去飞英花会……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委屈呢?

是因为她和小舅舅说了那句话,小舅舅却忽略过去的原因吗?

她也说不上来,只默默地把手反握住娘亲的手,皱起了眉头。

“娘亲,太主殿下和小舅舅为何会待咱们这样好呀?”

顾南音冷不防听女儿这样问,也愣了一下,慢慢地回想着说道:“娘亲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打小就不被二房老夫人待见,长到十六岁,就被老夫人匆匆找了人家嫁出去了,没有多同族亲接触的机会,更别说太主殿下那样尊贵的人了。”

她摸摸女儿的小手,继续说着老话儿给她听,“虽说她老人家也是娘亲名义上的祖母,可连大老夫人、二老夫人都够不上的人,娘亲更够不上……”

“这一回太主殿下能这么帮咱们,我想来想去,会不会是因着太主殿下的曾孙女儿顾瑁?”这些念头在顾南音的脑海里盘旋很久了,此时便一一推想着跟女儿说,“顾瑁的娘亲是太主殿下嫡亲的孙女儿,同我一样,是同夫君和离了大归来家的,兴许是这样相同的经历,太主殿下才起了恻隐之心吧。毕竟,她老人家跺一跺脚,整个顾家都要抖三抖,帮咱们也不过是举手。”

烟雨听着娘亲的话,心一下子就慢慢地沉到了海底。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舅舅呢,大概也是因着顾瑁娘亲同他是同胞的姐妹,故而见到了她,想到了顾瑁,从而才会分出一些关爱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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