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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行云版)(18)+番外

“呜……”飞天苦着脸,捂着屁股哼哼,“我,我要申请换师父……你根本不是诲人不倦那种,你分明是毁人不厌的……呜呜,痛死人了……我就是学不会怎么办……”

星华恨恨的啐一口,剑铛啷一声扔到他面前:“给我再练!练不会今天中午没得吃!要不是辉月和行云托我,你觉得我爱理你这笨蛋!也不知道当年奔雷和行云是怎么把你教会的!怎么现在蠢得像猪一样!”

眼看着那小子居然仍然坐地撒泼,星华咬咬牙转头便走。被他这么气呀气的,气得都脾气都见好了。

头一天足足练给他看了六、七遍,还手把手教了两趟,轮到他自己练,头两个起手式一过,下面愣是一招儿都想不起来。当时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还好手抡到一半儿,硬生生转了个向,打在了一边儿的石狮子上。

那个狮子的头嘭一声飞了起来,远远砸在了辉月后园漂亮的莲池里,溅起一大蓬水花。飞天脸色铁青,一身冷汗,当场便老实了。

星华恨恨地说,再想想,练不出来别想好儿!

结果……

这么一吓,飞天连起手式又给忘了!

“辉月殿下……”飞天晚上一见辉月,真是未语泪先流:“换个人教我行不行……星华有暴力倾向,我怕我还未出师先出事……比如杨公子,他应该也会剑法……”

辉月脸上从容不变,声音温柔,可是说的话说是板上钉钉:“星华和你的路子比较接近,况且最近他没什么差事。行云……他身份又不适,我这里一堆事儿,不然我可以亲自挪空儿教你。”

飞天抹抹泪。看来他是找不着靠山,只能让星华捏扁搓圆了……那个家伙简直就头斗牛啊!一引就跳一跳就咬一咬就奔死里去……

飞天越来越觉得他自己……就是一块大红布!就是那块成天在一头红眼斗牛眼跟前招招摇摇的,火红火红的大红布!

“哎哎,痛痛痛啊——啊啊啊——辉月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我不受这活罪了!我不要学剑!我不学了不学了——让我解脱了吧——”

辉月站在一边儿掩口笑,那个管事岳西真是好手劲儿,快把人骨头都按碎了。

“飞天,撑着点儿,你这么久时候没动,骨头都软绵绵。岳总管很老到的,保证你不到一个月就重新飞马越涧。吃点儿苦也划得来。”

“呜呜……我就想不求上进!我就想一事无成啊啊啊——我愿意——我不干了——你们让我死了吧——”

星华“啪”一声把手里的酒杯一下捏了个粉碎,两眼寒光闪闪看过来。

辉月俯下身,在飞天耳边柔声说:“你还是让岳总管来吧,让星华来,你叫都叫不出声来,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飞天打个哆嗦,随即痛得哀哀叫。

呜呜……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这么苦命啊!才到这个怪异的上界一个月,就吃了一辈子都没吃过的苦头!辉月说把他留下来休养,他还就真信了!休养?再休只怕要全身散了!

昨天好不容易汉青来探,飞天一把扑上去抱着他大哭着要回去。结果汉青冷静温和地拉开他,一字一字说:“殿下,您好好儿学,学会了,就好了。”把手里的长盒子留下,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盒子里是把剑。很长很长的一把剑,立起来到人腰间一般高。古雅的剑柄上镂着两个字。

双盈。

这两个看起来曲曲弯弯的字,念双盈?

它有着长长的银色剑身。

飞天很奇怪地问:“没有剑鞘?”

辉月眼光闪了一闪:“剑鞘在哪里……只有你自己知道。”

哦了一声。那是以前的飞天知道,他可不知道。

没剑鞘的剑,谁能天天带身上,再说个头儿也太大了。

飞天把盒子重新合了起来,认命地捡起铁剑,再去受星华的虐。

虽然慢,一路入门剑法,飞天还是学会了。

不知道他们踩人的筋骨这样拔苗助长是不是真是独门奇招儿,反正筋骨是拉开了,跳得高,跑得快,凌空飞腿劈剑这样的动作也能做出来。

星华的揍,飞天于是越挨越少了。

飞天发现,这具身体真的不是普通人。

开始学心法的时候,还觉得这种诗不诗词不词的念着拗口的口诀,一定是骗骗人玩儿的。等一剑劈倒了辉月院子里的树,当下瞅着那半截绿白的断茬子发了半天愣,然后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掌。

没错呀,是人的手呀,不是熊掌啊!

他试探性的踢出一脚,结果那半截断茬……又断了一半。

脚都不会痛耶!这是肉做的脚呀,狠劲拧一把,哎哟哟……痛得差点儿掉泪。

没错,的确是肉做的呀!怎么……怎么有这么恐怖的效果?

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淡淡然地说:“嗯,不错,总算开始回复力气。”

飞天呆站在半截断树桩前眨眨眼:“这个,我的力气还能大到……什么地步?”

辉月一笑:“这要看你自己,不过,以前就可以单手平山,以后应该更不在话下吧。”

单……单手……平……山?

什么山?

就算是辉月这莲池子上的小假山,平它……也不可能单手吧!

辉月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指指身后:“我记得上次那山,比这只高不低。”

看看遥遥可见的,高耸拔地一座石峰……

飞天嘴巴一直张到晚饭时都没合拢。

要说起快乐的事,也不是没有。

杨行云时常来探他,虽然不是每天,但也绝不会数日不见。他来时总会带些有意思的东西,有时候就是半瓶酒,有时是一些小暗器之类,打造得精巧细致,堪做玩赏。只是他每次来都避着人,似乎不太想被看到。

飞天有些抑郁。他不能不想起行云的身份,行云应该是辉月的……

不是他可以随意去想的人。

虽然现在有了把双盈,可是不方便携带,也等于没有。

等飞天差不多练会了第二套剑法,一下子也能把石狮子的头磕下来的时候,辉月家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院子,已经是满目创痍,看都不能看了。

比如那一排栏杆上坐的玉石小鸟……比一般的鸟儿漂亮点儿,叫不出名,已经全不见了。还有树……也都被砍光光了;假山……还好还在,不过,夷平了一大半。

星华看看这个劫后余生的院子,居然满高兴地点了点头:“好好,还是恢复得挺快的。小天,今晚带你出去打架。”

飞天掏掏耳朵:“打谁?”

他挤挤眼:“打欠揍的家伙呗!”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家伙明显是个万年暴力男,飞天和他处得还蛮好。

一个打一个跑!星华笑他最先恢复的居然是腿脚,照这样再练练,赶明出门儿不用天马,自己撒丫子就可以了。

晚上星华摸到屋里来找人,飞天一看他的打扮就笑了:“喂,你是去打架还是打劫啊?穿成这样!怕人认出你是三殿老大么?”

星华摸摸后脑勺:“别的不怕,就怕辉月知道了。”

他拿了一套一样的黑布衣服。两个人脸上都扣个小面具,从后门溜出去。

七拐八拐上房跳墙的跑了半天,越跑越荒。

星华敲开一扇门拉他进去的时候,飞天有点怵。后来一想,他再怎么着,也不能把自己拎出去切切砍砍卖了去!头一个辉月就饶不了他……所以就跟进去了。

里面的情景看一眼吓了一跳!明明外面是那么小的一扇门,里面竟然这么开阔,赶得上足球场!

两边人坐在阶上看,中间高处一个大的平台,上面有几个人在捉对厮杀,刀来剑往好不热闹!

有点像拳击比赛的气氛,旁边还有人叫着喊着给助威!

这是……干嘛的地方啊?

等其中一个人被摔下台子来,立即有人敲锣唱:“六六下……一四胜,二赔一庄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