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戏梦(行云版)(2)+番外

汉青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殿下!您又来了!去年您抹了十一次脖子跳了三次云天崖自毁修行一回,今年好不容易天天睡觉安静半年,怎么一睡醒又折腾人!我会告诉舟总管的!真的要告诉他!”

真不知道是谁被吓到。

虽然飞天的长相比较吓人,可汉青说的话也够吓人的。

还有一点儿,飞天老觉得不对劲儿的。

屁股真的好疼,疼得泪眼汪汪的,他都看不清那三个美少年的长相,只模糊看个大概知道长得不错。这么疼,怎么还在梦里不醒啊。

“汉青……过来。”飞天气息奄奄,无比消沉地说。

汉青小心翼翼走了过来,脸上一副我不相信你,你又要玩什么花样的表情,看得飞天想哭又想笑。

“给我一拳。”

“啊?”汉青化身石头。

“我说给我一拳!他X的这破梦我不做了!把我打醒啊!”

多年的经验,一般被梦中人打了踢了,一下子就会吓醒!

“殿下!”汉青柳眉倒竖:“您明明答应过舟总管,他不在的时候一定安份守已,不可食言而肥。”

“你不打我自己打。”

飞天咬咬牙,抬手狠狠抽在脸上。

那叫一个狠,打得耳朵嗡嗡作响,腮肉被牙磕破了,嘴里全是血腥味。

疼!真疼,太真实了。

可是!

眼前的一切都没消失!

他没有在黑暗的小房间里,没有在那张吱吱作响的单人床上醒过来!

飞天恐怖的睁大眼睛,看着同样瞪大眼说不出话的汉青。

下一刻,恐怖的叫声又一次响彻这间寝室。

披头散发的飞天迈开大步乱跑,汉青愣了一愣就开始在后面追,一面追一面喊人。

“来人……拦住殿下……来人……”

飞天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这是怎么了?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主观上,有鉴于飞天实在是跑累了,客观上,围追堵截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飞天扶着石墙呼呼喘着粗气,汉青跟他隔几步远,也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殿,殿下!我,我可跟您说,舟总管已经回,回来了!您再胡闹看,看看!”

“我管你粥总,总管,饭,饭总管!”飞天气急败坏:“飞天说你们认,认错人啦!”

汉青一手指着飞天,一手捂着腰,手指头点点晃晃的,却没力气再说话。

飞天比他的情况好一点点,还有精力看看四周是个什么样子。

乖乖,要说这不是做梦,真的找不出别的话形容这地方的漂亮!

玉砌的宫宇楼台,花木扶疏,繁星满天。

银子般的月亮的光洒满这本来应该很宁静如仙境一样的地方。

不是做梦?

那……是穿越了时空?

好像只有这两个解释。

汉青拖着脚拉着飞天往回走的时候,那一大群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人,毕恭毕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飞天扳着手指头,想着他所知道的穿越。

有爬山穿、坠崖穿、车撞穿、跳河穿、电击穿、走着穿、坐着穿、躺着穿、拿大顶穿、走钢丝穿……

他这应该是……属于莫名其妙睡着穿了。

明明是上床睡觉,定好了七点一刻的闹钟,早上还要去赶车呢。居然莫名其妙在这里醒来,而且还变成一个丑八怪!

最后一点是最不能容忍的一点!从小到大的二十一年,其貌不扬就一直是块大心病。没想到人家穿越时空都是特别好的运气,变得美呆了,他则是丑毙了!

有没有搞错啊?谁负责管理穿越时空这块儿地界的?爷爷我要投诉!

穿越不怕,咱怕不美的穿越啊!

本来刚才还在期待有美人来三陪……

现在简直无比沮丧。

美丽的色狼叫花花公子,不美的色狼叫流氓……

飞天越走越无力,咱……咱不想要这么丑的穿越行不行!

“殿下?”汉青疑惑地说:“您去哪里啊?”

飞天白他一眼:“回屋啊。”

汉青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可这是去小星湖的路啊。殿下要去赏星?”

飞天噎了一下,这些路都长得一个样儿,刚才一通乱跑哪分得出来啊!觉得这条像就走这条了!

汉青指指左边的岔路:“殿下是刚睡醒,一时没认清,这边才是回去的路。”

“老子跟你说了,你认错人啦!”飞天气得快发晕,可是对着汉青那么一张秀气堪怜的脸,声音却没办法吼得理直气壮。

“殿下刚睡醒心情不好……回来多备些汤药。”汉青有模有样的跟后面的人吩咐。那些人一叠声的答应。

飞天被他打败了。

不过,这个殿下,应该也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儿吧。

飞天想起之前汉青说的那句被他忽略的话,“抹了十一次脖子跳了三次云天崖自毁修行一回”,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病症啊?还是精神受过重大刺激?正常人会有这样的行为吗?怪不得汉青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飞天本来就跑得累,又走了半天,腿都发软。走了好远的路,才回到刚才那间大得不像话的寝殿。

虽然心情不好,飞天还是得承认,这是个漂亮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石头所建的宫殿,精美而华丽,雪白的石阶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唉,这是个什么地方啊!

飞天远远就看到有人站在石阶上的平台处,月光下身姿挺拔,穿着件长袍,长发束在头顶,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只看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得无限美好。

呜,更让飞天自惭形秽!

这里什么破地方?为什么人人都漂亮,连身后那些低头不吭声的侍仆模样的人都五官齐整,唯独他像是旱鸭子跑进了天鹅群里!

那人慢慢转过头来,飞天看到他的脸。

很清秀的一张脸,儒雅之极,一点不像个做什么总管的人,倒像个风流才子,深居的隐士。总之,跟总管两个字就显得扯不上关系。

他微微一笑:“殿下精神很好,让我放一大半的心事了。”

飞天愣在原处,根本不会动弹了。

他过来轻轻牵起飞天的手:“殿下睡了这么久,身体难免虚弱,还是应该多休养才是。”一面回头对汉青说:“怎么不给殿下加一件长衣就这样出来呢?夜露还是很凉的。”

飞天被动地、浑浑噩噩地被牵着手,走进刚才那间寝殿里。

不敢再抬头看他,他一放开手,飞天的眼睛就死死盯着那乌黑闪烁金芒的地板。

“没有跟殿下禀告,就擅自离开了许多天,请殿下原谅。”那个声音说。

嗯了一声,飞天还是跟个傻瓜一样发着呆。

“不过还好没有白花功夫,终于找到了殿下说的寒玉。”他口气里有一抹喜悦:“殿下现在要看一看么?”

飞天又嗯了一声。

汉青一下子尖叫起来:“舟总管!你,你,你受伤了!”

啊?

飞天一下子抬起头来。汉青正拉着那个人的袖子,而那个人却是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小伤而已。”

“让我看看。”飞天沉声说。

舟总管注视着他,汉青也愣住了,不知所措的样子。

“让我看看。”

“是,殿下。”

他将袖子轻轻提起来,手臂上有一道狰狞向外翻绽的伤口。血肉模糊一片。

飞天脑子里又是空白一片。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人正坐在他醒来的那张床上,自己则是半跪在床前,拿了药膏细心的往上擦。

“你一定没有好好涂药对不对!”飞天口气里有不自知的怒气:“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好好包扎休养?”

“殿下……”

那声音被打断,飞天蛮横地说:“你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受这样的伤。”

那个人明显的有困惑,目光投向汉青。

汉青跪在一边,“舟总管……殿下他醒来就是这样了。我想,也许是睡得太久,所以一下子有些没回过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