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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辉月版)(95)

说是轩,实际上也是宽敞的宫室。

回廊,长长的围栏平台,树影婆娑,纱幔飘摇。

静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平舟坐在浴池沿子上,脸不自在的别向一边。 行云泡在暖洋洋的热水里,嫋嫋水气蒸得他双颊通红,眼睛水汪汪的湿润闪亮。身上只有一块轻薄的纱绢裹著,可是湿了水紧贴在身上,全透明的那一层纱,什麽也遮掩不了。

“喂,你要在那里坐到天亮啊?”行云看著他,忍不住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辣手催你这朵小花呢。”

不意外,他看到平舟的姿势更僵硬了,耳朵後面都是通红一片。

行云大喇喇的从水深处慢慢走上来,美丽的身体一分一分暴露在夜风中,胸前嫣红的两点因为温度的差异而挺立,在那片薄薄湿了水的轻纱底下,无辜得罪恶。

“平舟殿下……”行云在他身边坐下来,凑上去小声说:“你可是要给我成年的,你打算怎麽做?”

“喂,我可是第一次!……”行云不满的嘟嘴:“难道还要我主动去……去给你……我说,你不是整个天都最有责任感的人麽?你的责任感和行动力哪里去了。”

平舟僵硬地站起身来,脸半仰著,似乎宫室穹顶上的涡形花漩十分吸引他:“去……寝室吧。”

行云干干脆脆地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手伸向平舟:“旁人都说要携手,你刚才只拉了我袖子,现在没人在,你不必害臊,可以拉我的手了吧?”

平舟的手指简直硬得象……金属,指尖冰凉可是指腹滚烫。行云窃笑,跟著他向一边走:“你的本身是什麽样子?回来可不可以给我看?我有偷偷问过辉月,可是他不肯说。子霏肯定也不知道……你不是天人,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任他怎麽说,平舟就是一声不响。

可是这段从温泉到寝殿的路程著实太短,他慢慢的,慢慢的,踏进了门。行云随即进来,把门扇关严,笑眯眯道:“时候不早了呢。你看子霏抱著我们的天帝陛下离去时那股子虎虎之气……想必他们现在一定是……我说,你要别扭到什麽时候?”

平舟清清嗓子,咳了一声,从来都平静淡然的脸上有些强作镇定:“我……先熄灯。”

行云翻翻白眼:“你……好好,熄就熄。”

看平舟朝琉璃盏走去,他撇撇嘴角。

真是……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掩耳盗铃呢?

平舟其实不必走近,也是可以让这些琉璃盏应手而灭的……只是,和行云离得太近,让他不安。

而且,不知所措的情绪,越来越重。

轻轻捻指,琉璃盏无声的灭了。香烛的气息嫋嫋的散在空中,透窗而入的月光银亮,映得那一缕烟异常香软。

行云无声的从身後抱上来:“喂,好了吧?我等到花儿都谢了哦。”

平舟被动的,僵硬的,被他拉著手,慢慢走向床榻。

床榻很宽,青玉的所雕,黑丝的枕褥,在月光下有流转的银光,充满异样的诱惑。

平舟觉得身体都要烧起来,如果这时候灯还亮著,或许行云会看到他的头顶都冒出烟来了也说不定。

行云的手上慢慢施力,平舟软软向後退,坐在了床边。

行云蹲下身来,下巴放到了他的腿上:“平舟哥,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平舟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行云忽然笑起来:“你怕我去找子霏,所以才答应给我成年的……我知道。其实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去找子霏,或者是辉月。”

他慢慢摸起枕边衣物上那一朵青花:“奇怪,这些事情是发生在我身上的麽?我一点真实感也没有。辉月一直想把我和龙子霏送作堆,你呢就不声不响在一边看热闹……”

“龙子霏明明爱著辉月的,他的幸福,我给不了。真奇怪,天帝是多麽聪慧的一个人,却看不透这点。”

说这个话题,平舟明显放松了许多:“身在局中,难辩是非。再沈静明慧的人,一入情关,也难堪透。”

行云重重点头:“说的很是。龙子霏手里那朵花也是你给的是不是?你给他又看了什麽。”

平舟垂头,看著在月光中的,披散头发伏在膝上的行云:“一些他应该知道的事情。”

行云唔了一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行云的身体还带著清爽的水气,手臂懒懒伸在平舟膝上。雪白的手腕曲线玲玲,虽然是使剑的手,却美得象含苞的兰花。

寝殿里静得很,过了一时,行云抬头看看他:“你是不是打算这麽坐到天明?”

平舟身体又僵了。

这转变如此明显快速,惹得行云直想笑,好费力才能忍住。

明明他才是那个要行礼的人,怎麽平舟反而别扭成这样。

“好吧……”行云无奈叹气:“总得有一个人主动……那,我就委屈些。”

他的手掌一翻,轻轻巧巧从平舟袍服的下摆伸了进去。

平舟身体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眼睛竟然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行云好气又好笑:“喂,又不是我要强暴你!”

他翻身伏在榻前,手灵活的向上攀。

平舟的肌肤细腻光滑,隔著两层薄薄的丝衣,行云一下子便找到了重点。

平舟身体已经硬得媲美石头了,牙齿咬住了下唇。

行云一手按在他腿上,身体向上探。

他前移,平舟就後退。

他俯上,平舟就不自禁的後仰。

腰肢尽可能的向後弯折,如拱桥似的,而行云,就俯身於拱桥之上。

实在不是不滑稽的场面。

身体躺在了榻上,平舟才察觉到姿势的暧昧。

行云正撑在他的上方,那张薄纱不知道何时滑落了,线条美好的肩膀和诱人犯罪的胸膛一览无余。

“喂,要开始了哦。”行云低下头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不许喊停,不能後退,你是我的引领人,不可以不负责任……喂,喂 ,你不是吧,别晕过去……”

平舟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牢牢看著他的面庞不移开视线,力持镇定的声音说:“不……不会。”

行云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最好不会。下面你该做什麽?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平舟的手慢慢抬起来,指尖三分,点在他胸口的灵窍:“身体放松,什麽也不要想。”

行云乖乖应了一声,翻身躺平。

丝丝灵气从胸口透体而入,迅速沿著经脉游走全身。

行云轻轻叹息。

平舟极镇定操控真气在他的体内行走。

慢慢低下头,感觉三股真气绕行了一周天,向头顶汇聚。

平舟闭了一下眼,重又睁开,脸上是一片水波不动的淡然。

行云的成人礼,这不是他可以因为不自在而逃避的时候。

深深提一口气,向下低头,吻住了行云的唇。

真气从他口中哺给他,而行云体内的气也被他再吸取回来。

这样完成了第一次的初循环。

行云喉咙里发出舒适而模糊的低吟声,手臂绕上来圈住了他的颈子。

平舟敏感的听到了这一声低吟,动作停了下来。

行云眼睛半睁不闭,不知道是因为困倦,又或是……

“怎麽了?真的不想理会我麽?”行云微微苦笑,手松开,横过来盖在眼上,令平舟无法从他眼中再看到什麽情绪。

心里不知道为什麽微微一动。

这个骄傲的少年,同他相识已经不是一日。他美貌,英俊,神采飞扬,惊才绝豔。

“喝口酒。”

床头便放著玉壶和酒杯,平舟端起杯来噙了一口酒,俯身吻上行云的薄唇。

带著醇香的佳酿在唇齿间交换流荡,行云显然是没有想到,喉间有轻微的咿呜声响,酒液顺著喉咙一路滑下,象是一条热的,活的线,直向身体里面钻去。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