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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记事簿(18)

作者: 无穷山色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时间线倒退到初遇

第10章 失忆NO.1

十六个月前。

安全带瞬间绷紧,将虞白拉回座椅,车前用来保平安的挂件惊魂未定地晃来晃去。

一个漆黑的人影咕噜噜滚出去,倒在地上不动了。

虞白被这突发状况惊了一跳,第一反应是竞争对手派来诬陷他的手下,懵了一会,才回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寂寂无名的钢琴教师,穷得碰瓷的都不会找上门。

他翻出手电筒,推开车门,快步绕到前面。

这人面朝下趴在柏油路上,大腿上洇出一片深色的血迹,后背还横着一道狰狞的刀伤,伤口边缘的皮肉微微外翻。

虞白吃力地把他翻过来。这人也不知道磕着了哪里,额角缓缓流下一缕鲜血,划过眼尾,一路没入下颌,面色和手电筒光一样惨白。

刺目的红色,浓重的铁锈味儿,像什么糜丽凄艳的中世纪油画。

三月末的夜风很凉,虞白给指尖哈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心跳。一开始没摸到,他倏地收回手,顿了顿,又放了上去。

这回他按得更用力些,终于后知后觉感觉到一点暖意,搏动的心脏透过胸腔,微弱却稳定地顶着他的掌心。

人还活着,虞白松了口气。

换个胆子稍微小点的,在陡然撞见这疑似凶杀案现场的画面时,可能就被吓得逃之夭夭了,普通人生怕惹上麻烦,多半也是避之不及的,好心人估计会报警了事。

虞白是个例外。一来,他胆子大,二来,他不怕麻烦,而且这人的脸很对他的胃口,这让虞白下定了决心。

他捋起袖子,空出两只手来,吃力地抓住这人的胳膊,往车里拖去。

昏迷的人比清醒的时候要重很多,虞白将人丢进后座时手快要断了。他活动着手腕关上车门,坐回驾驶座,打电话吩咐心腹手下肖奕清理血迹,驱车开往徐潜知的私人医院。

手术结束后,徐潜知将病例交到虞白手里。

“性别男,alpha,信息素是栀子花。左臂脱臼,脑震荡,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办公室里,徐潜知弹弹病情报告:“你仇家?被搞得够惨的。”

“想什么呢,我可是助人为乐的好公民。”虞白说,“他从荒郊野地里突然跳出来的,放着不管,一晚上就冻硬了了。”

“手机有么?我打电话给他的家人。”徐潜知说。

虞白摊开手,耸耸肩。

“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徐潜知又问。

“都没有。”虞白说。

徐潜知翻翻这人换下来的衣服,商标上沾了血,倒也能认出是一串英文字母。虞白探头看了一眼,了然道:“这个品牌龙溪有参股,价格很不美丽的,咱们孤儿院以前一年的捐款不如他一件衣服贵……看来是只肥羊啊,怪不得我会在老城区捡到他。”

老城区即将改建,原住居民收到拆迁款,纷纷搬走,留下了大批老旧的建筑物和废弃工厂,成为了滋生不法分子的温床,三天两头发生抢劫和偷窃案,片警忙都忙不过来。

从病情报告上来看,这人也确实一副刚被洗劫过的惨状。

徐潜知于是说:“那就等病人苏醒,再问具体情况吧。”

“给我开点平价抑制剂——的盒子,”虞白才说了一句,就感觉到徐潜知不赞同的视线灼热地投射过来,忙补充道,“就是我之前拜托你的,外包装用的平价那款,但装的其实还是强效的那种。绝对不碍事。”

他语气透着担忧,表情却很跃跃欲试。徐潜知想起他将要做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说:“为了玩角色扮演,下的功夫不少吧?”

虞白脸皮厚如城墙:“既然是演戏,当然越逼真越好。”

虞白人生的前二十六年,生活从云端到地狱,再到云端,命运几多转折。

他在一个孤儿院长大。

孤儿院的孩子当然是没有父母的,虞白也是如此。他三岁时被一对夫妇丢弃,辗转流落到一所破旧的孤儿院,院长多方调查,查到了遗弃他的夫妇,可那对夫妇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又已经共同孕育了一个新生命,便借口生活费不足,不愿继续抚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他们对养子所知不多,只从领养他的孤儿院那里问出他是走丢的,外加原来的名字“虞白”。

院长为他登记了这个名字,也算是勉强和过去搭上一点联系。

虞白长到十岁,有一天浑身淤青地跑回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过了一阵子,一对看起来很富裕的夫妻来孤儿院参观。他们来了好几趟,然后提出想要收养虞白,据说是因为近距离围观了一场以虞白为主角的一对多,认为虞白绝非池中之物,活生生把他夸成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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