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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鬼记+竹君子+木石缘(寒系列三部)(26)+番外

陶子丹身子极柔韧美丽,虽然现在虚弱无力,仍然让寒风口干舌燥。腿间洗过了,他轻轻探指进那紧窒的小穴中去,温柔地抚摩著,缓缓撑开,残留在里面的白浊和鲜红一齐流了出来,在水中一缕一线的散开,陶子丹轻声呻吟,更加靠紧了他。寒风细碎的吻著他的面颊。

陶子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竹子的香气,明明是应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的味道,却让寒风脸红心跳。

陶子丹靠在他身上,自然发觉了寒风又性致起来,微微一笑,慢慢张开腿绕上他腰间。寒风痛吻他的嘴唇,大掌游移无所不至,却硬生生煞住了势子,说道:“你受不住的,别再勉强。”一边把他抱得紧紧的,陶子丹听他心跳之声极有力,一下一下,轻喟一声,闭紧了眼。两人站在及胸的泉水中,一时浑忘了今世何世。

情冷?泉冷?其实情热之时,身畔便是和煦春风。

他神乏体倦,靠在寒风怀中,沈沈睡了过去。

寒风将陶子丹横抱於手,动作轻极的进了屋里,将他放在床上,自己脱了鞋睡在床外面,一手轻轻将他环抱著,两人相依著睡去。

陶子丹醒来的时候,寒风不在屋里,想是有事出去了。但桌上已经留了食物和一张字条,他披衣起身,拿起字条看了。寒风的字迹挺拔修长,极是遒劲。

“子丹,架上蓝瓷瓶内有药,可御寒气。一天一粒足矣。我去师兄处,恐怕要晚间才归。保重,勿念。”

陶子丹将那张纸对折再对折,好生收在怀中,就著盆里的清水梳洗了,吃了些食物,再看寒风留给他的瓶瓶罐罐。

吃了药丸,打坐便用去半天光阴。再展开纸和韦初月说了几句话。这山上极静,有冷奴敲门来送茶点,倒是色香俱佳,只是太冷。

韦初月馋不过,下来吃了两块,喝了口茶,冷得打颤,又赶紧缩回画上去。

寒风果然到夜里才回,一脸疲倦,陶子丹迎上去,被他一把拥入怀中,深深吸了几口气。

“事情很烦难麽?”

寒风叹道:“小六被长老幽禁在十八道泉底,封印是八十一年。唉,八十一年,虽然说山中岁月易过,这也太久了些。”

陶子丹不太了解其中情由,寒风轻轻吻他一下,灌了两口茶,一边换衣一边把寒静的身世来由,还有这些天的事情简单说了。

陶子丹有些怔忡:“你师弟和师兄……倒真是性情中人。”

寒风叹道:“谁说不是呢……只是,现在的情势,真是险急。师尊似乎也是没有什麽良策,只能先拿精露培著师兄的原身,慢慢再做计较。师尊今天也损了真元,师弟他们还有要务在身,小六被封了,素素又惹了北府的麻烦……我对那些杂务又不在行……”他一边诉著苦,一边拿眼瞟陶子丹。

陶子丹淡淡一笑:“你那是什麽眼神啊。有什麽话直说好了。”

寒风涎著脸凑近来:“子丹,你精明细谨,这个……山上人又多事又杂,我真是办不来。你……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你帮帮我吧……”

陶子丹不觉失笑:“还以为你要说什麽,那有什麽不行的。不过我对冰狱的事一无所知,满目茫然,怎麽帮到你?况且我是外来的一个小妖罢了,又怎麽能服众?”

寒风立刻来了精神:“这倒不怕,大概的我告诉你,反正来来去去就是这麼几样。药库钱财还有丹房什麼的有长老们管,到我们这裏就是些小事。你又怎麼只是一个外来的小妖了?你是我最要紧的人,他们哪一个不明白?怕是对你比对我还要恭敬的……”

第二天一早,陶子丹便收拾了和寒风一起出去。临出门忽然想起韦初月一个人待在画裏,怕是要闷坏了,便回身拿著画轴一起走。

也无怪寒风嫌头疼,冰狱裏大事不多,小事却是著实不少。冷奴晋阶,弟子纠纷。陶子丹真是应接不暇,不过也著实开了眼界。冰狱在极北之地一处风穴内,占地极广,山峰连绵一片,雪白的冰晶的世界。山上满是黑砂砾和冰岩,寒泉处处。弟子共分九阶,最底下一层便是冷奴,当些劳役跑腿粗重差事,修行全是看自己的。晋一级,便是九阶弟子,跟从高一阶的弟子修行,也还是要做些杂役。一个冷奴,要晋阶成有头有脸的弟子,在冰狱得享一席之位,怕不要几百上千年。

陶子丹忙过一阵,悄悄咋舌:“你们倒和魔道其余地方真不一关,阶级如此森严,又这样清苦严格。”

寒风伸个懒腰,有人分担,他自然轻松不少:“是啊……但是冰狱的弟子,一个是一个,出去都是站得稳说得响的。你看你看,你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了冰狱的首席弟子,天天对你俯首贴耳服服贴贴,说出去真是威风八面。”

陶子丹倒过笔杆敲他一记:“行了,你就有说的。”

寒风雪雪呼痛,自然是夸张之极。

韦初月立在墙壁的画上,眉眼生动,扮了个鬼脸:“你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子丹来做客,倒替你干这些活计,你好意思说嘴呢。”

寒风拿起一只蘸足了墨的笔,作势要去涂他的脸。韦初月一见,脸色大变,吓得急急转身,画上只余一个背影,陶子丹忍不住笑:“行了,别吓他。”

寒风起来理理衣裳:“我去看看师兄去。你想吃什麼?回来我替你带来。”

陶子丹浅浅一笑:“也不想吃什麼。”

寒风一笑,闪身走了。陶子丹看著他去的方向,笑得极是温柔,低头继续看文书。

冷奴来来去去递柬呈书,陶子丹眼明心亮,文书似流水般打眼前过,心中已有决断。

忽然一名弟子进来,他穿黑衣,颈系白带,看他服色便认得出身份。他立在一旁不语,陶子丹道:“有什麼事?”

他躬身行礼,呈上一封书信:“九公子送了几个人来,说是在外头劣行不少,被玄门正道追逼得无处藏身。有故人托付,他抹不开面子,所以暂时收下来。请公子裁断,是关是逐,或是留下来打点些粗重事情?”

陶子丹接过那信来看。信是写给寒风的,说这些人都没做过什麼好事。但是朋友请托没办法,反正人是收下了,怎麼处置随他的便。

那信上的笔迹极是飞扬跳脱,可见写字的人是很不耐烦的。

他再向下看,底下写著那几个人名。

宫游俊,似乎是听说过。

刘关,杨集,赵之城……

下一个名字让他眉毛一动。

夏云。

十一

一旁侍立的小僮上前来问:“陶公子?可要传他们上来讯问?”

陶子丹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往常是怎麼安顿他们的?”

那小僮道:“作过恶的妖怪妖人,都要进试炼洞,三岩十八转能挨下来,咱们才会收留。”

陶子丹光听名目便知道不简单,点头淡然道:“那就依旧例办吧。”那小僮应道:“是。”退了出去。旁边另一个已经等了半天的小侍见陶子丹得了闲,上来送了一瓶子药:“这是素小姐给陶公子的,素小姐说,十天服一粒已可抵御寒气,比其他人炼的药都有效得多。请公子记得服用。素小姐还说,您那位受伤的朋友,服这个也是有用的。”

陶子丹想起那曾经肥嫩可爱的人参娃娃,笑著将药收下来。韦初月那张画轴就张挂在壁上,见猎心喜,一蹂身便扑下来,冻得直打哆嗦还笑容如花:“快快,给我来一粒,闷坏我了,天天跟坐牢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陶子丹笑著拔开塞子,倒出粒药给他。说起来寒素著实了得,韦初月那粒药咽了下去,顿时面色如常,发抖打摆子都没了,手也终於有了些温热。

陶子丹微微一笑,韦初月恨不得一跳三丈高:“终於是不冷了!我都快恨死这裏的寒气!闷死我了!子丹陪我出去逛逛啊,我憋了这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