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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登基了(36)

作者: 梅若繁 阅读记录

这控马技艺只怕放眼雍京也没几个马夫比得上。

其中一个圆脸少年跳下马车,拿下一张脚踏櫈,扶着谢珀上马车。

谢珀一上马车,脸色就苍白起来,情况十分不好。

“你再这么多来几次,神仙也就不了你。”

车中,身穿白衣的俊秀青年倚着车壁,不紧不慢地取出银针,“扶住他,我要施针了。”

马车稳稳急驰,任谁都不知道车马里有一场与死神的较量。

“白公子,咱们公子不会有事吧?他晕过去了。昨晚还发病来着。”

“别大惊小怪,现在还能救活。哎哟,这还有一颗上好的老参。”

车中时而飘出一两句细碎的话语,又渐渐散在风里。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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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谢珀已经醒来,只是有些无力,一时没力气下车,侧头瞥了一眼,“你怎么来了?”

这家伙也不怕被人发现?朝庭在逃重犯,还敢出现在宫门口。

“来看你死了没有。”白宇澜开口就是诅咒,“我在药王谷准备了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我师父他老人家想要都不行。”

“让你失望了,我又活了。”谢珀坐直身体,揉了揉脸,本来苍白的脸恢复了些许红润。

马车驰进谢家小院,沈停从围墙上冒出个脑袋,“纯之,今天有大事发生。”

看见马车时好奇地瞄了一眼,没看到车里有什么,“里面的是白大哥吗?又来赏花啊?”

每年海棠花开,白宇澜都自称来赏花,他也不说破,纯之年幼时身体不好,独自一人从旧都临州返回,路上结识了几个江湖人士。

偶尔他们会来拜访,他小时候还想学武来着,结果被他娘打了一顿。

“沈小弟,有什么大事啊?”白宇澜伸手挑开车帘,探出一个头。

“你说奇不奇怪,景阳郡主那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还能坠马伤脚,全城大夫都在昭王府候着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溺死的都是会水的。”

白宇澜跳下车,抻了抻宽大的袍袖,仰头观赏院中开得正盛的海棠花。

今年天大旱,海棠花期格外晚。

沈停就趴在墙头与他闲聊,“说的也是啊,不过大家都说昭王父女情深,留下陪郡主养伤,城中传为佳话。”

谢珀坐在车中,唇边露出一丝嘲讽。

“情深不寿啊情深不寿。”白宇澜说完,还扯着唱腔唱了两首情意绵绵的词。

沈停哈哈大笑,“白大哥嗓子很好,先别唱,等会儿街坊邻居会以为纯之请了戏班子唱大戏。”

还真有人探头探脑出来瞧。

“白公子,茶泡好了。”有个粉雕玉琢的小童端着茶杯从厨房出来。

他回头打量了一眼,施施然进屋。

小童把茶放在一张半旧的小圆桌上,圆桌少了条腿,用旧砖头支了起来,桌面还有些摇晃。

“啧啧啧,去年来还有张八仙桌,今年就这小木桌,我怕明年我得坐地上喝茶。”

白宇澜坐到谢珀对面,四处张望。

家陡四壁,器物老旧,只有居中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带着一股风流雅致。

“还好,这画还在。”

谢珀抬头望了他一眼,这幅千里江山是他父亲的遗作,再怎么穷他都不会卖。

白宇澜啜了口茶:“我在临州就听说你的书画一幅值千金,正想着你卖画卖了这么多年,也该是豪宅盖起,美貌丫鬟红袖添香夜夜笙歌,怎么越过越穷了。”

“白公子你是不知道,去年我们堂又来了一百多个孩子,今年大旱没粮食,全靠咱们公子扶持。”之前驾车的圆脸少年看着谢珀默默喝茶,有心替他解释了一句。

“就这菩萨心肠比我更适合学医。”白宇澜点评。

谢珀的家底摆在那里,父母都出自世家大族,然而两边都不认他,他倒成了寒门书生。

白宇澜想起他们相识的时候,谢珀才五六岁,比他还小好几岁,一个人背着比他还高的大行囊跟着商队行走千里。

那年也是大旱,赤地千里,他随师父出诊,前往雍城,刚出城就走不动了,被师父责骂为废物。

“你看看前面的孩子,你都十二岁了,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呢?”师父嫌弃的眼神他现在都还记得。

当时他很不服气,经常捉弄他,谢珀只瞪着澄澈的眼睛看他,就如现在。

“好吧,我是奉师命过来送药的,你的药吃完了吧?”白宇澜坚持不住,说了实话。

谢珀小时候中过很厉害的毒,伤了根基,只能先用药调养,再慢慢想办法彻底解毒,他每年秋天都会来雍京。

“还有一些。药师他老人家还好吗?”

谢珀饮过杯中茶,吩咐小童取来他的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