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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爱(23)

作者: 海阔健谈 阅读记录

做通了姑姑一家的工作后,张斌没敢在家里停留,立刻赶回供销社,继续开导我。

我觉得事已至此,再闹也没啥意思,毕竟马上就要结婚了。

而且,为这事把张斌夹在中间,跟风箱里的耗子一样两头受气,他也挺为难的。

家具已经换了,我在父母面前也能交代的下去。于是就答应张斌忍下这口气,不再计较。

要知道,当时一套家具虽没多少钱,但张斌的工资收入少的可怜,他不定要攒几个月的奖金,才能把这个窟窿堵上呢。

第13章 新婚之夜

为了安抚我的情绪,让我顺顺利利地与二表弟成婚,张斌做家具真是不惜血本。

他托人从物资局买来当时最流行的水曲柳板材,请石门街上手艺最好的徐木匠操刀制作。

徐木匠拿出看家本领,历经半个月的精雕细琢,全套家具终于做好了。

为了凸显家具上木纹的底色,老道的徐木匠先用浅色的地板黄打底,晾干后用清漆反复油了三遍。

做成的家具纹理清晰,锃光瓦亮,特显档次,即使放到县城有头有脸的官宦之家,也绝对拿得出手。

为避免运输途中家具被剐蹭,张斌吩咐司机李大疤瘌,先用旧棉被把家具包好,再用大绳捆绑牢靠,又派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车装卸,开着北京130轻卡,送到他姑姑为我们准备好的婚房里。

在我们这里,为图喜庆吉利,结婚当天,新娘子应穿红色的衣服和鞋子。

但我与二表弟结婚只是找了个充鹰儿的,并非心甘情愿。

因此,我执意不穿红衣服,而是穿了一身鸭蛋清色的毛料套装。

但经不住母亲的反复嘟哝,我不得不穿了一双红色半高跟皮鞋,算是应个景儿。

迎亲、回门等繁文缛节履行完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和二表弟终于被送入了洞房。

因我与二表弟都在外面工作,不可能长期在家生活,我们就与张斌的姑姑、姑父共住老房子。

洞房在新刷了涂料的西屋,东屋归二老居住。对此我没有意见,觉得咋住都无所谓。

我们这儿有新人进入洞房后,就不能出门的习俗。婆婆笑容满面地把两盘煮好的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了进来。

这两盘饺子肩负着特殊使命,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给起了个雅名:子孙饽饽。据说是取吃饱喝足后,新婚夫妻过夫妻生活身体不亏,早生孩子之意。

子孙饽饽需要新婚夫妻同吃,分光吃净才好。二表弟挺兴奋,对她来说终于娶上了媳妇,摆脱了光棍身份,不用再受清规戒律的束缚,可以痛痛快快地享受夫妻生活的快乐。

而我内心则是五味杂陈。我心里一心一意爱着张斌,但为了张斌却不得不与二表弟结婚,说起来既绕口又荒唐。

我根本没心思跟他一起吃饭,管他什么习俗,不好就不好。

所以,当二表弟高兴地叫我一起吃子孙饽饽时,我推脱说一天吃了几次饭,实在不能再吃了。

在院子里张斌作为代东,招待厨办房人员的谢支宴还没结束时,我就早早脱掉鞋袜,合衣钻进了被窝,蒙上被子暗暗啜泣,哀叹命运的不公。

二表弟见我钻进了被窝,只得一个人坐在茶几旁,使劲吃了一盘子孙饽饽,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喝水耗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谢支宴结束,忙活了两天的厨师和服务人员,在酒足饭饱后相继散去,他表哥张斌与自己的父母道别后,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听到院子里逐渐安静下来,他急忙拉灭了电灯,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掀开我的被子,伸手就向我摸来。

“咋没脱衣服?”二表弟兴奋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假装羞涩没搭话,静静的躺在那里任凭他摆弄。他以为我不好意思,伸手把我的衣服扒光了。

知识分子就是与大老粗不同,他明明为这一天盼了近四年,但关键时刻,他非常温柔体贴,一点也不像猴急的处男那样粗鲁,倒像一个结婚多年的大叔。

激情过后,他觉得我把少女之身,完美无缺地给了他,非常激动地抱紧了我。

发誓要一辈子对我好,绝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本来,次日早晨他还想重温旧梦,但见我佯装不舒服,又觉得我见红了,就咽了口吐沫强忍过去了。

此前,为了防止他发现我不是处女影响感情,我和教授反复探讨,费劲了心机,特意选定例假的最后一天,作为我们新婚的日子。

现在看来,对付二表弟这种「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书呆子,还真马虎不得。

结婚没两天,我就借口单位月底要结账,急忙跑回了石门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