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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仙(二部)(56)+番外

“好象……就是睡着了,喊不醒。”

我走过去,财主夫妻倒是很放心的让我靠近。

小姑娘很安详,就象睡着了一样。

我猜多半是累的,挥着这么大的斧头半天,虚脱了。

本来是要告辞的,却被惊魂稍定,热情好客的不得了主人夫妇硬是挽留下来,说要好好感谢我。其实我看他们是吓坏了,想找个人壮胆才是真的。

不过说实话,我也觉得挺累的,就顺水推舟在他们这里睡到了早上,天明告辞的时候,财主还送了些钱给我。

嘿,这倒不错。

我也没跟他客气,权当我的辛苦费了。

不过财主送我出门的时候,不经意的提起,说以前他们这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事,从前年起好象就不是很太平,总有点古怪的邪门的事情闹出来。

我也没在意,跟他讲一般的道士别轻信,就象昨晚那个大师似的。不是我拆自己同门的台,而是那家伙彻头彻尾的就是个骗子啊。

60

象这样的事陆续又碰见过好几回,我渐渐觉得这些小妖小怪的可爱起来。又让我练了剑,长了见识阅历,有时候还能收收别人的谢礼。有时候是钱,有时候人家没钱,做一顿好饭请我吃。也有两次,是我倒贴钱给人家请大夫来开药吃。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样一路下来,半年中我觉得自己的剑法和对付怪物的经验真是直线上涨,再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个。

不过,有件事也确实很奇怪。在山上的时候,没听师兄他们说,现在这世道这么不太平啊?他们都说游历的时候太平的很,想捉个妖练个手儿还得跑到深山野林或是乱葬岗去。怎么怎么我的运气是特别好还是特别不好?一路上大事也有小事也有,这也能叫太平盛世?简直是群魔乱舞的太平盛世啊。

我有一段时间到处乱走,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以为我没头绪的游历,却有一个固定的方向。

我始终在往西南方向去。

我其实,是想去南诏吧?

去巫山看看苏和是不是在那里,他现在怎么样,好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太平无恙?

虽然自己没认真的明白的想过,可是两条腿就跟自己会想事儿会自动选择方向一样,等我发现的时候,我都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现在折回头去?

还是继续走下去?

折回去我也没有什么能去要去的地方,反正是游历,游到哪里都一样。

继续……去找他?去见他?

我又有点犹豫,说不上来自己在犹豫什么,总之觉得这一步要迈出去,挺难。

最后我还是没有回头。

去就去。就算我硬扭过身往另一个方向去,我的心大概也自己长着翅膀跑到那个家伙的身边去了。

既然这样干嘛还别扭?直接顺着心意挪动腿不就行了?

很难说,我的两块心病里面,哪一块更让我觉得难受。

也许是苏和……更让我牵挂一点。

可是,我和他,能在一起吗?

我不怕别的……

我只是怕,也许我将来,可能会伤害他。

我怀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这样一直矛盾的左思右想,腿脚却还是很快的,一路上走走停停。

风里的消息传的飞快,我听到了不少同门师兄弟们的消息。似乎大家都遇到了不少麻烦事情,这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然后一来二去,蜀山弟子的名声就慢慢的传开了。

可是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怎么好象一夜之间冒出来这么多的小鬼小怪魑魅魍魉?都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不成?一点预兆也没有。

这……会不会是个什么预兆呢?

难道,这世道又要乱起来了么?

好象有名什么话说,国之将亡妖孽尽出……

我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个小人物,改朝换代什么的事情和我扯不上半点关系。

同门师兄弟的消息我还是认真听着的,有谁出名了,有谁特别英武,有谁特别机智,虽然传言多半是掺了很多水,夸大其辞到你很难从中听出原本事情的真貌,可是起码里面的人名是我熟悉的。而且知道他们的确降伏了鬼怪并且平安无事,我就觉得心里一阵轻松畅快。也有的人名字我不熟悉,比如一个叫殷什么的,唔上次听那些人讲的时候实在吹的太过离谱,只顾着好笑。而且这人我一点不熟,应该是个比我早下山的师兄,也以也听的不是太认真。总之说他厉害的要命,铲除了好些为祸不浅的妖魔歪道,在西南一带很是有名。

唔,说不定我还能遇到这位师兄来着,到时候多多向他请教一下。

然后越向前走,这位师兄的名气越是响亮,那些事迹也越发的光辉亮丽,把这人传的好似天仙下凡,神将转生,再世佛陀……听得我都怀疑,蜀山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呢?再怎么也该听说过一两句吧?

我觉得自己就算际遇不错了,师傅也夸我刚开始还不大开窍,后来却会举一反三,伶俐聪明,让他十分欣慰得意。其实那恐怕是易筋丹的功劳,还有,和苏和那一次……之后,那个莫名其妙的双修的效果。

要是没有遇到苏和,我其实是个资质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

但是际遇这么好的我,却在这个殷师兄的耀眼光环底下觉得有点心理不平衡。

这人到底是什么样呢?怎么会有这么厉害?

一天听说三四回,上午听说他杀了一什么妖,下午又听说他除了一什么怪,晚上又听到他如何如何怎样怎样的,好象这个人会化身千万,一天之中可以同时出现在若干不同地方除暴安良。

这些英雄事迹一听就水分太大,明显是吹牛嘛。

我把蚕豆丢进嘴里用力嚼。

有点硬,煮的不透。

然后那些议论又转了个方向,虽然还在他身上打转,可是变成了赞他长相俊美,为人和气,实在是XXOO^%$$^$*i*&()……省略一大串让人肉麻的形容词,总之此人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在西南这一片地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姑娘小媳妇儿一听见他的名字就脸红心跳,此人实在是名门正派的一代后起之秀,根正苗红,前途无量……

凭什么呀?这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好词儿都按到他身上去了。

而且不光人这么说,连我最近在路上除掉的一些小妖小怪们一提起他来也是高山仰止的口气,那眼神儿那动作,我除妖还是费力气打啊杀啊,而那些妖魔鬼怪的只要提起他的名字似乎就开始哆嗦了,得,人家单凭名字就可以退贼,比咱不知道省事了多少倍。

“殷XX,有什么了不起……”

不是我想骂人,而是这人的名字我只听过一次,模糊不清记不住。后来的那些人再提起他来,一律是殷大侠殷少侠殷英雄的,就没一个是正经名字,我虽然想知道,可是却不愿意刻意去打听。

“哼,回来要是遇到了,倒要切磋较量一翻,看看是谁厉害……”

这家伙肯定是运气好,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都是小角色易打发,又肯定生着一张小白脸,巧嘴善言,所以名气才吹得这么响,哼,虚华不实!

离南诏已经不远了,再走几天路,翻过这片山岭,也就该到了。

苏和现在怎么样了?

他肯定想不到我会来吧?

他现在……

我躺在火堆边,身下是干草和树条打的铺盖,晚上烤的那只兔子吃得太撑,人迷迷糊糊的直犯悃。火堆里的树条被煎烤的轻轻裂响,热气一阵阵的,时强时弱。

恍恍惚惚的,我已经到了南诏,找到了巫山,而且也不知怎么着就到了苏和面前了。那家伙病的气若游丝,拉着我的手哭诉说他得了绝症,命不长久,十分舍不得我云云。我忍不住抱着他大哭:“你可千万不要死啊,我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