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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仙(二部)(89)+番外

我有点不大甘心,苏和这家伙把我形容的......形容的,这么没分量。不过我又不得不丧气的承认,他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的确讲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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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心事去了,尽管和我预期中的过程不一样。又过多的消耗了菁力体力,虽然这消耗的方式实在让我难以启齿......

不过下半夜我睡的异常踏实,真的。

也许是因为前面说的两个原因,也许是因为苏和就睡在我身边的缘故。

特别沉,特别死。

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在小客栈里,并不是在苏和的身边。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睁开眼看到的是高高的,幽暗的石砌穹顶,那穹顶离我起码有十几丈的高。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下子彻底醒了过来,可是却惊骇的发现了另一件事。

比第一件身处异地还让我惊骇的事。

我不能动。

我能看到,能感觉到。

这是一间完全石砌的,巨大的石屋......用屋字来形容它似乎不妥。它太过巨大,而且我看到那高高的穹顶上,还有雕刻的花纹。很奇怪,平时我的眼力没有这么好,顶多只能看到有花纹,可现在却看得异常清楚,纹理分明,纤毫毕现。

上面刻的是风舒云卷,星月灿烂。

这应该是一间石殿了。

这里太空旷,似乎并不密闭,有阴凉的风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透进来,在殿里悄悄盘旋打转。

我能看到,能感觉到,可是我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无论怎么想要用力,可是却更加骇异的发现,我连身体的感觉都找不到。似乎,似乎身体已经全都麻痹了,明明心里拼命想着,抬手,抬手。

可是手在哪儿?

手不在我知道的地方了,我根本找不到手的感觉。

再想着要抬起脚,抬起来,抬起来...

可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是,平时只要心里一想,就可以如意的行使的动作,现在却怎么也做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脚怎么了。

我哭都哭不出声来,声音也不在了。

头转不动,身不能转,口不能言......

我只剩下了看到,听到,和一点点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怎么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身体呢?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为什么我动不了,为什么我发不出声音!

就在我满心满眼都摸不着头绪,惊惶失措的时候,忽然我看到的视野,变了。

不再是穹顶,而是一下子转了向下,变成了平视的。

我没有动,可是看到的东西却变了!

看到的东西又在变,一动一动的,就象是我平时醒过来,下床,穿衣,穿鞋,梳头......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界中看到的东西一样。

我甚至看到一双展开的手,将一件大红的外袍披在身上。我也感觉到身上穿上了袍子,感觉到那双手梳理头发,整束发髻,脚下蹬上鞋子。

然后是一块雪白的布巾,被捧了上来。

那块布巾真的非常菁致,明显是打湿了又拧去了水,我甚至可以闻到花瓣的清香。

布巾叠的方方正正,呈在一个银盘里。银盘被一双菁致雪白,光滑无暇的手托着。

我听到一个很清脆的,象是银铃脆响,冰泉流咽的声音说:“大人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我听到另一个声音说:“唔,现在什么时候了?”

我愣住了。

这个声音,好像......是从我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说出来可笑,我都找不着身体在哪儿了,可是这个声音,就象是我的声音。

不,不是象。

根本就是!

这......这......

能看到,听到,感觉到,能思考,就是不能动,没有实质感......

我忽然间心底一凉,象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来。

我想到了一件事。

师兄说过一件事。

这世上有一种巫门的法术,叫做“夺舍”。

就是......有些修行者,因为一些原因舍弃了自己原来的肉身,另寻了旁人的身体鸠占鹊巢,据为己有......

可是,师兄说的时候,那被夺了身体的原主,应该是魂魄外溢,好的可能留个整魂儿,能入轮回,弱的就直接魂飞魄散。。。

我这是什么情形?我好像还是在身体里面,只是......只是......

这具身体不由我作主了!

这些动作,说话,我全只能看着,听着,我做不了任何事!

这简直比任何恐怖的噩梦还令人惊惧!

我几乎要疯了,拼命的运起念力来尝试,我要动,我要出声,我要动,我要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抢了我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苏和呢?师兄呢?他们在哪儿?我是在哪儿?

我是怎么了?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下,我还是听到了那个清脆的声音说:“大人,已经过了许久外面已经是沧海桑田,人事全非了。”

“是么?”

“嗯,大人的旧伤,都好了吗?”

“好不好的,还不就是这样。”这个占据了我身体的人,似乎有些落寞:“只有你,还在这里啊......”

真奇怪,我竟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

他很落寞......

为什么?

这天杀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要大人不嫌弃我,我是永远也不会离开的。”

这具身体终了又动了,拿起那雪白的清香的布巾拭过脸,抬起头来。

我看到那托著银盘的,有着清脆声音的人。

他正莞尔一笑,眼睛比星辰更明亮璀璨。他的容貌很美,令人搜肠刮肚也找不词来描绘,他到底是什么美法。眉眼什么样,唇齿什么样,脸庞又是如何......

这个穿着雪白丝袍的,美丽的不似真人的少年,赤着脚站在我面前,轻声说:“我是永远也不会离开的。”

然而除了他,我还看到一样东西。

在他身后,是一面光亮平滑的铜镜,足有一人多高,平平整整的嵌在墙上。

镜子里映出这白衣少年的背影......

还有。

一个人。

穿着大红的袍子,头发还没有完全束好的人。

白衣少年的相貌已经令人叹息。

看到这个人,却让人连叹息也忘记了。

他就那么松松散散的站在那里,衣裳没有穿好,头发没有束好,甚至脚上的鞋子,也没有能够完全穿好。

所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那汇结来的钟毓灵秀之气,是不是都集中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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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你一个还在了?”

“唔,他们都陆续走啦,这么多年,这里都静的......只有我自言自语。”白衣少年露出惆怅的神情:“明明知道,只要在这里,就可以长生不老,飞升有望......可是他们都认为这不是最重要的。他们所追求的东西,都不在这间石殿之内。可是,外面又有什么,值得他们放弃永恒的生命,非得出去不可呢?”

回答他的是四个字:“人各有志。”

“是啊,大人说的没错。”少年微笑着说:“那幻月是不是可以大胆的问一句,大人的志,又在何方呢?”

“你一直等在这儿,难道就为了问我一句话吗?”

“那自然不是的,大人可不要误会我。”

原来这少年叫幻月?真的......很贴切的名字。

“行了,你这耍滑头的脾气,多少年了倒是一丝都没改。说说吧,过了这些年,外面是什么样了?”

幻月有些俏皮的眨眨眼:“是,大人请坐下来细细听,这话一句两句可是说不完的哪。”

我动也动不了,什么也不能做,白折腾一番还是没有结果,索姓静下来听听他们说什么,也弄弄明白我现在到底是在一个什么地方,这两个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