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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废物被逐出师门后(49)+番外

作者: zhazi 阅读记录

朝臣内惶恐的情绪悄然蔓延,贪污受贿者两股战战,唯恐悬在宫殿上的无形斧头挥向自己,不与之同流合污的清流党挺直腰杆,双眼瞪得比死不瞑目的人还夸张,期许之意不言自明。

赶在谏官开口之前,黄裕捧着个一人还不能合抱的肚腩摇摇晃晃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陛下,我有事相奏。”

楚愿料到他听到风声会有所反应,要给自己找补回来,当下脸上带了兴味的笑,撑着下巴颏道:“说。”

黄裕低得与肩平的头抬起,身上的绯紫单罗铭襟背衫随着动作撑平了肩处的缝料,体态原因他只能两脚岔开,方不至于大腿根部磨得发疼。这人双眼从抬头可目及处便牢牢黏在龙椅上姿态从容的帝王身上,他眼角提了提,似乎皮相有些松弛,才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陛下及冠已久,迄今后宫仅有皇后一人,皇后又是男子,无缘子嗣,陛下应担起皇家人丁兴旺的责来,充实后宫,绵延子嗣。”

这话就差戳着楚愿的脊梁骨骂他不纳妃嫔绵延子嗣是对不起楚家列祖列宗,楚愿收了手,靠着龙座玩味地打量黄裕几眼,觉得这人纵酒享乐后脑子蠢了千百倍,不给自己留后路,弄个撞宫墙柱佯装以死明志,还浪费他宝贵的生命要他纳妃。

纳妃也是幌子,黄裕估计有人要送到他旁边,这样明显的阳谋反倒莫名其妙,楚愿想不到另一层联系也不着急,左右今天黄裕就要交代在这儿,安插眼线也没用,他哪里能想到黄裕只为挑拨离间他与沈斐之关系,就算知道了也会赞叹一句自己识人不清。

黄裕太蠢,蠢得叫他叹为观止。

他和沈斐之的关系怎能是旁人说离间便离间的?

倒是子嗣这事儿犹如一枚石子,砸进朝臣耳中潭,激起一片水花,虽无人站出来依附左相,依旧在这班人心中埋下种子,纳妃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要被这些个人记挂上了。

实话实讲,楚愿挺讨厌被别人惦记着什么的滋味,他嗯了一声,半笑着直接略过了黄裕的进谏,清风拂面般微笑着环顾了一周,抱胸道:“有没有什么正经事叫朕听听?”

黄裕一张脸又青转白,被皇上刻意忽视不说,还夹枪带棍的讽刺,倒是与他印象中的那位贤明君主大相庭径,他以为……皇上会像往常一样当烟飘似的听了就过了。

不等黄裕白着个脸谱解释,右三排头个谏官拱手道:“陛下,老臣有一事要问,此事事关重大,老臣斗胆一问,不能不问,必须要问。”

三个问字犹如三记洪亮锣响,激得黄裕浑身抖擞,两腿微微合拢,心说不妙。

楚愿好整以暇地倚靠鎏金龙椅,斜眼送给黄裕一个玩味的眼神,正回眼时把玩手中的玉扳指,慢条斯理地:“爱卿要问,朕便要听还要答。”

老臣沉声道:“陛下可收到老臣弹劾左相黄裕的折子?”

楚愿温和地笑,尾音上扬似乎很有兴致地哦了一声,稍缓,他抓起桌案上五本规整的奏折,利落起身,敛去伪装的笑意,精准砸在离他最近的黄裕脸上。

楚愿面无表情地讥讽:“那是自然。”

昂贵的蜀锦为饰,章章奏折堆砌成厚实如石砖的奏疏,这不比千斤坠的石块砸在黄裕油光满面的脸上,却将身材肥硕的黄裕砸退了半步。

“朕的好丞相欺君瞒上,害贤祸国,排除异己,妄图把持朝政,一手遮天。”楚愿漆黑的深眸如一滩死水,语气难掩深恶痛绝,他手撑在龙案上,身子前倾,看着黄裕发抖,一字一句地道:“这还是小的了,黄裕,你桩桩罪行,罄竹难书,想好怎么死了吗?”

黄裕也不顾风范,艰难蹲下拾起滑到地上的弹劾书,跪在地上翻奏折,越翻脸越白,奏折上他以为藏得严严实实绝不会被人发觉的辛秘也被掘得一干二净,欺君之罪已经够他死个千千万万遍,更不用说他挟权经商,私下大兴徭役,害得饿殍遍地,父子相食,连他以为无伤大雅的事儿也被刊出,罪名为仗势欺人,欺男霸女。

“刑部尚书,你来告诉告诉朕,黄裕该当何罪啊?”楚愿见黄裕跟条丧家之犬似的满地围着奏疏打转,眉峰微挑,俊朗矜贵的脸神色淡淡,异常薄情。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刑部尚书与黄裕勾结,此时心跳如擂,怕得要死,但如今皇上要他死他也全无办法,沉默几许方站出来拱手道:“回陛下的话,巨奸大恶,应行酷刑,以梳洗之刑、剥皮之刑为佳,还该株连九族,以示效尤。”

黄裕侧过头,鼻翼翕张,难以置信地掷奏折到尚书脚边,大吼道:“你倒是摘得一干二净了?”尚书往边上一躲,也不言语,皇上要治他的罪他便去死,皇上还不做声他还能夹着尾巴苟活,自然不搭理丑态频出的黄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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