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美色攻略病娇太监(22)
“为什么啊?”她问,有些愧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待他不好。
甚至还多次想要杀他,就连近日对他的追捧,也是带了目的去的。
他给了她一个相当肤浅的回答:“美色。”
“……”
姜得豆心里的那点儿感动啪嗒碎了。
看向他的眼神又回归了平静。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沈一杠自是发现了这点,他无所谓一笑。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他伸手在她浸满鲜血的衣摆上拧了一下,而后用染满血的手在她脸上各处抹了抹。
姜得豆不明所以,却仍是由着他做了。
虽不知晓他的来路与进宫目的,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还肯淌她这趟浑水,他一定是为她好的。
此时此刻,她百分百信任他。
沈一杠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瓶口有个细细的红道。
他解开她手上的绑带,抬起她的手,重重看她一眼:“得罪了。”
“无碍。”她回。
她认得那是醉饮黄泉,也琢磨出了他的意图。
他挑破她的手背,将醉饮黄泉倒了一点进伤口。
姜得豆看着自己的手,伤口迅速溃烂,整个手背变成紫红色一片。
她观察自己伤口的功夫,沈一杠也划破了他自己的手,迅速在她伤口上沾了一下,紧接着,他的伤口也开始像她一样发红发肿至溃烂。
姜得豆视线一震:“你为何……”
“不是为了你。”他垂了下眼眸,没让她看清他的情绪:“我自有算计。”
他要做的不是什么磊落的事,不想让她知晓。
他深知她受的是谢家那套正大光明的教育,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她定不喜他所做之事。
连枝殿远处传来了切切察察之声。
似有人来。
“对不住。”沈一杠说。
姜得豆不懂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嗯?”
话音刚落,她脖子上一痛,晕眩感渐渐来袭,她看他一眼,他竟打晕了她。
“……”
一会儿的功夫,阿克就引着人来了。
他提着灯,同身后的人热络地讲着话:“连枝殿就和我小得子两个太监,他现在正受罚,这不,在这儿呢……”
偏院一股子血腥味。
周宝年捂着鼻子依旧被呛得头晕,他站在院门口就停了,远远往被捆在板凳上的人身上瞧了过去。
个头小小的,身姿也单薄。
看身形要比男子小上许多。
他捂着鼻子的手紧了紧,往院里走了几步:“抬起他的头来让我瞅瞅。”
“是。”阿克狗腿地应了。
他正想往姜得豆这来,就被沈一杠喊住:“别靠近他,他染了瘟疫。”
“……”阿克大惊,忙忙后退:“瘟疫?”
沈一杠抬起姜得豆的手,露出她手背上溃烂的皮肤。
“正是瘟疫。”他伸出自己手上的手来和她的摆在一起:“我已被传染。”
周宝年隔空在沈一杠的方向指了指:“你抬着他的脸。”
“是。”
沈一杠用掌心抵住姜得豆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脸。
周宝年胡乱扫了一眼。
满脸的血渍,周宝年看不太真切,只看着姜得豆的脸被沈一杠托着,脸竟然和他的手差不多大。
男人很难有这样小的巴掌脸。
“……”
周宝年又往前迈了一步,他弯下腰去,凑近一点看。
眼前的人睫毛很长,五官被血渍遮挡看不出个大概,仅能看出个脸部轮廓,是柔软温和的鹅蛋脸。
面庞生得这样好看,想必五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周宝年直起身体来,拿了太监管理手册,翻到姜得豆的名字,在下面点了个点。
“把他……”
他刚开了个话头,就被身后不耐烦的嚷嚷声压了下去。
他回头,东厂百户刀子张一脸暴躁地走了进来:“管他什么病,打死就是了,这么点小事你们还要……”
刀子张的话爷停了。
他看见了周宝年。
“呦。”刀子张摆了笑容出来:“周大总管也在啊。”
周宝年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个:“嗯。”
俩人针尖对麦芒暗中较量着。
白露时节,秋风微凉。
今日月亮偷了懒,躲在乌云后不肯出来,没了月光的映射,偏院幽暗俱寂。
沈一杠隐在夜色里一动不动,在刀子张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凝了上去。
仅一眼,他便收回了视线。
黑暗中,绵绵恨意涌上他的脸庞。
周宝年听见了刀子张的话,知晓他要杀姜得豆。
为一个小太监,和东厂三把手起冲突,似乎不太值。
犹豫间他转回身,又看了眼姜得豆的脸。
满身狼狈的情况下看着还能楚楚可怜惹人心疼,这位十之八-九就是万岁爷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