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美色攻略病娇太监(57)
让他想起了沈一杠,一样的冷漠,一样的谦敬。
明明态度冷得让他不爽,可偏偏又礼数齐全,挑不出毛病。
他又想起她和沈一杠那些传闻。
满身的热血忽然就凉了下来,他跌在座椅里,背抵着冰冷的椅背,有些乏累。他看着她秀美精致的脸,眼神和声音依旧是温和的:“你试药有功,理应嘉赏。”
周宝年捧着壶个白玉盘,上面放着壶酒。
他走到姜得豆跟前:“姜千户,皇上赏了,你就接着吧。”
姜得豆抿了抿唇,缓缓伸出手臂去接。
“谢皇上。”
周宝年没有把盘子放在她手上。
而是扫了眼她的手。
她高举着手臂,双手向上,周宝年把她的掌心每一处都扫了一遍。
无声对永顺皇帝摇了摇头。
——没有疤痕。
永顺皇帝大惊。
怎会没有?
那晚,他亲眼看见她徒手挡箭,掌心好几处擦伤。
他不信。
猛地站起,快步向她走来,想过来自己看一看。
他视线一直落在姜得豆身上,经过人群时没注意被人绊了一跤,他身体一歪,众人纷纷来扶他,场面一时有些乱,有人被挤入了水中。
水花溅到姜得豆身上。
她一动没动,端庄地跪着。
有太监被人推到在地。
他站定,推开周围的人,正欲往姜得豆的方向走,忽然听到一声脆生生、惶恐的:“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清脆悠扬。
是女子的声音。
他脑海里忽然蹦出汤池救驾那次,谢兰兰挡在他身前:“快走——”
一样的婉转鲜活。
他顿住,寻声看人。
地上躺着个小太监,身姿娇小,匍匐着趴在地上,帽子因为摔倒而有些歪了,有一缕头发跑了出来,斜斜搭在她肩上垂到地面。
头发很长。
他算了下,能到腰间。
“……”
永顺皇帝心猛地揪起。
他看看小太监,再看看另一边的姜得豆。
他皱眉。
姜得豆长得是美,但和一个阉人揪扯不清,举手投足间都有沈一杠的影子,冷淡生疏。
烦躁占据了他的心头。
谢兰兰不会如此自甘堕落。
永顺皇帝重新看向小太监。
“抬起头来。”他说。
小太监被他焦躁的声音吓到,他抖了一下,抬起头来。
丹凤眼,鹅蛋脸。
一眼望去,和姜得豆有八分相似。
不似姜得豆那般美得惊心动魄,但也是个柔美佳人。
永顺皇帝又看了看她的长发,挥了挥袖子:“下去——都给朕下去!”
小太监也想动。
永顺皇帝轻轻点了下她的肩膀:“你留下。”
声音柔了几个度。
姜得豆和宫人们一起退了。
她走得很快。
周宝年一直在背后看她,她头也没回,毫不留恋出了汤池的门。
宫人们退得干净。
只留了周宝年一人。
永顺皇帝瞪他。
周宝年无声望着他,看看小太监,皱了皱眉。
“……”永顺皇帝冷静了一点。
连枝殿走了水,他准宫人伺候,却有人将他绊倒,生了意外,而小太监又刚好出现……
是巧合了些。
周宝年把永顺皇帝的表情收入眼底,见他不再抗拒,默不作声走到了他身边,以防有意外。
永顺皇帝握着她的手腕扶她起来,态度还算和善:“可有受伤?”
他转了下她的手腕,让她掌心朝上。
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
小太监惊慌抽回手:“没、没有。”
她原本是个宫女,三日前刀子张忽然找到她,安排她进了皇帝宫里当太监。
是刀子张临时安插进来的,没受过正经训练,又首次得见天子容颜,心里忐忑紧张到不行。
刀子张告诉她,若是皇帝见她。
她一定要推拒否认,要欲擒故纵。
东厂的人权大势大。
她不敢得罪,一一应了。
永顺皇帝闭了闭眼。
脸上的温和散去,忽地扯住她的领子往旁边一拉。
“刺啦——”
衣服碎开。
左胸映入皇帝眼帘。
有伤。
但是是新伤,伤疤还没长好。
永顺皇帝问:“伤是怎么来的?”
“烫伤。”
“可朕怎么看着像是箭伤呢?”
“……”她跪下来:“皇上饶命,此前却时有箭伤,前日奴婢的暖炉炸裂,伤到了胸口,确实是烫伤。”
这伤是刀子张弄的。
刀子张说,现在伪造箭伤来不及了,会被皇帝一眼认出是新伤。
唯一的办法是新旧伤交叠,这样才会不隐忍怀疑。
她先是被箭伤,而后再被烫。
很痛苦,可是她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