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埃及艳后(24)

法老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虽然明知道这酒绝不会毒死人,可也心里没底,伸手在他胸口按了按,心跳还有,只是缓慢了许多,呼吸很微弱……

亚莉找的这药当真厉害啊。

我把法老上半身扶起来,西奴耶过来帮忙,半扶半抬的把他的椅子也放好,让他靠在那里。

西奴耶仔细看了他的情形,转身吼道:“拿水来!快拿水来!灌下去或许可以稀释毒素!”

医官也来了,他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就算到了千年之后,人们中了毒也是首要得洗胃,好多的水给法老灌了下去,再给他控出来,然后再灌……

外面那些人被这情形所震慑,一个敢出声的也没有,然后我听到殿门口一阵骚动,侍卫和被看管的人群朝两边分开,小曼带着人大步跑了进来。

“父王!父王!父王你醒一醒父王!”

小曼扯着法老就拼命的摇晃,我敢紧拉住他。法老这会儿还出气儿多进气少呢,别没让药弄翻,倒叫你摇晃出什么大毛病来。

小曼回手抓住我的手:“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看他的表情不象是装的,八成亚莉没去通知他,这事儿只有我和她经了手,小曼一无所知。

我嘴唇动了一下,还没开口,两行泪流了下来。

“姐姐,姐姐别哭,快说啊!”

西奴耶在一边说:“公主不要怕,王子也别急,法老是……中了毒。”

小曼厉声喝道:“什么?”

“医官已经来了,法老现在还没有……”西奴耶转头问医官:“法老中的是什么毒!”

医官抹着头上的汗:“王子殿下,公主,西奴耶将军,请放心,虽然没看出是什么毒,但是幸好中毒不深,又都吐出来许多,法老已经性命无忧!”

小曼铿的一声把剑拔了出来,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长长的案桌被他一剑劈成了两段。

“谁下的毒?啊?是谁?”

他的眼睛象受伤的野兽,死死的盯着大殿里站着的人们,被他看到的人,不管是不是心虚或是胆小,都一个两个的瑟缩而露怯。

小曼已经很有王者的气派和威严了。

答依俐公主突然出声:“曼菲士王子,刚才法老喝了一杯酒,就倒下了……”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小曼的剑转眼间就抵在了她的胸前:“你说什么?”

答依俐公主愣了一下神,目光从小曼脸上移开,指着安苏娜说:“刚才法老喝了一杯这个女人斟的酒,就倒下了!”

我站在一旁不出声,这位娇怯怯的公主真是不一般啊不一般,她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陈述事实,她说的也的确都是事实,但是上句下句一起听,怎么听怎么是在暗指,法老喝了她的酒才倒下的,她很有问题,或许就是她下的毒!

小曼竖起眉毛:“你说的是真的?”一边回头去看安苏娜。

安苏娜冷哼一声说:“这位公主不远千里来我埃及,说唱逗笑,一晚上都待在法老身边,你努比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刺杀我王以不利我埃及吗?”

西奴耶抓过那个缩在一边不停发抖的宫女,声音平和的问:“酒是从哪里拿来的?都有谁经过手?”

小曼回过味儿来,剑从答依俐脖子上移开,又要朝那宫女逼过去。

我一把拉住他手:“小曼,别这么冲动,你要错手杀了她,那还怎么审问?”

他僵硬的点了点头,仍然用可以吓破人胆的声音厉喝道:“你给我坦白说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王宫失去了平时的秩序和宁静,我轻轻松一口气,忽然想起来——那两个人,安苏娜已经站在这儿了,伊莫顿呢?他是出了宫,还是仍在宫里?

我看了一眼安苏娜,她仍然镇定自若。亚莉端着药汤进来,这是一种宫中民间都常服的药汤,平素饮用可以祛热清毒。

医官又忙着把药汤给法老灌了下去,看着他的脸色,听着心跳,终于露出放下心头大石的表情,朝小曼行了礼:“王子,法老没有大碍了。”

小曼嗯了一声,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但是那眼里闪烁的厉芒还是令一众人心惊胆寒。

听着法老没事,差不多所有人都感觉头上悬的那宝剑终于稍稍移开了一些,处境安全了很多。“快说!你不说我杀了你!”小曼又逼问那宫女。

我扶着莉的手站着,外面有风吹进来,我的头发衣裳被吹的飘摇不定。

真正的好戏,才刚要开始呢。

安苏娜,答依俐,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答依俐刚才不指出来是安苏娜端了毒酒,那说不定安苏娜倒会先发制人的把祸水泼给她。

很好,真的不错不错。

我略略提高一点声音说:“曼菲士,让所有人都待在这儿,也没有必要。我看,今天来的大多数人,还都是忠于法老,忠于我埃及的,只是今天正好来赴宴,赶上了这件事。我看,象西奴耶的叔叔……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先让他们回去吧?”看他的神情不太乐意,我小声说:“他们是有家有根的,世世代代都住在底比斯城里,家大人多,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小曼勉强点头:“好吧,让侍卫们仔细盘查一下,没有什么问题的就先回家去。”

那些人好好的来参加宴会,结果卷进法老中毒的祸事,除了少数几个很沉得住气的,比如西奴耶的叔叔,一个资历很老的将军,还有宰相伊德霍姆布的弟弟,其他人都是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神情,仿佛已经到了世界末日。其实也不能怨他们胆小,我听说几代之前的一位法老被谋杀之后,当时被牵连进来的人足足好几百,全部有错杀没错过,全部处死了。

这时候能够暂时脱身,他们也已经感激涕零觉得是逃出生天了。

这么一来,小曼也算是施了一点德政,对他将来……有好处。

那个宫女哆嗦着,说:“酒,酒……我没下毒,我没有要害法老的……我全家都在宫里做奴仆,我,我怎么能害法老呢……”

殃及池鱼。

我只想到这几个字,亚莉端过椅子,我坐了下来。答依俐和安苏娜遥遥相对,虽然一个显得如雌豹一个看起来象娇花,但是气势却是棋逢对手,各不相让。

很好,就要这样才好,其中一方太弱的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王子!”一个侍卫官进来,手里揪着一个垂着头不知生死的男子:“我们在外面抓到了这个人,贼头贼脑,不是宫中的人,或许是混进宫来的刺客!”那人看了一眼答依俐公主,又补了一句:“刚才我们捉拿他的时候,他说的埃及话口音不正,倒……象是努比亚人。”

我一点也不意外,这位答依俐公主要是什么人也没有带就这么独来独往的跑来赴宴,那才叫奇怪呢。而且努比亚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打发一位公主来访,还随船来了那么多不知道真假的商人,要说没有什么图谋傻子都不信。这个人估计是打探情况或是想干些别的,只是正好遇上今晚这事,撞在枪口上了,现在只看答依俐要怎么办?否认是没什么意思的。

果然答依俐说:“我带了几句随从,或许他不懂规矩胡乱走动,这应该是一场误会。”

“误会?”安苏娜冷笑一声:“这误会还真巧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答依俐声音柔弱,态度可是半分不弱:“今晚……”

“好了!”小曼断喝一声:“都闭嘴!”

我看了一眼亚莉,她替我把发尾的金饰理了一下,说:“公主累了吧?”然后声音很小的,极快的说:“那人还未离宫,现在宫门守的极严,他出不去了。”

我垂首不语。小曼听到了亚莉的话,关切的看了我一眼,说:“姐姐不舒服吗?你,你的手怎么了?”

我翻过手来看看,可能是刚才忙乱的时候手心又出血来,指缝里都是殷红一片。

上一篇:情人不浪漫 下一篇:风灿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