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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43)

伊德霍姆布说:“是,这样处理再好不过。”

我说:“她们如果还有家人的话,给她们家里一些财务补偿吧。”

“是,公主心地良善,我立刻就会吩咐下去。”

我们埋下头继续讨论军备。

埃及的地理环境还是非常得天独厚的,我记得自己在现代无意中看过一点点资料,似乎是个电视节目,讲到埃及之所以能够成就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和它的地理位置是分不开的。它陆上无敌,尼罗河天然泛滥所以农业发达,面朝大海有着进出口贸易,而早朝的地中海上与地中海沿岸并没有可以足以威胁埃及安危的强国。

努比亚虽然居心叵测,但是那一点点危机完全不足以动摇埃及的国本。

我们一直商议到深夜,法老的身后事,虽然是有定制的,但是仍然需要一样一样的讨论并确定下来,王家之谷的法老金字塔其实早已修建完工,但仍然需要再全部查检确认,进行最后的修整完缮。法老的丧事需要用的金钱、祭品,各种讲究的礼仪……

小曼的两眼越来越红,我暗暗担心,柔声说:“曼菲士,大事都已经有决定了,小的细节,明天再慢慢讨论不迟。你先吃点东西,去休息吧。”

他没说话,知识摇摇头。

我示意亚莉去准备,等她捧着热汤进来,我说:“不睡也好,喝点汤提提神吧。”

汤盛在银碗里端给他,小曼一口气倒下肚,又拿起誊抄在草纸上的计划来看。

我走到他身后,轻声说:“你累了,在椅子上靠一会吧。”

他有些困顿的点着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睛慢慢地合了起来。

伊德霍姆布问:“公主这是……”

“汤里加了一点助眠的草药,他太累了,总不成刚刚失去父王,他的身体再垮下来。宰相大人也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下吧……该忙的事情,都在后面呢。”

我也已经倦极,却没有睡意。亚莉替我卸去首饰,换下衣服的时候,我像个木头人一样任她摆布,小金乖乖地从我的手腕上游下来,跑到枕边它的专用垫子上去趴好。

我有点失神,如果下午我没有一个人出去,要是法老一中毒我就赶到他身边,那……小金当初能够治我身上的毒,说不定,也可以救法老的……

也许并不是这样,当初我中的是慢性毒,法老这种却是立时毙命的烈性毒……

“公主不要再费神了,”亚莉柔声劝慰,“别因为太难过伤了身体,快些休息吧。”

我回过神来,“亚莉你也去睡吧,辛苦了一天了……明天还有更多的事得忙呢……”

“我先服侍公主睡下,我就在这里窝半夜吧。”

我看看外面,再不睡,恐怕天也就亮了。

我蜷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像是醒着,又像是睡着了。

人总是这样,在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之后才后悔莫及。

我平时并不觉得法老像我的父亲,只当他是个便宜老爹而已……

可是为什么现在我这么难过?

我揪着自己的胸口,觉得那里隐隐的疼,很凉很空。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儿……

我后悔,悔恨,愤恨,悲伤……

小金从枕边蜿蜒的游过来,在我颊边缓缓游移,似乎是在无言的安慰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嗡嗡的难过,仿佛夜里被人拿大锤子狠狠敲砸了一番,两眼也涩的难受,枕头上潮潮的一大块。

我夜里哭过了?我不记得了。

亚莉拿了素纱的衣裳来给我换,梳妆的时候也只研了一点粉给我涂上,其他的妆饰都收了起来。

“对了,公主,塔莎一早来了,似乎有事要禀告公主。”

我站了起来,“好,传她进来。”

塔莎这时来,难道是答依俐又折腾什么是非了?

这个女人……

我看看自己的指甲。

我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

像安苏娜那种痛快的死法,她想也不要想。

我要让她后悔自己生到这世上,后悔来到埃及,后悔她一切的所作所为!

“公主。”她跪下行礼。

我点头说:“免礼,起来说话吧。是不是答依俐王妃……”

“是,公主料的不错,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说待王的葬礼一过,所有王的女人就都要被送回国去,正在吵闹。”

亚莉走过来跪在我脚边,把染成桃色的指甲用臆羚毛皮一点点磨回本色。我说:“不必理会她,也绝不许旁人和她接近。”

“说到这个,今天一早就有努比亚人说送了东西来给王妃,我没有让他们见面。”

“做的很好塔莎,不必对她客气……”我看着淡红的指甲一点点变成透明的原色:“你去吧,尽管便宜行事,一切有我担待。”

“是,奴婢告退。”

亚莉问:“努比亚人一早就跑进宫来做什么?王去世的消息,应该没有传到努比亚国内才是,他们这会儿就过来意欲何为?”

“这个女人……”我冷冷地说,“她的心思简直路人皆知。努比亚还想有什么作为?曼菲士与西奴耶是早有防备的,他们想趁乱下手,那是痴心妄想。”

亚莉替我整好衣饰,俯身退至一旁。

我去神殿与僧侣们一起祈祷过,然后去查看丧礼的事宜安排,越是此时事多人杂,越要加强宫中的防备,国库的支出一下子增大,各种用品祭品也全要一一准备并过目。亚莉也很辛苦,许多事都是她在我一旁帮我。荷尔迪亚也来了,默不作声地接手了一部分工作。我并没有赶她走开。说到底,她只是暗恋小曼而已,从没有趁着在我身边近水楼台的便利去接近曼菲士——而且话说回来,她比曼菲士年长,相貌也不算美丽,她自己心中也明白曼菲士喜欢的女子不会是她这个样子的。

其实,倘若曼菲士喜欢她,倒也不错,伊姆霍德布老成持重,是父王原来的左膀右臂,可以预见,曼菲士成为新法老,他依旧会是掌舵的宰相。曼菲士娶他的女儿,怎么看也不是一桩坏事。他家并不是世袭贵族,除了伊姆霍德布,也没有别的势力人物,就算是坐大也不会成为中国常见的外戚之患。

但那些是不可能的,曼菲士对荷尔迪亚别说没有那个意思,你去问他荷尔迪亚是谁,他恐怕都得想一想才能回答你:哦,是宰相的女儿吧?似乎是我姐身边的女伴。

仅此而已。

我想荷尔迪亚自己也是很明白的,所以她从没有往曼菲士跟前凑过。

不是一路的人,硬凑合也没有用。

“公主,你放心,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在我面前跪下来这么说。

和明白人打交道还是比较省心的,我点点头。

可是接下去她又说:“曼菲士王子将来一定会和公主结婚,我会永远祝福公主,效忠公主的。”

我差点摔一个趔趄。

这件事怎么还在提起呢。

我和曼菲士是亲姐弟,我不可能和他结婚。

可是跟埃及人讲什么五代以内的近亲不许结婚,有用处吗?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是讲不清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讲这件事情的时候。

我点头说:“其实……是安苏娜的事,让我心里总有疙瘩,你喜欢曼菲士,也不是什么罪过,昨天是我太急了。”

她爬起来继续跟在我身后,我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惆怅。

她喜欢曼菲士,这在现代也没有什么,何况只是暗恋。但是在千年前的埃及的王宫中,因为曼菲士的地位身份,因为我和曼菲士之间存在那可笑的姐弟成婚的可能性,所以她的暗恋就变成了一大罪过。

其实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每一天似乎都是前一天的重复,曼菲士的脸颊瘦的都凹了下去,原来那种少年的青嫩几乎完全找不着了,我有时候看着他都觉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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