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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79)

“这个,你倒也不用太在意。”我说:“它冒起快,没有根基,和我们埃及可不能比。你看它的城了吧?我来的一路上听商人们说了好些了,无非是说这城建的多么宏大不凡,可是建城用的是什么?泥砖!还就建在河边。我要是想和它过不起,也不用派兵和他打,直接让人在旁边把河道一堵,让水都灌向城里去,一天就把它泡成泥汤......还伟大的王城呢,那会儿只能在水底下去看它的风光了。”

曼菲士的动作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姐姐......我发现啊......”

“什么?”

他摇摇头,笑的格外灿烂:“没什么!”两大口把盘子里的面条给吃光,一边抹嘴一边问我:“姐姐,这叫什么?”

“唔?”我说:“炒面。”

“味道真好......姐姐以后还会不会给我做?”

我笑着说:“回到宫里自有厨子侍候你,干嘛要我做,我做的可没有厨子好吃呢。”

他的嘴巴有点要嘟起来:“可是我觉得姐姐做的东西好吃......行吗姐姐,以后再给我做吧!”

“知道了知道了。”他赖到我身旁:“姐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心里微微一酸,摇头说:“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一个人,又要顾我的事情还要顶着国内那些压力,也够难为你的。”

“比泰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点头,同意。

我也决不会忘记,曾经的侮辱与伤害。

他咂了两下嘴,脸上尽是疲惫:“我,我睡一会儿......”

我还没有接话,他头一垂,已经靠在那儿睡着了。我抬起头来,曼菲士的护卫站在门边不知所措。我比个手势。那人会意的进来,把毯子铺好,然后帮我扶着曼菲士躺下,我睡床上,其他人在院子里,或是靠着墙,或是支起小那种双人睡的小帐子随便对付一夜。

我心里有事,在床上翻转着一会儿没有睡着,听着地下曼菲士轻轻打鼾。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喊了两声姐姐,我转过头来,他却继续睡的平稳,原来是在说梦话。我摇摇头笑笑,继续躺下。正有些迷迷糊糊,却听见他又喊了声:“凯罗尔!站住不许跑!”

我愣了,爬起来看他的时候,他依旧睡得很沉。

我们第二天天没有亮的时候就上路了,要绕过亚述城,直向西行。离西奴耶率领的埃及军驻扎地,有两天的路程。绕过亚述王城的时候,曼菲士停下马来,抬头仰望那高高的城墙,大概有一刻钟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那种目光......

那种在他眼中闪烁着的侵略的光芒......

我没说什么,足尖轻扣马腹,催马继续向前。头巾缠的紧紧的,一丝风也透不进来,太阳升了起来,晒得肩背上都在向外冒汗。眼前是让人眩晕的光影,茫然一片看不清楚道路。

我们常常为辛苦的路途而难过,很想快些达到终点。但是又在到达之后,怅然回首,想念感怀这一路上的不易。

“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把布巾拉下来一点点,低声说:“我想起上次见到的亚述王弟弟夏路。”

“为什么会想起他?”曼菲士好奇了。

“那个人如果不是非常的普通,那就是特别的不平凡。”

“嗯?”他拨马靠近我:“姐姐解释给我听听,为什么这样说?”

“嗯,亚述王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却听说过,而且从他近年来排除异己,扩张固权的手段也可以看得出。此人残暴狂妄,对旁人绝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要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自己手中。而那位路夏王子能在他手下保住性命,要么就是他一点本事也没有,性子弱的让亚尔安连杀他都懒的下手。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能装的非常完美,将自己全部的光芒掩饰起来,以图后事......”

“王姐见过他吧?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呢?”

我想了想:“别的虽然不很肯定,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没有这么简单。一般人见我的时候,多半会露出点......”有点色与魂授似的表情,但是我略过没说:“但是他很平静,很恭敬......平静的有点过头了。而且,看得出他的胆子也并不显得小......”

“这么说,他是装出来的了?”

我笑笑:“是不是的,与我们关系不大。倒是那个亚尔安王,他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自己手里,一个倚重的人也没有,一个信任的人也......这样他威时是没问题,但是一旦他有些什么疏漏,或是身体出岔子,又或是别的,那会儿如果有人想要取代他或是有什么别的举动,那时候恐怕亚尔安就很难震得住局面。”

他点点头,表情若有所思,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我想,我刚才的话,或许在他心中埋了一颗种子吧?

曼菲士就像一只年轻的种子,急不可待要巩固扩展自己的领地......

就算对他亚述没有什么雄心,但是亚尔安却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角色。卧榻之倒,岂容他人酣睡,宋太祖这句话说的真是形象又贴切啊。

“姐姐,你累不累,要不要我们下马来歇一歇?”

“不用了。尽快赶路吧。”

“那速度稍微慢一点吧,你脸色很难看啊。”

我笑了:“别婆婆妈妈了,我们现在得快些赶路才行。我猜呀,西奴耶一定都要急疯了,哪里还能等得到我们慢慢的走。再晚一些说不定他就要采取什么过激的办法了、若是他领兵踏入亚述境内,那......这事情的性质就说不好了。

曼菲士看了一眼和我并辔前行的伊莫顿,有些不甘的说:“那,姐姐你来和我乘一骑,你也省些力气可以歇一歇。”

我摇头:“好啦,你别多说了,我真的没关系。”

曼菲士哼了一声,悻悻然的用眼力狠狠剜了伊莫顿几眼:“好吧,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要立刻和我说。”

我想起件事来:“乌纳斯呢?”

“他在后面呢,姐姐有事叫他?”

“那倒没有。不过啊,这次多亏了他,乌纳斯他真是身手不凡,胆识过人。我想,回去之后,把他调给我用吧。”

“这个没问题!”曼菲士一口答应:“我上次就说给姐姐多派些人手,你自己又不肯要。乌纳斯绝对是我手底下第一等一的侍卫,而且这次也多亏了他姐姐才能顺利脱险,回去我给他升一级,姐姐把他调去使用吧,我想他也一定可以胜任的。”

我点个头,在马背上半转过身去看,远远的可以望见乌纳斯骑马跟在后面的队伍里,仍然是一副沉默的,不起眼的模样。

怎么形容呢?他这个人平常就像一块平凡的石头,可是一遇到需要的时候,立刻会变成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又果断决绝。

真是个很矛盾的人啊,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记起我曾经在宫外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他后来怎么到的曼菲士身边。这些日子以来也都没有机会问过他。

忽然前面哨探的侍卫打马赶回,大声禀报:“陛下!前面有烟尘扬起,应该是有大队人马正在接近。”

我心头一紧,勒住了马缰,转头去看曼菲士,然后又转头去看伊莫顿。

曼菲士应变极快,马鞭一指东边:“我们先隐匿到那边的丘陵后面去!所有人,把马嘴套起来,不许发出声息!”

我们拨转马头驰向那边的丘陵后头,在这里遇到大队人马......恐怕是亚述军队吧?

乌纳斯照料好了自己的马,过来替我拉马,用手搭成脚踏,我踩着他的手翻下马,没有马蹬。这也真不方便。回去以后得让匠人把马蹬做出来才行。

那是,亚述的王旗。

我低声说:“是亚述王。”

除了那个跋扈的亚尔安,别人谁敢用这面旗?那个王子夏路来埃及时,只有腰带上有一点点绣纹可以表示出他的身份。

曼菲士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肩膀也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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