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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钗头凤(39)

“啊?好端端的船怎么会沉了?”那说话的人似乎正在朝这边走来,听动静不象是只有一个人,边走边说:“听着是张老大不是?”

“是是,你是刘管家?”听起来是认识的人。

“是我啊,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多吃了会儿酒儿正想睡呢,就听见你们这边儿有动静。人没有事吧?”

“人倒是都在。”

那人已经走到跟前了,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提灯笼,一个站的稍远一些,看不清楚。那人裹着件酱色的皮袍子,留着两撇胡子,说:“人没事就好,不过,天这么黑,风又冷,你们这是要上哪里去啊?”

船老大冻的牙关打颤,一句话说的零零落落的:“找,找个避风的地方……等天亮了再说。真邪门,好端端的船底怎么会破了个大洞……”

那人犹豫了一下,又转头看看我们这边站的几个人:“这么着吧……你们还有女眷小孩儿,这么冷就干冻着也不是个事儿,这样,你们先上我们船吧,我们空房倒有几间,等天亮了再做计较,这位夫人,你看这样如何?”

第四十章

我意下如何?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连女人带着孩子,几个人在黑暗的河边上冻的直哆嗦。我和文秀交换了个眼神,船沉的蹊跷,旁边这船上的人是是什么来历我们根本不知道。

文秀或许不怕,我也不是以前风吹吹就倒的人,但是其他人——老弱病残。

我说:“承蒙厚意,那就冒昧打扰了,请代我们向贵主人致谢。”

他说:“夫人不必客气,请随我来。阿正,你帮着提下行李,阿成,前面照亮。”他长袖善舞彬彬有礼:“夫人小姐请随我来,这位公子也帮忙照看下女眷和和孩子。”

这个刘管家……是什么来路?贾家的那几个大管家,周瑞,林之孝还有赖大他们,完全不能和这个人相提并论,要是他不说,别人准备把他当成一个贵官老爷一样看待。

那艘大船离我们很近,几步就到了,船上已经搭起来往宽而平坦的木板,可以并肩走两个人,我紧紧拉着巧姐的手走上那条大船。这楼船光甲板上就有两层半,再算下甲板下面的底舱……我注意到这船停泊的位置,这船的船底一定也很大。现在这个时代的船可不是后来那种尖底船,船底都是为了适应在河道里的航行,因为都是比较平宽的。

这船一定是特制的,就象我仿的那辆车子一样,不是为了装货,也不是为了载人

“夫人请这边走。”

我看他一眼,船上挂着的灯笼上没有标志,无法判断出更多的东西。

然后我们听到一声喊:“老刘,你们三更半夜不睡觉在折腾什么?”

这声音……为什么我觉得我听过?

前面领路的人也站住了,我回过头去,有个人站在二层的船舷那里,整弯着腰朝下看。

“是旁边一条船忽然沉了,船上有女眷小孩儿,外面太冷,正好右边有三间房空着,所以……”

那人没听刘管家解释完:“右边那三间房里连个炭盆儿都没有,怎么能安置人?领他们到左边去吧。”

刘管家应了声:“是。”

我已经听出来这个人是谁了。可是,真是有缘吗?还是因为什么的原因,三番五次的遇到这个人。

我提问:“上面可是江公子吗?”

河上的风把我已经提高的声音吹的零散破碎,不过上面那人显然听见了,而且听清楚了。

“咦?”

他手在拦上一撑,轻飘飘的从上面越了下来。我倒没什么,就是后面跟着的婆子和丫头吓了一跳。

这个人有功夫的,而且功夫不错。

我不着痕迹的又和文秀互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他的功夫和文秀相比谁更好。而且我总觉得,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地点,未免太巧了。

“哎呀夫人是您呀,这可真是……”江公子并没穿厚棉衣,他打扮十分利落,长衫的前襟一角在腰间的束带里:“这么冷的天出门可真受罪,您快进船舱暖和暖和吧。”

我点点头:“多谢你了,江公子。好像每次见你的时候都不是好时候,不是风就是雨的。”

而且,上次遇到他,我的车换了。这次遇到他,我的船沉了。这个人是个灾星吗?

他推开一扇船舱,里面的温暖明亮出乎我的意料:“夫人与小姐请在这里休息,下人们另有一间房。唔,这位公子贵姓?”他似乎刚注意到文秀的存在。

“免贵,小 姓李,李计。”

“啊,李公子。既然这边都是女眷,那把你安置在这边就不合适了。请李公子随我来,那边还有空房。”

咦?我迅速回头,那边的空房间隔壁是不是都是男人起居的地方?文秀怎么能跟他们一起……

不过文秀却坦然说:“那就请刘公子带路吧。”巧姐太困了,靠着我已经开始瞌睡。文秀回头看我一眼,那眼里是满满的坚定不移,然后跟着那个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奶奶。快来烤烤火暖和暖和。”平儿把巧姐接过去,舱里有张很宽的床,平儿小心的把巧姐放下安置了,我坐在桌边,感觉四周全是迷惑的黑雾——有些事情正在我的周围发生,可是我却摸不着头绪。

我知道这些事情不寻常,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寻常呢?

“奶奶,喝点水。”

有人敲门给送了热水来,然后又给加了个炭盆,平儿道了谢接进屋里来,然后倒了热茶给我。

我接过那杯子,虽然离的茶很热,但是杯子却并不烫手,是好瓷。

平儿的脸也被风吹的红红的,我说:“你也歇歇,喝点茶暖一暖吧。”

“奶奶,说起来真是……好好的船,停在那里又没有动,怎么说沉就沉了呢?”

我嘴角微微弯起来,低声说:“真巧,上次遇到那江公子,我们的车坏了。这次又遇着他,是船沉了。看来我们和他八字犯冲啊,只要一见面,总得惹出点什么麻烦来。”

平儿愣了下,显然开始琢磨我说的话。

“奶奶的意思莫非是?”她的声音也压低了,凑近我耳语:“是说他们恐怕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好说。”我想不出头绪来。我有什么号值得人图谋的?为财色还有什么?可是要说财,明显的人家比我更有身家。为色?不可能,那江公子态度爽朗,看我的时候眼里没有半分儿意乱情迷或是色迷迷的满含情欲。

可是除此之外,我就找不到别的原因来了。

“奶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平儿担心的说:“文秀妹子她跟那人朝那边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当?”

我也在担心,文秀和那个江公子去船另一头的舱房——不会有事吧?如果像我所猜测的,这一切都不是巧合的话,

那么这江公子还有他手下的这些人紧紧跟着我们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对文秀不利?

可恨我根本没有武功,我们这些人不担帮不上文秀,反而会成为她的累赘。

我想不明白,眼前这事情太蹊跷了。

“奶奶也别太担心,这里离京城还不远,而且十里铺又是个大镇,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平儿又像是安慰自己,又

像是安慰我,说,“奶奶烤烤火,也躺下歇会吧。实在不行,咱们明儿一早就辞了他们,再去另找条船,快些离

开此地就是了。”

是啊,平儿说的是正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却想到一句话: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心里突的一跳,摇头把这想法抛开。

忽然远远的嘭一声响传来,似乎是什么重物相撞,又好像是打翻了什么大件家什的动静。我挂心着文秀的安危,本

来就坐立不安,闻声一下子跳起身来,扑过去拔开门就要向外冲,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夫人请稍安勿躁,应该

不会有什么事的,请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