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堂(80)+番外

林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程旭，她没有回答：“你为什么要打听他？”

楚茵茵眨了眨眼，手摸上下巴，似乎在思考林暮的问题。

“原因是什么我也忘了，我在这里待了好多年了，好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哎呀，看来这个小鬼应该过的还不错。”

林暮没搭腔，问道：“这里是哪里？”

楚茵茵大大方方道：“梦堂，也就是我工作的地方，换个介绍吧，是把你们变成这样的地方。”

林暮微眯眼，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

“你很惊讶吗？”楚茵茵突然消失，声音从林暮背后传来。

林暮转过身，楚茵茵正懒散的躺在那个黑色的沙发上，身上的血迹也多多少少蹭上去了些。

林暮没忍住，还是问了：“你不处理一下吗？”

楚茵茵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不用处理，这些都是假的，反正我只有灵魂，不会出现什么流血过多而死亡的事件。”

接着她又补了一句：“更何况我早就已经死了嘛。”

那样子上去是一点也不在乎的，但由于林暮一直盯着她看的原因，还是抓住了细微的哀伤情绪。

楚茵茵马上恢复过来，又扬起了笑容：“你怎么会到这来？”

“我不知道。”林暮老实道。

楚茵茵也没料到是这么个回答，随即她的目色沉了下去，林暮听见她说：“大概又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在滥用权利了，一点也不知道让人省心。”

林暮半猜半疑的开口：“……你是在说零一吗？”

楚茵茵眼睛亮了一下，语气里带上了欣赏：“你还挺聪明的。”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那么说他吗？”

楚茵茵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迟疑，过了整整十几秒，她才豁然一笑，开口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应该知道梦是会给予奖励的吧，那个奖励是梦主来挑选的，可以是实质的也可以是看不见的。比如健康什么的。”

林暮点了点头，她就这么站在茶几前，过了这么久也不觉得腿酸。

楚茵茵继续说着，只是这一次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而那个零一，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什么病，他第一次做梦主的时候，居然直接问任务者，想要什么奖励。

而刚好碰上的又是个资历很高的任务者，他回答道，让我去一次制造这里的地方。”

楚茵茵：“梦堂当时的机构并不完善，对梦主的要求也是有应必求，零一答应了，那个任务者成功来到了这里，最后无功而返，而零一却把这个奖励保持了下去，凡是收到奖励的任务者都会被送到这里来。梦堂无法，只好让零一减少成为梦主的机会。

但因为某种原因，他还是时不时会出现，而那些任务者也时不时会出现在梦堂。”

林暮被这巨大的消息量几乎砸蒙。她问出了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那个任务者，他最后怎么样了？”

楚茵茵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他拼命的入梦，只为了再碰上零一，然后再来一次梦堂。”

“他成功了？”

“……嗯，他成功了。”

林暮直觉这个任务者的过往于她而言非常重要：“然后呢？”

楚茵茵看着林暮的眼睛，没有率先回答，而是问道：“你真的要知道吗，林暮，知道这个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好消息。”

林暮点头，她神色认真：“我要知道。”

楚茵茵呼出一口气，说道：“他见到了梦堂主，那个连我都没见过的梦堂主人。然后他就死了。”

简洁的语言几乎是断了林暮对希望的向往。

他见到了梦堂主，然后他死了。

林暮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但她的声线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有人，出去过吗？”

她问的问题着实有点让人难以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楚茵茵懂了，林暮想问的是有人重新回归平凡了吗。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

林暮也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回答。

没有人。

难道他们再也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吗？

林暮总以为自己对这样的生活是很满意的，即使时不时会有危险，但她从没有遇到过，而这次零一的梦让她明白了作为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到底有多幸福。想要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人类的贪念是会害死自己的。

楚茵茵受不了这种低气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趁着现在我还能说，要是没有了那我就赶紧送你走了。”

林暮：“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暮直勾勾的盯着楚茵茵，楚茵茵显然没想到林暮会问这个问题，她皱着眉苦思冥想了一阵，林暮不明白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让她如此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