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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后帝君对我爱罢不能(快穿)(13)

作者: 许夷光 阅读记录

灯光下的卿衡之熠熠生辉,好似又成了那个殿堂之上披着红袍,受圣恩而不不动声色的金榜题名状元郎。

他将云奚看着,平静开口,“云公子,我想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为何非要娶我?”

云奚:“…”

怎么还兴直接问的啊?

这跟旁人瞧你不爽,要暗戳戳地整你,你竟当面来问人家为何整你为何瞧你不爽一样了吗?

按话本子里,这不本该是彼此心知肚明,你出一招我拆一招才对吗?

云奚总不能说,自己来这里,就是要尽一切所能,反他而行吧。

望着卿衡之,他的小脑瓜子转得飞快。

帝君,这是你逼我的!

你不仁,也莫怪我不义了!

云奚果断,且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卿衡之微愣:“你喜欢我?”

他的眼眸似波澜不惊的秋水,一时不慎,荡开一丝涟漪。

云奚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可喜欢你,你生得好看,我最喜欢大美人了。”

跟糊弄他爹一个说辞,怎么着都不会露馅。

饶是卿衡之,也有点不可思议了,“只因为我这脸,你就喜欢我?故而要娶我?”

云奚点头,“不行吗?我乐意。”

卿衡之:“…”

涟漪迅速压下,秋水瞬间成了冬水顺便寸寸结成了冰。

这对卿衡之而言,真是无妄之灾。

他因容貌之故,求学时总受到质疑,毕竟天底下貌美之人,维生手段何其多,受到诱惑又何其多。

熟读君子义,受学圣人诗,容貌在他看来,是最为无用之物,可骤然惊醒,才反应过来,这张脸才是云老爷当初从众多书生中,选出他来奉养的原因。

…卿衡之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云奚却不知道自己成功侮辱了卿衡之,他累得四肢发软,扯吧扯吧鞋,就要往床上滚。

什么欺压什么坑人,通通躺下再说。

他是个懒性子,从前未化人时,随便找个泥巴地里一窝就是成千上万年,如今日日要动弹,实在是要命。

哎,问他为何能坚持到此,只能说是对帝君恨得深沉。

云奚爬上床,往里边一滚,看卿衡之杵在那里动也不动,问:“你不睡觉吗?”

末了,还添上一句,“娘子。”

效果斐然,卿衡之登时就绷不住了,什么侮辱什么容貌,全忘了,他的脸比那块红盖头还要红。

卿衡之:“你乱叫什么?真是不知…不知羞!”

云奚撑着下巴,不明白:“我哪里不知羞,你不是我娘子吗?”

两个字叫得缠绵悱恻,好似在唇间细细抿出来的。

卿衡之瞪他,从那额头乱跳的青筋来看,若非读书人,这一顿锤肯定免不了。

云奚笑眼弯弯,面无表情的冷脸看多了,他是真的喜欢看卿衡之气得要命还不得不绷住的小样儿。

卿衡之憋着不骂他,云奚伸个懒腰,继续明知故问:“所以娘子,你不跟我睡一个被窝吗?”

说着,还伸出爪子要去捉卿衡之的手。

卿衡之不假思索地拒绝:“不。”

人也离得远些又远些,那警惕的,生怕云奚立刻就要扑上去把他怎么怎么了似的。

云奚一顿,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东西,脸也有点红了。

就在成亲前夕,云奚还收到了很是新奇的礼物,是某个狐朋狗友送予他的。

陶瓷做的两个人,重叠在一块,颜色花花绿绿的,但不论是上边的,还是下边的,五官都描画得十分奇怪,似痛非痛,似笑非笑。

云奚起初还不知道是什么。

人间的玩意儿,他就没见过几个,紧接着,他那狗友就一脸“不怪乎你是个傻子”,十分称职地跟他演示了一番。

…是他浅薄了。

想到那场景,再看着只叫一句娘子就直呼不知羞的卿衡之,云奚深深觉得,这人才是真的不知何为羞。

有些尴尬地扭了扭身子,云奚哼唧一声,躺平了,“那有本事你就别上我的床。”

好稀罕似的,卿衡之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是多么地有骨气,当真没上他的床。

可骨气挡不住凉气。

秋季寒凉,夜里正是冷的时候,云奚裹着被子尚睡得眉头紧皱,更别说穿着薄薄衣衫睡在靠榻上的卿衡之了。

——卿衡之十分壮烈地发烧了。

烧得天旋地转不知今夕是何夕。

卿衡之算着应当是卯时就开始发的烧,因他平日里是卯时起床,可这天只觉得人似乎起了,又似乎没起。

直到太阳暖暖地落在身上,卿衡之才从默背了一半的《尚书》里清醒些许,确定了自己没起。

却也动不了,他手脚无力好似教人打了五六七八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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