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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的白月光是我(134)

实际上,他未曾有一刻感同身受,也不曾动心一秒。

胡箐好险控制住自己逃跑的冲动和面部表情,当亭析微凉的手指触碰上脖颈的瞬间,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恍如被蛇信子舔过。

“啊啊啊啊啊——救命!”

胡箐的过度反应出乎亭析意料,余光瞥见导演毫无叫停的意思,他立即决定接着演下去。

宋徇杀人时不似其它电视剧里的凶手五官狰狞,他表情平静漠然,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用力掐住女友脖子时,竟性感而漂亮,宛如雕塑家刻刀下精美的艺术品。

伴随时间推移,宋徇呼吸渐渐急促,瞳孔愈发铮亮,如同见了血的刀刃。

他终于明白,无数种让女友悄无声息死去的方法中,自己为何会选择最费力的一种,他不存在备选方案,似乎本来就应该这么做,所以他掐死了女友。

亲自,用双手,用这双创造出无数美丽画作的双手,用这双刚刚温柔抚摸过女友头发的双手,掐死女友。

他清晰感受到女友如何在自己手中挣扎,奋尽全力,再到一点点失去力气,每一次挣扎都在尽情渴望生的自由,而它被自己亲手掐断,原来控制一个人的生命,体会它慢慢流逝,竟这样奇妙且令人兴奋。

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比它更能够调动他的情绪,他糟糕的发现,仅仅一次,他迷恋上了这种滋味。

女友最后一丝挣扎耗尽,如同被人抽走灵魂般瘫倒在地。

宋徇凝望着她灰白的面庞,唇边洋溢起孩童般快乐的笑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女友凌乱的发,耐心替她整理好,“这下没有人会说出秘密了,真好。”

“叮咚——”

“叮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宋徇倏然抬头,眼神晦暗不明,他的笑容更深,体贴地为女友盖上被子,“我马上回来。”

“过!”

郭兴汉大喊一声,全场人员似刚睡醒一般醍醐灌顶,他们在拍电影。

众人齐齐吐出一口气,紧紧抓着的心,终于得到放松。

亭析伸手去扶胡箐,胡箐猛地后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亭析:“……”

胡箐的助理和施妙龄上前安慰,扶着她去休息。

邵尧主动凑到亭析面前,“亭老师您别伤心,胡青缓缓就好了,她不是故意针对您。”

亭析转头看他,“我真的很可怕吗?”

邵尧笑容僵住,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他愣愣地点头,“心理阴影面积不可估量。”

亭析托下巴沉思,他对自己的认知貌似产生了一点偏差。

夜晚临睡前,亭析照例与郁临莘打视频电话,询问他的想法。

“我感觉我唱歌挺好,他们说难听,我觉得我正常演戏,我同事们却被我吓到崩溃,搞得我现在做什么都要下意识怀疑自己。”亭析趴在枕头上,并未注意到自己言语间的小委屈。

郁临莘抱着猫安慰他,“不必想太多,放心做你自己。”

“或许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一直认为你唱歌很好听,特别可爱,我永远是你忠实的听众。”

亭析扬起唇角,心头软绵绵暖呼呼,像极了烤得焦香的棉花糖。

“至于演戏,他们的反应正说明你演得好,你应该高兴啊,我家甜甜是个小天才。”郁临莘挠了挠甜糕手心,甜糕适时给亭析发射两朵爪爪花。

亭析笑逐颜开,突然很想他们,如果郁临莘在身旁,一定会抱抱自己,给他充电。

他抱着枕头倒下去,侧头凝视手机屏幕,浓密纤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扇动,郁临莘似乎与他心有灵犀,接收到他的情绪,哄孩子似的问道:“甜甜想哥哥了吗?”

嘴硬的甜甜沉默几秒,吐出两个字:“不想。”

郁临莘失笑,隔着手机屏幕戳了戳他的眉心,“小没良心。”

“可是哥哥很想甜甜,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翻翻日历,距离甜甜回家又近了一天。”

亭析控制不住嘴角上翘,努力保持酷哥形象。

“有的人表面不苟言笑,实际上心里开心到冒泡,芯儿里全是粉红色。”郁临莘故意阴阳怪气。

亭析眼刀子见血封喉,“内涵谁呢?”

郁临莘继续讲:“有的人不承认。”

亭析瞪他,警告道:“某人见好就收。”

郁临莘同样警告回去,“除非有的人亲我一下。”

“呵,某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亭析冷笑。

顺便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并非装冷酷,是真冷酷。

“嗷呜!”甜糕给了郁临莘一爪子,瞧瞧你讲的什么屁话,把铲屎官气跑了!

当然,看在郁临莘每天给它喂饭的份上,拿肉垫打的,否则郁临莘大晚上得出门打针,假如被记者拍到又一番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