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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的白月光是我(222)

无奈之下,郁临莘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垃圾,也因此被同学嫌弃,谈不上霸凌,顶多算语言暴力,经过他时窃窃私语说他臭,三五成群对他指指点点。

幸亏他成绩好,学校为了留住他,免了他的学费,补贴他生活费,每学期发给他奖学金,平时零零碎碎奖励他作业本和学习用具,若非如此他大概初中没念完就会被迫辍学。

薛廉抱着一盒纸巾,眼泪鼻涕一把抓,“太可怜了我的崽。”

郁临莘:“……”

“太恶心了,把你的鼻涕擦干净。”

薛廉难得没被他的毒舌激怒,“呜呜呜,好的崽。”

亭析在旁边刷微博,讥讽道:“果真是笑贫不笑娼,这么励志的成长经历他们不应该感动哭吗?居然觉得郁临莘给粉丝丢人。”

当事人郁临莘心态平和,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别看了,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得。”

亭析气呼呼地退出微博,“我去打个电话。”

他倒要看看,谁在背后捣鬼。

亭析脑子里已经锁定一个人。

毕竟对方前些日子刚威胁过自己。

郁临莘打开电脑,安慰薛廉,“我问心无愧,你不必担心。”

薛廉怔忡,缓缓点头,“嗯。”

片刻后,他好不容易问出口,“那场火灾真的是意外吗?”

郁临莘敲键盘的手指悬于半空中,他的沉默叫薛廉心跳加速。

诡异的安静,令薛廉听到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他终于无法忍受,大喊:“你倒是张嘴啊!我胆子小,经不起吓!”

郁临莘噗嗤笑出声,瞥了眼门口,“不是。”

薛廉呆若木鸡,艹!他该不会真带了位法制咖艺人吧!

薛廉的表情过于好笑,严肃的气氛刚升起又迅速消失,郁临莘修长的手指掀起衣摆,薛廉惊恐地移到沙发另一角,远离他,“你干嘛?!我是直男!”

郁临莘无语,“我让你看文身。”

“哦哦哦,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破罐子破摔,变.态了呢。”薛廉拍拍胸口。

无论第几次见到这个文身,薛廉仍感觉它神秘而美丽,并非寻常的美,而是一种残酷的美,花纹繁复,细腻精致,稍稍想象一下郁临莘文身现场,薛廉便感同身受般无法忍受,手脚发软,皮肤刺痛。

“它是太阳。”郁临莘垂首凝视文身,眸光温润。

薛廉点头,他没瞎,认得出。

郁临莘声音里染着笑意,“是亭析。”

薛廉醍醐灌顶,这么大,这么痛的文身其实是亭析?亭析是郁临莘的太阳,所以他要把亭析文在身上。

“……”

薛廉心情复杂,“人至少不应该这么恋爱脑。”

郁临莘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它可比毒-品更能让我忘记痛苦。”

薛廉预感正题来了。

郁临莘手指摩挲那片文身,长睫低垂,叫人无法窥见他的情绪,“除此以外,文身下面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我不想被小曦看见。”

用不着薛廉发问,他旋即揭晓答案:“是刀伤。”

“我妈趁我睡着捅的,她原本对准我的心脏,但我突然醒了,朝旁边闪躲,只被她捅到腰。”

薛廉目瞪口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郁临莘的故事还在继续,“我妈放了火,锁死门窗,准备和我同归于尽,我拼尽全力砸开窗户,跳了下去,兴许我命硬吧,三楼没把我摔死,仅仅骨折而已,多亏楼下包子铺老板心善,把昏迷的我送去医院抢救,勉强捡回一命。”

郁临莘按照方穗的意愿和亭析分手,搬到陌生的城市,按照常理她应该逐渐好转,但没有,她的病情持续恶化,一秒钟看不见郁临莘便会砸东西,尖叫,郁临莘无可奈何,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可他实在太想亭析了,他才十八岁,暗无天日的生活令他焦虑痛苦,他心头唯一的光被驱赶,从此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泥潭中煎熬。

郁临莘趁母亲睡着,偷偷赶往车站,打算回去悄悄看一眼亭析,他只买到站票,生生站了大半宿,他满心欢喜赶往亭析家,却被邻居告知亭析一家搬走了。

希望落空,郁临莘如遭雷劈,失魂落魄地回家,本该沉睡中的母亲,竟然醒了,不知在椅子上坐了多久,披头散发,眼睛布满红血丝。

郁临莘的心骤然掉入深不见底的冰潭,她知道自己去找亭析了吗?

方穗尖锐的指甲抓破郁临莘的脸,大骂他是怪物,让他去死。郁临莘连夜奔波,身心俱疲,躲进卧室重重关上门,把方穗刺耳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他仿佛瞬间被抽走全身力气,背靠着门,瘫坐地上,痛苦不堪,他踟蹰迷茫,前面的路在哪里?似乎无论朝哪个方向走皆是死局,自己此刻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