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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的白月光是我(33)

车来得很快,亭析率先上去,“走吧。”

郁临莘面露诧异,旋即坐进去,唇角上扬,如何也压不下。

“请系好安全带。”司机提醒道。

郁临莘左手扯动安全带,或许是卡住了,他扯了几下未能成功。

“小曦,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下吗?应该卡住了。”

事关安全,亭析即便再想拒绝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他倾身向前,接过郁临莘手中的安全,还未抓紧,安全带倏地弹回原地。

气氛陷入片刻的尴尬,郁临莘主动道歉,“抱歉,我松早了。”

若非郁临莘表情过于坦诚,亭析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

亭析压低身子,靠得更近,伸长手臂拉下安全带,他动作迅速,几秒钟时间便帮郁临莘系好安全带,然后坐回去,紧靠车窗,试图同郁临莘之间隔出东非大裂谷。

即便如此,郁临莘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依然沾染上他的口,是亭析闻过的,柑橘气息。

温暖,干净,清爽。

亭析坐姿极为端正,仿佛大家族严格教养出的孩子,克己守礼。

无人知晓,他脑子里充满不可言说的画面。

炽热的夏日,打翻的柑橘沐浴露,两个湿漉漉的少年,犹如两只淋湿的小狗,互相依偎,舔舐,翻滚嬉闹。

刚刚蹭过郁临莘衣衫的皮肤逐渐升温,汽车空间狭窄,以至于亭析鼻间充满郁临莘的气味,于是那段记忆一次又一次更深地烙印在他身上。

“小曦?你不舒服吗?”郁临莘一脸担忧。

亭析摇头,右手用力掐了掐左手手心,命令自己清醒点,“没有,有点闷而已。”

说着,伸手按下车窗,冷风刀片似的直往脸上刮,涌上脸颊的热意一点点消退,理智回笼。

两人很快抵达目的地,亭析带领郁临莘走进一家中医馆,“傅医生在吗?”

正在收拾药柜的青年停下手中的动作,指了指里间,“稍等一下,老师有病人。”

他们俩运气好,两三分钟傅医生同病人一前一后走出,瞧见亭析,颇有几分意外,“小少爷,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傅爷爷,您别打趣我。”亭析侧身叫郁临莘上前,“前辈他今天为了救人,伤到了手,您给看看吧。”

郁临莘余光偷瞥他一眼,眼睫半阖间闪过一抹失落,“劳烦您。”

傅医生问诊期间,亭析攥紧拳头,“傅爷爷,他最近有工作,不能耽搁,严重吗?”

亭析见傅医生面无表情,既不开单子,也不说话,心头的秤砣越吊越沉。

郁临莘该不会要残废了吧?

傅医生抬眼瞧见亭析脸色铁青,比郁临莘更像病患,醍醐灌顶,心中了然,“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放心吧小少爷,小问题,贴几副膏药就行。”

亭析冰凉的手脚缓缓回暖,视线与郁临莘相撞,对方眉眼弯弯,笑吟吟地凝视他,亭析故作冷漠道:“哦,那就好,别耽误工作进度。”

傅医生开好单子递给徒弟,“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你外公周扒皮的本事。”

“手伸过来,我瞧瞧。”

亭析缩了缩手,傅医生眼睛一瞪,威胁道:“给你加黄连信不信。”

从小怕吃苦的亭析,心理阴影涌上头,不情不愿把手递过去。

“切忌忧思过虑,情绪大起大落,说多少次了,你总当耳旁风。最近睡眠不好吧?”傅医生甩他一个眼刀子。

“嗯,多梦。”亭析应道。

“找点让自己开心的事做,学你铭哥蹦迪也行,改明儿叫他把你带上。”傅医生说的是他孙子傅铭,出了名的会玩。

亭析冷酷拒绝:“没兴趣。”

傅医生嫌弃地说:“你就是一小老头儿,老裴大徒弟下月办专场,叫你去你铁定去。”

“裴老师给了我票。”亭析说。

傅医生听得直摇头,郁临莘捡好药回来,恰巧听见最后一句话,“什么票?”

亭析没想告诉他,傅医生今天格外多嘴,“有人送了他听京剧的票,现在年轻人不怎么爱听这玩意儿吧,就他爱听,估计找不到人陪他去。”

郁临莘顺着傅医生的话往下说,“最近吗?难道是钟飞来先生的专场?”

傅医生喜出望外,“你知道?”

“实不相瞒,我对传统艺术很感兴趣,已经开始售票了吗?我回去找人问问,能否帮我买到一张。”郁临莘话音刚落,傅医生指向亭析。

“哪儿用麻烦,小少爷正好找不到人一起去呢,你们俩结伴前往呗。”

亭析一言未发,傅医生已经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郁临莘看出他在犹豫,“我很乐意。”

“那就说好了。”傅医生拍拍手,仿佛成交一笔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