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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你随便捏(69)

尚轻容脚步未停,神色淡淡,“要么就跟上,要么就滚。”背影未停,直接往廊下走去。

云阳侯捏了捏拳头,发现自己竟拿她没办法,只得恨恨跟上。

尚轻容随意选的地方,周围连坐的都没有,可见是要三言两语将人打发的。

“说吧,废话就少讲。”

云阳侯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由衷地问:“尚轻容,你知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你就不担心离了侯府,会落得什么下场?”

“难道担心,你就不会休妻了?”尚轻容反问。

云阳侯顿时一噎。

尚轻容见此露出讥笑:“怎么,想看我跪在你面前苦苦求饶,痛哭流涕,好叫你为所欲为?可惜我没这么做,让你失望了?”

云阳侯被说中的心事,嘴硬道:“我是在给你机会!凌儿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尚轻容惊奇地望着他,都气笑了:“难为你还记得凌儿,放心,我就是自己吃苦受累,也决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这怎么可能呢?

见云阳侯还要掰扯,尚轻容不耐烦道:“既然做了恶人,就别再用这种故作善良的口气说话,简直令人作呕。”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云阳侯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好好好,你这个不知悔改的女人,我要是不休了你,我方文成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

这话只得尚轻容纤眉一挑,以及一声包含讽刺的嗤笑。

真是冥顽不灵!云阳侯再也呆不下去,“我看你嘴硬到几时!”他后悔今日多事踏足这里,于是气势冲冲准备离开。

然而才刚走两步,尚轻容忽然唤住了他:“等等。”

“怎么,后悔了?”云阳侯冷笑问。

“夫妻一场,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云阳侯面上不耐烦,心中却有些期待道:“问什么?”

“你这么一意孤行,杨慎行知道吗?”

闻言云阳侯顿时神情一僵。

见此,尚轻容知道再无需寻求答案,转身便离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嫁给你!幸好,明日我就能解脱了。”

大晚上的云阳侯前往松竹院,听雨轩是一直让人盯着的,生怕他后悔,临门一脚之时落一场空。

而云阳侯一离开松竹院,杨氏便迎了上去:“成哥。”

云阳侯看着她问:“你昨日不是去杨府了吗,老师怎么说?”

杨氏笑容一凝,很快又重新笑起来道:“侯爷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云阳侯神情有些不自在,“我是怕影响老师。”

杨氏心中打了打鼓,眼神转了转,侧了侧脸颊,低声道:“成哥多虑了,我爹虽然不赞同,可是也没有反对,他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最是嘴硬心软,看到我这张惨不忍睹的脸,他于心何忍?成哥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他只能当做不知道。”杨氏委屈起来,“你要是有疑虑,不如派人去兄长那里一问便知?”

“我怎么会不信你?”云阳侯松了口气,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上面还未消去的巴掌印,眼露心疼。

杨氏依恋热切地望着他,双手不由地环住他的腰,声音渐软,“你我本来就有婚约,若不是尚轻容横插一脚,我合该就是你的妻子,不是吗?”

云阳侯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这个理:“放心,明日之后不会再委屈你了。”

“那妾身服侍你休息。”

等杨氏将他安顿回到听雨轩,夜已经完全深了。

方瑾玉还未熄灯,正在等她,“娘,怎么说,爹不会是后悔了吧?”要说休妻这件事,除了杨氏得利之外,最大的赢家便是他了,是以这么晚了他还没有睡意,反而如同惊弓之鸟般等消息。

“哼,后悔什么,他是在害怕。”杨氏不屑道。

“害怕?”方瑾玉不明白。

“怕你外祖责备。”

“可是外祖不是同意了吗?”

闻言杨氏咬了咬唇,眼神讳莫,低声道:“我没告诉他,而是见了你舅舅,将这身伤给他瞧了,让他帮忙瞒着。”

方瑾玉眼睛都睁大了:“这……娘,万一……爹怪罪下来……”

“怪罪?”杨氏笑了,“他能怪罪谁?同朝为官,不过是派人问一句的事,你爹为什么不敢亲自去问,反而让我顶着这张可怕的脸去,不就是因为他知道一旦问了,你外祖反对不说,甚至还会狠狠叱责他!可不休妻不足以泄愤,让他向尚轻容低头,他更是不愿,所以,干脆躲开了事。”

杨氏将云阳侯懦弱逃避的性格可谓摸了个透底,心下的悲凉,化为了愤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阳奉阴违。”

方瑾玉听着都愣住了,他毕竟还是个少年,不懂这些复杂之事。

杨氏看向方瑾玉,忍不住怜惜地抚摸着儿子俊秀的脸颊道:“玉儿,娘不怕吃苦,就怕你委屈。明明你什么都不差,合该也是位尊贵的少爷,凭什么要矮方瑾凌一头?还遭到这样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