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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43)

作者: 茗荷儿 阅读记录

我愕然抬头。

自打不教他养花,我只遇到那一次,就是在去浣衣局的路上看到他正与四个姬妾玩雪赏梅。我折返回去,从另一条路过去了。

那天,他并没有“看”到我,想来是江离告诉他的吧?

我想抽出手来,他却握得极紧,“阿浅,我向你赔礼,你可能原谅我?”

我急道:“殿下,此处非说话之地,改天再说好么?”

眉绣已斟完酒,捧了酒壶回去,此时虽无人注意这边,可我再不会,难免令人生疑。

他低低道:“那明天申正,我在赏荷亭等你。”

我无奈地应了,他这才松开了手。

匆匆往回走,对上一个看着脸生的侍卫若有所思的眼神。

我心里“咯噔”一声,刚才这一幕到底被人看见了。也不知明日会不会有流言出来?

想到明日,又是一桩麻烦事。

以往,因着贤妃的命令,我教他养花,故此经常在一起。可那都是白天,身旁还有其他宫女太监。

如今,我已并非纤云宫的宫女,他又约在申正。

申正,天已经黑透了。

因着心里的烦恼,我也没有兴致打量四周了,闷闷不乐地看着廊柱发呆。厅里的气氛倒是热络的很,才刚有舞姬表演了剑舞,这又换上了歌姬唱歌。

范公公拉拉我的衣袖,“现下没什么事,张禄他们已吃过饭了,咱们也下去吃饭。”

我点点头,叫着眉绣,跟在范公公后面,到了膳房旁边的小偏厅。

黑漆方桌上摆了不少菜,有从厅里撤下来的,也有新出锅的。站了这半天,只看别人吃吃喝喝,腹中真有些饿了。大家伙也不客气,捧了碗,围在一起开吃。

在下人面前,眉绣一点都不拘谨,一会夹菜,一会盛汤,甚是活络。

范公公打趣她,“在皇上面前怎不见你这么机灵?”

眉绣撇着嘴说:“我说我上不得台面,您老偏让我上,做得不好,又被您排揎。”

范公公笑道:“得了,就在我面前有本事。”

一桌人低低笑起来。

厨子端来一盆酱蹄髈,放到范公公面前,谄媚地说:“这是专门做了,孝敬您老的,您老尝尝。”

范公公道:“我知道你的孝心了,赶快去忙活正主儿要紧。”

厨子点头哈腰地走了。

眉绣抢先伸出筷子,“今儿跟着公公沾点光。”蹄髈太滑,筷子夹不住,她索性伸手抓了一个,“嗯,真好吃。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蹄髈。”伸手去抓第二个。

“都还没吃呢,这就动上手了。”范公公一筷子敲在她手背上。

眉绣猛地缩手,手臂碰倒了汤碗,满满一碗汤尽数洒在我身上。

我慌忙起身,抓了帕子擦,油渍却是擦不掉。眉绣不住口地道歉。范公公就训斥她,“这毛手毛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眉绣泪眼盈盈地看着我,似乎眼睛一眨,泪水便要落下来。

我叹口气,“行了,多大点事儿。我先回去换件衣服,若有差事,你替我顶着。”

眉绣连连点头。

范公公也道:“快去快回。实在不行,这里还有我。”说着又狠狠地瞪了眉绣两眼。

我笑笑,穿上木屐,从侧门出了风华厅。

刚出门就打了一个寒噤。屋子里那么暖和,外面还真是冷。

将手凑在唇边哈了口气,搓了搓,感觉好了一些,遂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沿路的树上挂了许多红灯笼,冷风吹过,灯笼摇曳,树影斑驳,加上木屐踩在雪上单调的“吱呀”声,心里隐隐有些惧意,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

猛回头看过去,却什么人都没有。连脚印都只有我浅浅的一行。

不由笑自己胆小。

小时候,我性子野,胆子也大,跟着顾远顾兰兄妹两人爬树捉鸟下河摸鱼,什么都干过,不提灯笼走夜路也没怕过。如今,人长大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

想起以前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可真的是无忧无虑。

正想着,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猜一猜,拉她的人是谁?

☆、32他的吻

我尚未及反应,那人已俯首吻上了我的唇。我张嘴,用力咬上去,他吃痛,低呼,“你真狠。”

这声音……

我的脑子“嗡”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半晌回过神来,嘲讽道:“王爷,这算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扯他衣袖,他说我逾矩,他试图强吻我,又怎么说?

“本王有话问你。”他张开手臂,将我揽进他的大氅里。

我仰头,等着他的问话。

他冷冷道:“你身为景泰殿的宫女,不想着谨守本分伺候皇上,一晚上直勾勾地盯着庄王,莫非对庄王有想法?”

我不答,反问道:“您堂堂一个王爷,专盯着我一个宫女找碴,有意思吗?”

“有意思。”他答得飞快,“否则怎么能知道你目中无人呢?”

“人”字咬得极重。

我气极反笑。以前我盯着他看,他说我没规矩,现今我不看他,他又说我目中无人。

这人,还真是别扭。

突然想起斟酒时,裙裾被挂住之事,不禁用力掐上他的胳膊,恨恨地道:“王爷,您成心的是不是?您就看我这么不顺眼?我若洒了酒,捱了打,您开心么?”

“开心!”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就是希望你看我不顺眼,希望你恨我,也省得……”

他的声音很低,可我仍是听得清楚,他说的是牵、肠、挂、肚。

牵肠挂肚,他也会么?

我愕然地看着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咬着牙,不甚情愿地道:“我不会让你摔倒,就是想提醒你……”

是提醒我,他的存在吧。

他喟叹一声,高大的身躯俯下来,薄唇完完全全覆盖了我的。他的唇温暖湿润带着淡淡酒意,呼吸时的气息密密地扑在我脸上。我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任由他予取予求,意识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得很远很远,不知所踪。

头晕目眩时,有个凉凉的东西,自我颈间滑下,冷意使我猛地清醒过来,听到他霸道的声音,“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呵,定是那枚玉指环。

“那你上次为何不给我?”在纤云宫,他让我看荷包,荷包里装的就是指环。那天,他冷静地拒绝了我,事隔才半个月,怎么突然就变了?

他用力将我拥住,脸埋入我的发间,“我犹豫了好几天……墨书临走时,说愧对依柳……阿浅,我不想你像依柳……”

依柳死后,才得到墨书的情意。他不愿我像依柳那般,所以今夜才……

他的心跳得那样快,那样急。

小心地将手印上去,掌心被他的心跳震得一下一下的。

悄声问:“那些花样子呢,不还给我么?”

“别指望。”他突然恼怒起来,咬牙切齿道:“本王不许你拿着我画的样子替别人绣。”

多么霸道的人啊,稍不如意就“本王”“本王”地,他以为我怕么?

掂起脚尖,伸手攀上他的后颈,望着他渐低的双眸,问:“王爷,不是说您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么?”

他微愣,抬手扼住我的下颚,“很好,又顶撞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双手慢慢下移,竟试探着去解我颈间的盘扣。

我心一慌,连忙推他,他力气很大,一手扼制住我,另一只手仍不放弃,一颗,两颗……然后大手一拂……

我只觉得肩头一凉,竟是完全、裸、露出来。

拼命推搡着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却猛然低头,一口咬上我的肩。

呵,他可真用力。我低声嚷着:“痛!”

“你也知道痛?”他闷声大笑,一粒粒复将扣子系上。

他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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