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现身的,否则就正中他的下怀!
那个人卑鄙无耻,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重夕看她一眼,知道她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多问,低头擦拭着头发。
“我帮你。”华曦从他手里接过毛巾。
重夕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她把毛巾拿走了。
小手拉起乌黑的青丝,用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这么漂亮的头发,根本舍不得用力。
真是完美,连头发都这么美,捧着像珍宝一样。
华曦擦好了头发,看见旁边放着梳子,便自动拿过来,由上往下慢慢梳下来。
什么叫广告般的顺滑?电视上那些整天打广告的洗发水广告都应该自愧不如!
这么长的头发居然一路梳下来都不打结,比上等的丝绸还让人爱不释手。
重夕坐在床边,手搭在膝盖上,任由后面的少女细心地为自己梳头。
眉梢的温柔一分一分加深,眼底饱满的感情也急剧上升。
这样静坐的时光,如果能一生一世,多好?
岁月无声安静。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轻柔的笑,让跪在一旁的神女们,呼吸都停滞了。
居然看见帝君笑了,此生的荣幸,恐怕莫过于此了吧。
是这个女人,只有她,才能令帝君露出如此自然温柔的笑容。
心里没有嫉妒,因为这个人是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幻想的,只能对他心存敬仰,顶礼膜拜,却不可产生半点儿爱意。
所以没有嫉妒和不甘,只有全心全意的祝福。
帝君笑了,就是整个神界的福祉。
希望这个少女能永远留在帝君的身边,让他永远保持这样的笑容。
华曦双手拢起黑发,指尖的触感实在是太美好了,令人爱不释手啊。
拿过一条丝带,在垂在腰侧的部位打了一个结,意犹未尽地拿过一缕摸了摸。
“喜欢?”重夕偏过头,眸光惊艳。
“太漂亮了。”令人羡慕的头发,她的跟这个一比,只能算稻草了。
重夕随手将长发拉过去,手指上光芒微微一闪,一缕头发就这么断了。
“你干什么?”华曦惊呼,立刻觉得好心疼,那么长的头发,干嘛弄断了!
一群神女也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看着帝君。
头发断了,虽然只是一缕,可是……那是帝君很珍视的东西!
可以说,除了后院里的三生茶树,帝君在意的,便只有这乌黑的发丝了。
那么长的头发,几乎垂到脚边,可从来舍不得剪掉。
重夕不在意地将头发编成一个黑色的结,没有任何丝线束缚,就那样形成漂亮的形状。
“送给你。”
华曦摊开双手,看着掌心里静静躺着的发丝。
“你何必,我喜欢,不一定要剪下来。”
第1218章 温柔之夜【4】
“你何必,我喜欢,不一定要剪下来。 ”这么漂亮的头发,在他身上,才会更漂亮。
剪短了,就成死物了,多么可惜?
重夕却淡淡一笑:“你曾经说过,很喜欢我的头发。”
“我什么时候……”华曦还没有说完就住嘴,蓦然想起,不是她,而是前世的华曦说过。
忽然掌心握起,紧紧捏着发丝,“夕夕,到底为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她真的很想现在就知道答案!
“没什么,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而已,而且宿命如此。”重夕淡漠地说,看见她小脸上的难过,有些心疼地用手指摸了摸。
“难道,你因为自己追求的东西,而放弃了她?”那她更想知道,他追求的是什么!
“可以这么说。”
“我不相信,你为何这么固执不肯说?”华曦不能理解。
“华曦,我有我自己的坚持,你不要管,休息吧。”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仿佛在惩罚她的太多疑问。
华曦知道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这么固执,不会说,就一定不会说。
很宝贝地将那个发丝编成的结收好,想了想,从物纳符里翻出了针线和布料。
“你做什么?”看她拿出的东西,重夕不解。
“这可是神王的头发,我要绣个香包,好好收藏!”华曦扬起手中的针线,信誓旦旦!
重夕怀疑地看着他:“你会绣花?”
“当然会!看好了!”华曦将布料翻进绷子里,穿好针线,动作看起来挺有水平!
半个时辰之后……
“曦儿,这黄黄的,是喇叭花吗?”看得出来她在绣花,这么简单的花样,倒是适合她。
只是黄颜色的喇叭花……嗯……很独特。
某女嘴角一抽,指着她呕心沥血绣出来的花说:“这不是喇叭花!你看不出来吗?这是莲花!而且不是黄黄的,是金色的!你仔细看!”
开玩笑,她不会绣,墨华曦可是会绣花呢!
当初闺阁里无聊,她也跟着四喜修过一方手帕!
上面是翠竹,还有她的名字!
当然,翠竹是四喜绣的,但她的名字可是她写好之后照着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她是学过的!怎么这么没眼光,居然说她绣的是喇叭花!
喇叭花有这么多花瓣吗?
重夕挑挑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金莲’,“我以为,是一丛喇叭花呢!”
那么多花瓣,都是喇叭开口的样子,他觉得怪热闹的,这么一大丛盛开的喇叭花。
还金色,那分明就是黄线,黄色和金色,他还是能区分的。
“这是莲花!”华曦不满地咆哮,“金色的!”
重夕偏头看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华曦飞快地捕捉到那笑容,立刻放下针线,问:“夕夕,你在嘲笑我吗?”
“没有。”重夕一脸纯良,笑容也一丝不苟,根本没有露出嘲弄的神色。
但华曦还是觉得怪怪的……
“那你说好看吗?”
“……好看。”重夕笑了,好看得不得了,绝对是他见过最独特的绣花了。
第1219章 温柔之夜【5】
“算你有眼光!”华曦这才满意,了呵呵地继续一针一线。
很快,‘金莲’完成了,她捻了一支笔,在金莲旁边,写一个小小的‘夕’字。
唔,这个字简单,只有三个比划,她喜欢!
想起当初绣‘曦’字的时候,差点儿吐血。
看着那小巧却不是潇洒的字,重夕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这一下也不嘲笑她的喇叭花,专注地看着她,认真地一针一线将他的名字连起来。
心里仿佛有什么融化了,重夕看着她,仿佛要时间就此停驻一样。
再也不要往前了。
“曦儿。”
“嗯?”低头认真刺绣的华曦应了一声,专心地和针线做斗争。
世上哪有能难道她的事情?
“我好想你。”从见到她开始憋到现在的话,终于说出口了。
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华曦心里一动,异样的情绪钻进心里,枕头一偏,忽然刺在手指上。
“哇!”手指上立刻冒出一滴鲜红,刚好就染在那个小小的‘夕’字上面。
重夕的瞳孔一缩,心脏猛地一疼,拉起她的手指,含进口中。
华曦睁大了眼睛,莫名的羞涩立刻染红了整张脸,心脏跳动的频率,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糟了,不会又流鼻血吧?
她连忙捂着鼻子,还好,没有热流的感觉。
今天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流血……
“没事了。”将手指抽回来,华曦偏过脸,呐呐地说。
手指上,温度都不一样了。
“抱歉。”是他忽然说话,让他分心了。
“没关系!”华曦摇摇头,想了一下,又说:“我也很想你。”
说完之后,立刻低头,咬断了线,‘夕’字已经绣好了,看着上面的血迹,伸手擦了擦,一会儿缝成香包之后,拿去洗洗。
听到她的话,重夕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管怎么样,有这一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