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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穿后(13)

镜子里的人,一双眼睛微微上挑含情,菱唇丰润,轮廓深邃。

这这这……这明摆着不是萧琢吗!!!

她狠狠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镜子里的人还是萧琢,她又掐了把自己——疼。

这不是梦。

她并不相信神佛,也不相信世间有魂魄这一说,更不相信一个人的魂魄能附着在另一个人身上。

但现在事情已经真真切切摆在她眼前了,由不得她不相信。

她瘫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瞬间回想起得意楼赴宴那天,就已经有征兆,但她只当做自己喝多了酒,头发昏才出现的错觉。

逢喜打了个冷战。

她需要静静。

如果说现在萧琢的身体里是她,那她的身体里,难不成是萧琢!!

她今日还要去刑部当值,这副样子怎么去?她又不能闯回家里,把“逢喜”从床上拖起来,关键她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她还不清楚,里面装的芯子到底是不是萧琢她也不知道。

呜,她娘说今晚给她做红烧肉吃,她是不是也吃不上了。

这青天白日的,就算她想做点儿什么都不方便,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逢喜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去伤感和震惊,当务之急是确定自己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她匆匆忙忙给自己穿上衣服,推开门。

呦吼,偌大的院子里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萧琢平常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偌大的王府封了快四分之三的地方,只留下了四分之一。

她好不容易才逮着个下人。

逢喜只知道萧琢抠门,未曾想他竟抠门到如此地步。

逢喜一把抓住那个下人:“将钟琪叫来。”

萧琢身边的人,逢喜也就认得钟琪了。

不多一会儿,钟琪提着一篮子的吃食过来,他像是飞过来的,又快又稳,篮子半点都没摇晃,然后稳稳站定在逢喜跟前,像根木头一样一杵:“王爷,早饭来了。”

钟琪是萧琢意外救下的孤儿,五年前当今圣上一登基就跟着萧琢了,一手包办衣食住行,顺便还要充当护卫、打手。除却脑子不好使外,很是任劳任怨。

谁见了不说一声惨,连驴都不带这样使唤的。

逢喜将钟琪手里的篮子接过来,然后吩咐道:“你现在去大理寺少卿逢大人家打探打探消息,看看那位逢员外郎今日有什么异常。今日去没去刑部,脾气怎么样。”

钟琪木头一样的眼睛里意外透露出了疑惑费解和艰难,“逢员外郎是哪位?”

逢喜忽然觉得脸一热,觉得兴许实在是高看自己了,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跟他解释,“就是逢大人的千金,现任刑部员外郎的那个逢喜。”

“是逢那个喜。”钟琪恍然大悟,纠正她。

逢喜:“???”

“是逢喜,不是逢那个喜。”

“可是殿下您一直这么叫。”钟琪的木头脑袋和木头眼睛里都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逢喜嘴角一抽,大概知道萧琢平常是怎么称呼自己了。

“以前呢,是你们家殿下畜生不如、没有礼貌,所以带坏了你们,今天殿下自我检讨了,觉得人家逢喜逢娘子逢员外郎才高八斗、聪慧善良,所以咱们以后叫她小逢大人好吗?”

她拍拍钟琪的肩膀,让他快去,顺便用萧琢自己的身体贬低了一下萧琢,焦躁不安的心情得到了半刻的缓解。

钟琪恍然大悟,飞快去了。

与此同时,同一座城中的逢府。

逢喜的院子鸡飞狗跳,苏叶以为她家娘子中邪了,怎么叫都不理人,连忙去请聂夫人。

萧琢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狠狠对着自己掐了又掐。

月白色的床幔、精致的房间、清甜的果香,还有他现在的细手细脚,这哪是他啊?

聂夫人一进来就叫唤起来,拎着一只大扫帚,掀开逢喜的被窝:“小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穿衣裳,马上迟到了,才刚进刑部,你想滚回老家卖鱼吗!”

萧琢很难不承认自己现在就是逢喜。

逢喜这个点儿应该起床去刑部了。

……

他把被子一拉,谁爱去谁去,他才不去,逢喜丢了官更好,早看她不顺眼了。

“我不舒服。”

聂夫人一听女儿说不舒服,心下有些慌,当即扔了扫帚,上前要探他的额头,“娘给你请个大夫啊?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就说你早起晚睡的不行,身体哪能这么糟践?”

萧琢把自己用被子蒙起来,躲开聂夫人的手,他无意识抠了抠床上被褥的花纹。

他母妃早八百年就死了,他都忘了他母妃长什么样了,是天底下的母亲都会粗声粗气喊孩子起床吗?听到孩子说不舒服然后慌里慌张请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