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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穿后(140)

到了半夜, 她隐约听到窗外下起雨, 噼里啪啦的, 脸颊上也有一点冰凉的触感,她皱了皱眉头, 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

只见黑暗里有一双眼睛锃亮的,好像小猫一样发着光, 是个人坐在床上, 影子朦朦胧胧的,他看到她醒来,受惊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逢喜方才脸上冰凉的触感,应该就是他的手指。

她吓得浑身一抖,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萧琢的手, 床上坐着的那个人便痛呼一声。

“萧琢!”逢喜听到声音,一下子回神,高兴地语无伦次,“你起来了,你吃饭吗?”生怕这是梦,于是她又掐了一把自己。

疼!他真的醒过来了!

她,她就知道萧琢一定会醒过来的,萧琢自小在宫里挨打受冻地长大,虽然胎里不足身体孱弱了许多年,但却韧性十足,怎么折腾硬是死不了。

他死不了,他命硬,他没事……

逢喜没忍住,扑上去抱住他,眼泪才肆意地往下淌。

她哭了有一会儿,才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劲,萧琢怎么一直不说话?

逢喜抹了一把脸,于是连忙跑去点灯,要查看他的情况。

在床边坐了大半个晚上,她的腿酸麻无比,刚站起来,还没走出两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跟碎了一样疼,她也顾不上,甚至没吭声,连忙爬去把灯点上。

她回来的时候,见萧琢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目光闪烁。

他昏迷的七天半里有三天高烧,逢喜心里一咯噔,怕不是烧坏脑子了。

她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萧琢下意识抬起手,挡在自己头顶,像是一副被打惯了之后的条件反射,然后将身体蜷缩起来,眼神里都戒备和凶狠,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逢喜下意识觉得事情不妙,她喉咙干涩,十分艰难地指了指自己,安抚他:“你不要怕,我不是要打你。”

她又问道:“萧琢,你还认识我吗?”

萧琢见她说话,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将护在头上的手放下,抿了抿唇,小声说:“不认识。”

逢喜一时间感觉到天旋地转,萧琢多半是脑子烧糊涂了,连人都认不清了。

但是还好,还好,只要醒来活过来就好,剩下的以后慢慢说。

她连忙将侍女喊起来,让她们去叫几个大夫来。

萧琢紧张地攥着被角,看着逢喜,逢喜跟他比划;“你还记得你是萧琢吗?”

萧琢点点头,虽然对她敌意已经打消一点,但还是像只充满防备的小兽一样。

他能察觉到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子对他没有恶意,但是这里很陌生,他不认识这个地方,也不认识这个地方的人。

“这是哪里?不是宫里吧?是我哥让你把我带出来的?”萧琢咬着下唇,问。

逢喜心想,他真是忘了谁都没忘他那个倒霉催的哥哥,但是依照他现在的情况在,还能安抚下来,别的从长计议了。万一他一个情绪激动,再将伤口挣开。

她点点头:“是,你哥说让我先照顾你,你别担心,安心在这里住着,养伤就好了。”

“那你怎么证明你是我哥派来的?”萧琢就算失忆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

逢喜抓抓头发,反倒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她得知道萧琢现在记忆里的他到底是多大,才好回忆。

“我十二了……”他说道。

十二啊,逢喜捏捏眉心,萧琢的十二岁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难以忘怀的?他喝醉了觉得自己是十二岁,失忆了也觉得自己是十二岁。

但是奇怪,他喝多了能认出自己,失忆了竟然还问她是谁。

大概他喝醉的时候,潜意识还是认得长大的她的,而他失忆之后,是完完全全把自己认作了十二岁时候,才一点都认不出她。

“你前几天和逢喜打架又输了,我说得对不对!”逢喜一拊掌,指着他道。

萧琢那张如金纸一般的脸竟然迅速蹿上了血色,变成猴屁股一样的红,他现在浑身疼,又没什么力气,但还是跟她辩解:“没有,我跟她平手,平手!”

逢喜才不屑于揭露他的谎言:“那你现在相信我是自己人了吧?”

小萧琢别别扭扭地搓着被角,然后点头,勉强相信逢喜是自己人。

两个人对着沉默了一会儿,萧琢忽然抬起头,眼睛锃亮地看着她,问:“我哥都能把我送出宫了,是不是他现在已经变得很厉害了?他过得好不好?谢贵妃不喜欢他来看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萧慎作为一个没娘又爹不疼的孩子,想要为自己挣一条出路,想让自己弟弟过得好一些,只能另辟蹊径。

萧琢十岁的时候,谢贵妃独子四皇子突发恶疾病逝,萧慎咬牙,在谢贵妃宫外跪了三天四夜,终于打动了丧子的贵妃,被收为养子,从此不仅能受到最好的教育,物质上也变得优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