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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穿后(160)

现在逢喜也喜欢萧琢,所以也想照顾他,为他做点什么,也见不得他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她这么坦然,萧琢心里更起了波澜,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被子,艰难地酝酿了半刻,最终才磕磕绊绊说:“我很喜欢你,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的身体一下子便放松了,如同决堤的潮水一样痛快。

好像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爱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些无所谓的矜持就好像一块完全没有作用的遮羞布,他已经被人看光了,还要执拗地将布挡在脸上,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逢喜笑嘻嘻地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我都知道啦,我也会越来越爱你的!你昨天还把我刮破的袖子缝了呢,缝得超级好!”

萧琢从鼻腔里发出一阵轻哼:“那是慈父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逢喜拳头硬了硬,勉强不跟他计较。

“睡吧,你不是说明天要去看你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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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萧慎被圈禁至别院到今日,已经过去四天了,这四天里整个洛阳上下都忙得如一团乱麻,终于尘埃落定。

好不容易歇了半天,今夜洛阳众人恐怕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朝中部分大人是睡不着的。

城中一座院子挂着灯笼,白色的、纤薄的油纸,在冷风下显得格外萧瑟。

不多半刻,李相穿着一件青绿色半旧的褂子进来。

众臣纷纷起身,向他拱手,这些多半都是李相旧交,心腹之臣。

一人急不可耐道:“相爷,陛下驾崩一事许是有蹊跷,陛下在围场才出事,太子与皇后便将洛阳封锁了。”

李相佝偻着腰,示意大家都坐,像是带着风箱一样咳嗽了两声:“若是诸位大人怀疑圣上驾崩与太子有关,为何早不发声?”

众人哑声,李相捋着胡子淡声道:“我与诸位都是一样的,大可不必试探。”

萧慎近半年频频动作打压旧臣,在座的恐怕早就对他生了怨怼。

他冲着皇宫处遥遥一拱手:“太子乃皇室首宗,中宫嫡出,圣上驾崩,太子当仁不让。”

众臣皆是松了一口气,纷纷附和:“新帝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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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还记着萧慎那日说的话,这四天里,萧慎不断地令人往萧琢的住处还有皇宫送东西,频频提醒,萧琢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总要去看看。

关于灵魂互换之说,他还不知道怎么同秦臻和萧祈佑说,此事想起来就头痛。

毕竟过于怪诞玄学,说了他们多半也不信,他只能往后拖着,等到将这堆烂摊子彻底归拢再议。

一早起来,他便教人收拾东西装了马车,去往京郊的别庄。

逢喜啃着苹果看他忙里忙外,跟一只翩跹的蝴蝶似的,萧琢嘴上不提萧慎,实际上心里是很记挂,他巴不得事情真像萧慎说得那样。

萧琢拉着逢喜问:“天凉了,我带了一些棉衣和棉被,你想想还要再带些什么?”

马车已经满满登登装了一马车了,萧琢再装就要把半个家都搬空了,他对自己在意的人,倒是很舍得花钱。

逢喜实在想不出还要带什么了,于是随口说了句:“带枝花吧,京郊别庄没有花,插在屋里看着心情会好一些。”

萧琢像是受到了启发,又匆匆出去,回来时候手里捏着几枝桂花:“他……他以前还挺喜欢桂花的。”

然后萧琢将花枝修剪好,在瓶子中摆出一个颇具美感的造型。

逢喜走过去拨弄了拨弄,觉得他《插花的艺术》这本书真没白看。

萧琢留下了最漂亮的、开得最灿烂的一枝,没有放进去,逢喜拾起来拿在手中看了看:“这个多好看,你怎么不把它插进去。”

萧琢不说话,从她手中把那枝花接过来,然后修剪,逢喜摸着瓶子中一枝有些细小的说道:“把这个换下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头上一轻。

逢喜下意识往头上摸去,萧琢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别碰,碰乱了就不好看了。”

他跑去找了个镜子,举在她的面前:“这枝花开得最好,给你簪花戴。”

萧琢将那桂花修剪的团茸茸的,一团金黄色,挤挤挨挨争奇斗艳,又香气袭人,逢喜左右在镜子中照了照,有些喜欢。

洛阳中无论男女老少都爱簪花,但她嫌麻烦,又觉得那花开得好好的非要折它做什么?

大概是桂花好看,逢喜意外竟然觉得还挺好看的。

不过没想到萧琢给他哥哥插花带去,竟然还有心思想着专门给她挑一枝。

她把拨弄她头发的萧琢推出门:“快走吧,走晚了晚上就回不来了。”

萧琢才一步三回头地冲她摆手:“等我晚上回来,花你戴着,等我下次专门给你找更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