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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穿后(196)

萧琢瞄了一眼萧祈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凑过去悄悄跟她说:“你别理他,最近探子来报江南一带有官员打了盐铁的主意。他要派按察使去江南巡视。你是他婶婶,他信得过你,但我刚跟他说你怀孕了,不能去……”

逢喜当即睁大眼睛举起手,打断他:“什么时候动身?!我行,我能去!”

萧琢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得过了正月吧。你行什么行?”

逢喜拍回去:“过了正月我刚好可以!”

正好过了三个月,很稳当了。

而且她和萧琢身体都挺好的,这个孩子也挺结实省心的。

平常若不是萧琢时时刻刻提醒她,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崽子。

逢喜一整个守岁都没安生下来,一直嘁嘁喳喳游说萧琢。

萧琢哪敢赌,但被她吵得头疼,敷衍她道:“那等等问太医,太医要说行就去。”

他就不信了,太医还能让她出那么远的门不成。

在殿后一直待命的太医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现在他心里只有两件事。

要么回家过年,要么给他张床他当场睡过去。

好不容易挨到宫宴结束,他拎着药箱马不停蹄就要往外跑,结果来了个内侍,对他满脸堆笑道:“越王殿下有请。”

太医打到一半的哈欠被迫收回去,脚步有些虚浮地跟着小太监去了承合殿。

萧慎登基之后,虽然给萧琢赐了封地又在洛阳里修了王府,但也留了承合殿给他小住时用。

宫宴过后已经将近丑时,逢喜和萧琢还是选择留在承合殿住一晚。

太医捏着逢喜的脉,摸了又摸,时不时抬眼看看萧琢的脸色,最后才道:“逢大人与胎儿都很健康,只要按时作息用膳,不会有问题的。”

萧琢已经开始用眼神示意:“虽然健康,但前往江南,一路舟车劳顿恐不行吧。”

太医本就年纪大了,又困得眼前发花,哪儿能看见萧琢的暗示,于是照实道:“江南距离洛阳不算远,只要不过于颠簸辛苦,按照逢大人这胎象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萧琢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恨不得抓着太医领子让他看自己的眼睛。

他还想再暗示几句,逢喜已经让苏叶拿了钱把人送走了。

“你的封地是不是就在江南一带,我们顺便还可以去看看!”逢喜已经开始对这次出门做计划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萧琢的肩膀。

“本朝也就只有你有封地了,我还真想去看看怎么样。”

萧琢冷哼了一声。

封地?

他都没去过呢,倒是年年封地上有进项,还有封地的进贡不少。

他见着逢喜兴致勃勃的,又听太医信誓旦旦保证没事,也没方才那么抗拒了。

之前主要是担心逢喜的身体,若是她身体没事,这次去江南也当出游了。

逢喜第二日下午去面前萧祈佑,萧祈佑还在为这事头疼不已。

他才登基,朝中人少就不说了,心腹之臣都是老臣,一个个身兼数职又年岁已高,江南与江北两地都需要按察使。

崔徊意自愿请去了江北,还剩下一个江南,如此富硕之地,他派人需慎之又慎,但扒拉来扒拉去,满朝拎不出一个人来……

他抓着头发甚至都想到了关在大牢里的傅计圆。

算了吧,傅计圆可不是他的心腹。

萧祈佑摇摇头,冲逢喜露出一抹笑,连忙赐座,又让人奉茶:“婶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逢喜也不跟他绕弯子:“听闻陛下正在为按察使一事烦忧,微臣不才,愿为陛下分忧。”

萧祈佑原本是这么想的,但他看着逢喜欲言又止:“婶婶的身体……”

逢喜忙道:“微臣身体好着呢,太医说没问题。”

萧祈佑原本还有些忧愁的小脸登时焕发起光彩,拍案起身:“当真?那我马上下旨!”

逢喜带着圣旨自宫中离去,忽然想到一个人。

一个原本前途风光无限,现在却在大牢中昏昏度日的人。

她家……似乎也在江南一带。

逢喜心中说不清什么情绪,吩咐车夫转头去了京郊大牢。

牢中关押的俱是罪孽深重的死囚,环境相当不好,昏暗潮湿,恶气熏天,还有成窝肥硕的老鼠。

逢喜低下头穿过一道栅门,来到最深处的一间狱室。

狱室点着一盏微弱的蜡烛,角落里蹲着一道瘦小的人影,头发蓬乱,衣衫脏臭,正埋头,用一只细小的木棍在地上划拉什么。

听到脚步声,那人骤然抬头,看了逢喜片刻,觉得过于刺眼,于是低下头。

逢喜看着她,也有半刻失神。

新帝仁慈,只赐了傅计圆一人死罪,三族之内永不得入仕,并夺了她家皇商的资格,并未牵连她家中其余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