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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穿后(198)

有的人上了船一见水就晕,有的人要船驶出一段距离后,才后知后觉晕船,逢喜觉得他大概是后一种。

折腾了两天,逢喜觉得这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干脆叫人靠了岸,改坐马车。

预计比正常晚了三四天才到。

萧琢晕船的那股劲儿直到扬州还没退去,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还没有恢复正常。

往常都是他照顾逢喜,现在终于轮到逢喜照顾他了,逢喜铆足了精神,打算把人好好伺候着。

一早起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打在萧琢病恹恹的脸上,他躺在床上,麻木地盯着床顶。

逢喜早就已经起了,精力十足地跑前跑后,他把被子拉高,将脸藏起来。

萧琢讨厌极了这样虚弱的自己,太羞耻了,尤其逢喜这几天对待他,温柔的就像是对待一个幼儿,他那颗想要照顾人的心一下子有被刺到。

逢喜洗了个洗脸巾,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然后一把呼在他脸上,嘴里念念有词:“来,擦擦脸。”

毛巾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枕头和被褥上,萧琢整张脸都被糊住了。

他先是躺尸了一会儿,然后猛烈地咳嗽几声。

逢喜吓坏了,忙问:“你没事吧?”

萧琢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如果你打算继续用湿毛巾捂着我的话,可能会有事……”

谁家擦脸用这么湿的?还整张脸都给捂上了,逢喜现在有谋杀亲夫的嫌疑。

逢喜连忙把他的脸露出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叫人给你买。”

萧琢仔细思考了一下,胃中忍不住一阵抽搐。

现在他想到食物,便又有了那种晕船的眩晕恶心感。

逢喜只能扶他躺下,让他接着休息,又把小被子给他掖上,只露出一个脑袋。

萧琢喉咙动了动,这样孱弱的样子显得格外乖巧,他抓住欲要起身的逢喜,然后一寸一寸往下,握住她的手:“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他还没忘逢喜这次出门是做什么的,有正经事要做。

萧琢忽然自嘲一笑:“早知道我就不要死要活跟着你来了,现在不说不能照顾你吧,反倒成了拖累。”

逢喜实在见不得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连忙低下头,隔着被子狠狠抱了他一下:“别这么说,我们娇娇最好了,是我的宝贝。”

萧琢听到她这句话,觉得自己应该还有力气亲她一口。

逢喜陪了他一会儿,便带着人去参加宴席了。萧琢靠在床上,叮嘱个没完:“你不要饮酒。”

逢喜背着手,冲他随意地挥了挥:“知道了!”

“你累了就回来。”

“记得了。”

“你说话不用太客气。”

“好的好的。”

逢喜应承了他几句,便脚步匆匆地消失在门口。

萧琢叹了口气,又躺倒,心一并跟着她飞出去了。

朝中派人前来,扬州刺史总要尽一些地主之谊。

不过逢喜身份特殊,他也不敢大肆铺张浪费,更不敢送钱送美人,生怕逢喜告到圣上哪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刺史早就等候了,见逢喜只一人前来,忍不住向她身后张望,张了张嘴,终于按捺不住问:“越王殿下怎么……”

逢喜摆摆手:“他还在休息。”

刺史忙点头:“那下官改日再去拜访……”

几人落座,刺史吩咐乐师继续奏乐。

逢喜对这等靡靡之音不感兴趣,她直奔主题,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对着下首看起来安分守己的刺史道:“陛下听闻扬州有不少大人对盐铁之事格外感兴趣,刺史可知一二?”

刺史原本就坐直的身板更加笔直僵硬了:“微臣向来克己奉公,一心都扑在政务上,逢大人所言,微臣并不知晓……”

逢喜笑了几声,手肘撑着下巴,冲他摆摆手:“刺史大人不要紧张嘛,本官也就是随口一说,大人在扬州任职期间的兢兢业业,本官也是有所耳闻的。”

萧祈佑原本的意思就不是要把江南一带的贪官污吏都斩杀干净,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她只要揪几个典型出来,再好生敲打敲打,紧紧有些人的皮子就是了。

这位扬州刺史,显然在她敲打的行列里。

逢喜兴致缺缺,刺史提心吊胆,宴会不到晌午就散了,逢喜顾忌着自己身体,还算有分寸,滴酒未沾,离席之后,带着人去扬州城里转了转。

她走后,刺史思来想去,终究觉得心里不踏实,他连忙叫自己的夫人到书房来,叮嘱了她几句。

刺史夫人听完之后,表情有些奇怪,她犹豫了一瞬,才道:“这样不太好吧。”

刺史胡子都吹起来了:“什么不太好,她要是好了,不好的就是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