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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穿后(25)

这天底下,谁不知越王是陛下如父如母般拉扯大的,陛下所做的糊涂事里,一半是因为过度宠爱越王。

萧琢一岁半的时候生母徐美人,也是萧慎的生母,如今追封的徐太后,因为贫病交加、过度操劳而去世了。

那时候陛下才七岁多一点,萧琢还用着诨名萧凤娇,萧凤娇身体差极了,稍有风吹草动就要发烧。

先帝子嗣众多,这两个儿子可有可无,无人在意,又失去生母,就如盐碱地里的小白菜。

萧凤娇能活下来,是陛下饿着肚子换米,煮了米汤,一口一口喂大的。陛下身体虚弱,常受胃疾困扰,也是因为那时。

萧慎拍板定决,将三人都送出了皇宫。

逢喜明显感觉得到,从圣宸宫出来后,萧琢明显情绪低落了下来。

她以为萧琢也是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艰难岁月,于是小心翼翼安慰:“不好的日子都过去了。”

萧琢抬起头,看着雾蒙蒙的天,马上要下雨了:“是吗?”

然后不理她,转头便走了。

反正身体都已经换回来了,逢喜明天离开洛阳去查案,他就装病窝在府里,反正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逢喜挠挠头,这么冷淡?

没想到回忆过去竟然对他的伤害这么大?

时间紧迫,萧琢似乎也没有和她一同查案的打算,逢喜先去刑部大牢提审了王员外。

王员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就算下个月不问斩,估计也活不了几天。

大牢里的气味并不算好闻,血肉腐烂的味道和便溺的味道混在一起,逢喜一进来便觉得头晕脑胀,几欲作呕,她这辈子没经历过这么艰难的条件。

只是以后在刑部,恐怕这样的日子会成为习惯。

王员外一见有人来,便抱头哭喊:“我认,我认,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不要打我了。”

他嘴唇干裂,逢喜教人给了他一碗温清水来喝:“那你为什么杀他们?用什么杀的?尸体藏在哪里?”

王员外将温水打翻了,忽然疯疯癫癫又哭又笑:“不知道,我不知道,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

逢喜心里只怕这么多些天,人已经被折磨杀了,她摁住王员外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若人不是你杀的,过了这次,可就再也没有人为你伸冤了。”

王员外还是又哭又笑的一副疯样:“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工钱已经给他了……”

王员外看起来是真的被逼供疯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但人虽然疯了,却依旧坚定人并不是他杀的,同时逢喜也听他说,工钱已经两讫了。

受害者当时兴许已离开王家。

这桩案子疑点重重,涉及此案的王员外已经疯了,她还是应该去凉水镇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逢喜连忙回家收拾行李,去刑部整理东西,请调公干经费和批假。

刑部上下都用一种奇异、怜悯甚至有些轻视的眼神看着她。

逢喜觉得很奇怪,她不过就是外出公干查案子,他们怎么都一副她快要死了的表情?

谢郎中抬步进来,用手帕掩了一下口鼻,咳嗽两声:“逢喜,你把你的东西都收拾走吧。”

逢喜冲他行了个礼:“谢郎中何出此言?”

“我身体太差,马上就要辞官了,也不妨提点你一二。”谢郎中抬了抬下巴:“若是简单的案子,崔尚书怎会随意就断了?你还不如直接辞官来得体面。”

说完他便走了。

逢喜咬了咬指尖,这案子到底是查不出,还是查出来另有隐情需要替罪羊?

她也来不及细想,从刑部支出了十两银子,一路上也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像是觉得她快要走了,也不必有什么避讳。

“这件案子,崔尚书都已经定了,她能查得出什么?”

“别忘了越王殿下和她一同查案,兴许真能查到什么也说不定呢,哈哈哈。”

“越王,你开玩笑吧,不捣乱就不错了,陛下给了半个月的时间,恐怕越王嫌黄泥沾脚、嫌床板过硬、嫌伙食不好都要折腾个十二三天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得是。”

原本她外出查案也是有刑部主事陪同的,但陈小智见她避之不及,生怕被她抓去一起办凉水镇的案子,借口刑部有事,恕不能陪同。

都是老油条了,知道这案子不好沾,况且若逢喜当真被免职了,他便有机会升职,也算好事。

刘大壮期期艾艾,对着逢喜皱着一张苦瓜脸,逢喜摆摆手:“算了,我自己去,也不必麻烦你们了。”

她明日一早就出发去凉水镇,好在现在和萧琢的身体换回来了,行动也更加方便,没有什么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