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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穿后(54)

萧琢敲了敲牌匾,发出砰砰的木质响声, 逢喜收到这东西是个好事,他收到可就不见得是好事了。

“那先放这儿吧,等我晚上临走再取。”

今天刑部忙成了一锅粥,主要还是因为逢喜和萧琢那两桩案子,刑部人人看见萧琢,都有些尴尬,不敢面对,甚至说避之不及都不为过。

真是羞愧,当时他们以为逢喜这桩案子肯定办不成,结果当着人家的面口无遮拦就说的那么大声,好家伙,结果人家不仅案子办成了,还顺带破获了困扰多年的拐卖案,说不准马上就能升迁呢。

萧琢自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躲着自己,无非就是因为多嘴多舌,结果尴尬了。

他坏心眼极了,见着一个大人就非拉着人家打招呼,然后给他们讲在凉水镇是怎么办案的,弄得他们更尴尬了。

刑部的大人们忙归忙,当然今天最忙的还是处在刑部大牢里的王员外。

他先是被人通知翻案了,还没等高兴呢,又被通知他因拐卖人口,马上就会被处斩。

王员外当场晕了过去。

供词是撒拜尼和冯夫人写的,将罪行老老实实都交代了,人证是逢喜和王双娥。

逢喜自己都深入虎穴了,这人证当得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萧琢语速飞快地将事情一带而过,讲得明明白白。

但王双娥作为王员外和冯夫人的女儿,能作证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她看起来更憔悴了,脸色也更蜡黄,像是一个随时就会晕倒的纸扎人,看着瘆得慌。

也的确是,她还没交代完自己全部知道的事情,便倒在了地上,几个刑部的主事连忙叫了大夫,将她又抬进去。

大夫捏着胡子道:“这位娘子有喜了?”

众人大惊,王双娥悠悠转醒,凄惶地苦笑了一下:“喜从何来?”

这语气这神态,其中必然有事。

其中一个主事见她醒来,于是捏着笔,继续问:“请问罪人是你的父母,你为什么愿意作证?”

王双娥眼神中突然迸出强烈的恨意:“因为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的一生,都毁在了他们手里。王员外他是个天阉,天生就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心理扭曲,仇恨女人,所以才和撒拜尼一拍即合,专门贩卖女子。

但又不想别人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算到我的生辰八字能旺他,便从我父母手中强抢的我。”

他们再问,王双娥也并不想说,至于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时刻刻活在监控之中的闺秀,是如何怀孕的,孩子的父亲是谁,王双娥便更不肯说了。

王家来来往往的,除却亲眷便是做生意的熟人,若是往深里挖一挖,也并非挖不出来。

“若是因为强迫才……”那个做笔录的典事人不大,于是建议她:“还是报官吧,总要讨个公道。”

王双娥摇头,小声说了句:“记不清了。”

典事抿了抿唇,目光中多了几丝怜悯,便又在笔录上加了一句。

王员外的案子到底好说,他虽有钱却无势,判得容易。

刑部最后以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等罪名他和冯氏、撒拜尼处以极刑,秋后拖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陈帮工的案子却不好弄,虽然人证物证俱在,但凶手是齐国公的侄子,洛阳里一等一的权贵,这才是最让人棘手的。

陈栓子的尸体也从湖里捞出来了,已经泡得不成人形,浑身高度腐烂,可见骨的手掌里握着一个帕子,帕子里裹着一双碧绿的耳坠,也许是给陈小乔买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崔尚书自打见到人证物证的那一刻,老脸就一沉,活脱脱像个饱经风霜的倭瓜。

他见了萧琢,狠狠将他瞪一眼,然后转头而去。

明明简简单单的事情,只要随便结案就行了,逢喜这个死丫头非要说有问题,结果还真让她查出来了,真是该死。

他现在已经是见到逢喜这张脸就觉得晦气的程度,今天大家都议论纷纷的,那些议论声就像是往他脸上抽巴掌。

他一个刑部尚书,还没有逢喜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办事得力、不惧权贵。

事情牵扯到吴垦,就要请三司会审,审好审不好都是麻烦。

萧琢可记得这个老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抓着机会总得背刺几句,于是走上去,喊道:“崔尚书早上好啊,您老人家不是大神探吗?这案子不用看都能断明白,果然神人,您说是吧?”

崔尚书甩袖而去,气得脸都歪了。

三司会审这样重要的场合,按照惯例来说逢喜只是六品的员外郎,并没有资格到场,但此案是她和萧琢一同办理的,因此还是安排了位置,给她旁听,萧琢也有位置,坐在大理寺卿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