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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穿后(71)

萧琢想着看在李相夫人的面子上,他岳父岳母总不会太过为难他。

按照礼节, 该有一双大雁和一双活鱼。

他怕府上的小厮去买贵了, 让人坑去钱, 是自己去菜市场买的, 挑了一对最肥壮的鲤鱼。

自然,他只买了一双活鱼, 剩下的大雁更开源节流,自己去林子里费了半天的劲儿捕的。

正是大雁北归的季节,要得一双倒是不费劲, 费劲的是他挑肥拣瘦, 觉得这个胖了那个瘦了,这个不是母的那个又不是个公的。

最后到晚上才拎着两个雁脖子回家。

品相好的大雁卖得贵,他心里盘算着,这两只至少能省下二两银子。一文钱两个馒头,二两银子能买四千个馒头了。

去下聘之前, 王府的管家就提前与逢家通过气。若是不提前打招呼就去,显得实在没礼貌。

别的不说,萧琢府上的管家对这桩亲事是极为满意地,不枉他日夜给菩萨烧高香,盼着天上掉下来个好姑娘,能治一治这小祖宗。

小逢大人这人品才学是没的说的,家里正缺个带头的、主事的,小逢大人一来也正好改改萧琢这不学无术的坏毛病,将来生个孩子也不至于像萧琢一样浑身毛病。

天刚亮的时候,管家就如自己当年结婚一般激动,已经睡不着了,去敲萧琢的门,怕他心里没个正事儿,又不得意新娘子,将这等子人生大事耽搁了。

却发现萧琢房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他敲敲门,端着洗脸水进去,却见萧琢已经坐在镜子前,将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了。

萧琢冲他招招手,举着灯,在镜子前左右照照,问:“你看还行吗?”

他又扶了扶自己的发冠。

管家咂舌,这套行头当真是下血本了,红底金纹的衣裳,里三层外三层,刺绣精致,配饰贵重,连腰间都饰着玉带钩,挂着一对昂贵的玉佩和印玺。

别说哈,他家小祖宗不待见小逢大人归不待见,但到底是年轻人,面对这种人生大事哪能不紧张重视?

萧琢见管家冲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夸道:“非常好。”

他皱皱眉,有点不敢相信,于是凑到镜子上,又仔细看:“真行吗?”

他其实还有一套衮服,是大朝或者祭祀时候穿的,更庄重一点,但那件得成婚那天做婚服,只能退而求其次选这件。

但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打扮是不是显得有点太重视太隆重了?

万一让逢喜觉得他好像很喜欢她似的,造成错觉就不好了,再将来恃宠而骄,他夫纲不振……

萧琢沉思了一会儿,他指着自己眉下眼皮上的,针眼一样大小的痣跟管家说:“你看我要不要把这个遮一下?”

管家:“……”

“您要不先吃口饭?”真有那么紧张吗?今天就一个下聘而已,若是真到了成亲那天,他都怕这小祖宗昏过去。

萧琢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手:“你扶我一下,等下头发乱了。”

逢大人将今天的日历画上一个重重的红叉,脸色充满了不快。

他一个月拢共能沐休六天,结果其中一天竟然要花在越王来下聘上,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聂夫人为他找出来衣服,他看着那件略显朴素的衣裳略有不称心,同她道:“夫人,找我最贵的衣裳出来,咱不能丢了面儿。”

“我看你什么丢了面儿,你就是得为的要给你女婿一个下马威。”聂夫人抖抖衣裳,将它换了回去。

“六叔。”一个干净秀气的青年进来,眉眼间和逢大人有些相似,“越王府说人已经往这边走了,我来问问六叔现在是不是该放鞭炮了?”

自来女子出嫁,少不了兄长的操持,因为逢大人体弱多病,因此逢喜也没有兄长,是个独苗苗,但好在逢大人的兄弟多,因此侄子也多,随便打个招呼就能来个五七六个。

逢大人点点头,逢三思便去安排。

逢家给孩子起名起的随意,从逢喜身上就可见一二,比如大郎就叫逢思,二郎叫逢双思,若是排到第十一排不开了,便再换个字,什么逢启,逢双启,逢三启的。

逢三思在三十个堂兄弟里排行老三,所以叫三思,还算稍微好听一些的……

萧琢这次下了血本,光是抬聘礼的人一条街都走不完,原本小报笔者已经为萧琢下聘撰写好了题目,就叫《越王娶妻竟然抠门成这样?》

他们纷纷将题目划掉,改成《越王终于大方一次,竟然是为了……》

说起来越王结婚,他们挺高兴的,毕竟这是个大新闻,够他们吃半年了。

萧琢骑着马,身后抬着一顶轿子,里头坐的是媒人。

陛下人厉害,登基之前,二十多个兄弟就剩下五个,登基之后没多少年,就剩他俩了,所以萧琢这次下聘,也没有兄弟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