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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给我下药了(96)

就在他得偿所愿,打算报复的时候,才发现苏绍已经获罪,被打入刑部大牢。那个罪名漏洞百出,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而且,苏绍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并告诉他当年成宗因为朝政被梅苏二人把持,如芒刺在背,积怨已久,加上害怕太子功高震主,迫己退位,就想出了这一石二鸟之计。

梅令臣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通过福康公公,找到了已隐秘在寺庙出家为僧的前司礼监秉笔太监,成宗的心腹德全公公,证实了苏绍所言。

当他了解一切,要设法救苏绍时,苏绍却强硬地拒绝了,只托他好好照顾苏云清,而后就慷慨赴死。后来梅令臣才知道,苏绍不得不死,他手里握有太多皇家的秘辛,江宁织造府也不仅仅是个皇家的金库,藏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莫说当年初入官场的他,就是如今,他也未必能救得下苏绍。

正如祖父当年自知大难临头,无法自保,设法保下了效忠于梅氏的众人,才有今日他能够卷土重来。

那些站得越高,手里握有越多东西的人,往往能比旁人看得更为透彻。

张祚仰头长谈了一声,“原来如此。你当初接近我,接近江东王,就是不想让皇室安宁。可你以为,立了幼帝,大权独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哪个不是身后站着外族外戚,朝堂之上,哪家不是数十年乃至百年的经营?就算是郑贵妃一族,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文若,你还太年轻。为师再提点你一句,联姻是目前你解困最好的方式。”

梅令臣说:“让老师失望了。我此去西州,已经重新向苏氏下聘,我的妻只能是她。这是我欠苏家的,也是我欠义父的。”

“你……!”张祚没想到他这么冥顽不灵。

“老师年事已高,徒留京中无异,还是尽早告老还乡吧。”梅令臣说完,不欲再留。

他走到门外,看见张雅南扶着婢女站在那里,面色惨白,眼睛通红,就像一朵被风吹雨打的小白花。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张雅南忽然歇斯底里地喊道:“梅令臣!我爹爹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他!为何要这样对我!你难道忘了,当初你处境艰难,是谁帮了你!”

梅令臣本不打算多言,只要张家离开京城了事。听闻张雅南所言,他目光冷淡地看过去。张雅南被他眸中的冰冷所慑,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瑟瑟发抖。

他发现了?不可能。那件事明明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能查得到。

许是她的莫名心虚,导致刚才的气势犹如被一盆水泼灭。

“张小姐,我这些年为老师和江东王做的事,足够抵消他的提拔之恩了。还有,你当真以为买凶在西州路上杀我妻子的事,我查不出证据么?”

张雅南倒吸一口冷气,眼泪都仿佛凝结在眼眶里,忘了掉落下来。

“好自为之。”梅令臣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雅南踉跄两步,靠在婢女的怀里。

她真是低估了他的冷酷无情。原来这些年她不间断的示好,都换不来他的一个回眸。

过了两日,苏云清抵达京城。在城门外,马车堵塞,苏惠派下人前去打探情况,下人回禀说:“原内阁首辅张祚张阁老今日离开京城。他家的行李太多,所以城门这里堵塞了。”

苏惠应了一声,心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两年,她给张府送布,人家还瞧不上呢。如今却要灰溜溜地离开京城了。

“让一让吧。”苏惠吩咐。

苏云清坐在马车里,一路上她都躲着,尽量不去外面吹风。此刻终于到达目的地,也无心观赏外面的风景,只感叹一声路途遥远。朱嘉宁真的要嫁到土默特部去,往后山高水远,哪还有相见的机会了?

她在京城暂无去处,只能跟着苏惠回家。常时远和苏惠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

常家在城南的清水坊,离城门并不远。这一代住的都是些升斗小民,因为京城寸土寸金,常府也不是非常大,勉勉强强就能住下常时远夫妻,常母等几个主家,再加几个下人,就已经满满当当,再无空余了。

苏惠特意收拾了一个厢房出来,有左右耳房,一间大的给苏云清住,另一间小的,给采绿和采蓝住。屋子里的陈设简单,还要睡在硬邦邦的炕上。

就算在寿阳时,采绿和采蓝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此刻看到如此恶劣的居住环境,采蓝还好,采绿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但看苏惠在面前,也没好意思提出来。

“三妹妹且忍忍,京城不比寿阳,这已经是我们能空出来最好的房子了。失礼之处,你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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