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权宦养妻实录(77)

作者: 谷草 阅读记录

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感到悲伤和痛苦,她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强烈的光线令她一时难以适应,火辣辣的疼,禁不住流下了泪水,头也疼得难以自控,简直生不如死。

她的痛苦和悲鸣一直被守在床边的人看在眼里,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贴着他的胸膛,仿佛如此才能为她分担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

许久之后,她才慢慢恢复平静,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沾湿公孙怀的衣衫,他手中还握着巾帕,为她轻轻擦拭。

睫毛上的汗珠微微颤动,她终于从噩梦中走了出来,朦胧中看到一双手停在眼前,是公孙怀。

“来,喝水。”他的声音低沉,喜怒不辨。

阿琅许久不进水,口舌干涩,嘴唇却没有开裂,就着公孙怀递上来的葵口盏,她什么都没想,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喝得急了,呛了一口,他拿走了水盏,顺着她,一声不吭。

咳了一阵,她顺过气来,也意识到自己又惹了大麻烦,为了见他一面,她使劲折腾自己,最后自食其果。

头疼得厉害,梦里的痛苦醒来便模糊不清了,依稀记得自己被人救出了火海。

十年来断断续续做着相同的梦,不知是何缘由,她也没想过深究。

“你睡了三天三夜。”见她苏醒,公孙怀才松开她。

他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皱着眉头,阿琅抬眼偷望了一眼,俊美的脸颊竟变得憔悴不堪,下巴颏还残留着一丝青灰色的印记,像是新长出胡渣。

阿琅愣了愣,印象中的内侍,无论年纪,个个面容净白,无人蓄须,是因他们与寻常男子不同的身体构造导致,公孙怀自然也是如此。

她头一次见到这副尊容的东厂督主,心头万般滋味。

公孙怀低头捏了捏眉心,未曾留意她此刻的心思。

“督主,我……”阿琅心虚,欲言又止。

“大冷的天儿,没事儿跑外头吹冷风做什么?嫌命太长了不成?”他冷言冷语,露出愠怒。

她是吹了冷风,可最要命的还是泼了自己一身冷水,他没提及,想是采荷替她瞒住了,免得他更加生气,难以收拾。

阿琅咬了咬唇,心想害了相思病的人,命也恐怕难以长久了罢。

“阿琅知错了。”她垂下头,咕哝道。

明明是她惹的麻烦,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公孙怀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转眼道:“没那么好的身子骨就甭自个儿逞强,没搭上小命,小心烧坏了脑袋!”

他训人的时候十分威严,阿琅却不怕,因为责备的言语里满是关切。

“阿琅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呢?”他转了个音,阿琅吐了吐舌,缩着脖子道:“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天儿愈发寒了,没什么事儿别往屋外跑,出门也得披上斗篷……”平日寡言少语的公孙怀今儿个啰里啰嗦像个老头儿,阿琅愿意听他啰嗦,只是说到一半他就把话收住了,许是意识到自己行为失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起身欲逃离。

阿琅“哎哟”一声,他又惊慌转身,但见她整个人从床上滚落在地,嘴上不喊疼,只喊“督主别走”。公孙怀心头一颤,下一刻走回她身边,把她抱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有个秘密,阿琅想要告诉督主。”她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不就是想赌一把他是否舍得回府,如今人在面前,又岂能放他离开?

“什么?”公孙怀盯着她,眯了眯眼。

她牙齿打了个颤,从他手上挣脱,双脚落地,环顾了一周,见屋内除他二人没有别人,她才下定决心说出实话,只是在她张嘴的时候,公孙怀伸出食指和中指抵在她的唇上,摇了摇头,阿琅不明所以,公孙怀微微俯身,附耳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只是要想活命,就什么都别说。”

闻言,阿琅瞪大了双眼,他的意思是,其实他早就她的身份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但凡他想知道的,天底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可他明知故纵,是何用意?

“果真什么都瞒不过督主,可您既然早已知道,又为何不将阿琅拆穿?是因为那位故人么?”她还记得他说过,一直以来的所有殊遇全都是托了那位故人之福,她该庆幸呢,还是该嫉妒?

公孙怀没有直面她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句令她更加摸不着头脑的话:“等你想起我的时候,自然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阿琅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呼吸猛地一滞,他们以前认识吗?她绞尽脑汁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头又疼了。

“我在五岁的时候被人收养,在那之前的记忆我半点儿想不起来,莫非我与督主早就相识?难道我和您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居然想到了这份上。

上一篇:前夫给我下药了 下一篇:昭昭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