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连夜从北青赶到了海城。
“我根据这些照片和视频大概推断了一下，应该一部分是片场的普通工作人员发的，一部分是你身边的人偷拍的，有可能是谁？”
颜维窝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抱着抱枕，困得昏昏沉沉的。
一个大夜下来，紧接着要处理这种事情，脑子好像都不听使唤了似的。
“阿包，一会儿惠子上班了，你找个由头去看看她的手机相册。”
阿包瞪大了眼睛，“是惠子吗？”
“不确定，还有巧可的，你也一并看看，别太刻意。”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就算是找到谁泄露的也没什么意义，毕竟拍摄的照片正常，确实是颜维在剧组的日常生活罢了。
能从正常的行程里挖掘出耍大牌这样的点，爆料人还真是聪明。
至于她跟许程禺，对方更是聪明的很。
提前渲染了许程禺年纪小被她骗的假象，这样不论是许程禺方做了怎样的澄清，都会被说，他是被勾引迷惑的。
颜维更是无法去论证些什么。
这种类型的脏水，泼了就根本洗不掉。
哪怕一个个告，官司打赢了，残存在互联网中的，也一定会有颜维不要脸，勾引人，舌吻咬唇的痕迹在。
是最恶心人的一类脏水。
就像很多年前，圈子里热衷于给女性按上坐台、□□、睡大导一类的丑闻，饶是其中很多人已经出头成为了一线，也总有摆脱不掉的灰色印记。
被人时不时拿出来恶心一下。
“你跟杜凯联系了吗？”颜维问道。
“联系了，那边也还在想办法，估计也是知道这个事情就像鼻涕一样恶心的粘人，半夜许少发的那个微博已经算是表明了态度，但还是挡不住粉丝和路人大规模的谩骂。”
“嗯。”颜维点了点头，有把自己靠回到了抱枕上。
可不就是说，这种事情，任他是许少王少的，都难解决。
房间内的暖气开的足，颜维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微博，都是些没有营养的难听的话语，她本就头昏脑涨的，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袁宁没叫她，跟公司的公关团队开了个远程会议。
总结下来，也只有发律师函，告上几个造谣的营销号这一个办法。
圈内惯用的路子。
这对于粉丝多的流量艺人来说是很有效的，本质靠的就是粉丝，律师函发出也是给粉丝看的，但是对于颜维这种靠路人缘和作品吃饭的艺人，则收效甚微。
袁宁被搞得焦头烂额的，不时有品牌方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袁宁只能装孙子的点头哈腰，“我们维维出道了这么多年，连个绯闻都没有，这一看就是得罪了人，告肯定是要告的，对对，您放心放心。”
“我们这不还没开始走公关流程嘛。放心放心，一点问题没有。”
“戏当然在拍着，更何况这事跟许少也有关系，那边也不可能不管，您放心吧。”
这时有人敲了门。
袁宁一肚子火没处发，又因为颜维睡着，不能大声说话，当下开开门就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是许程禺的瞬间立刻憋住。
“许，许，许少。”
“阿维那？”
“在，在睡觉，许少要进来等吗？”
“嗯，你出去吧。”
说着，许程禺信步走了进去，直接把门关死。
留下袁宁，只穿了件薄薄的针织衫，在酒店的走廊里，冻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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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维这一觉睡得并不沉，脑子里有事情，人就很容易醒。
刚刚听着袁宁开会打电话，就像是背景音，让人昏沉，停了，就很容易的醒了过来。
窗帘没有拉，房间里亮堂堂的，所以睁眼就可以看到盘腿靠在沙发上，面前放着电脑一直在忙碌的许程禺。
应该是刚刚从会议现场赶来，穿的是颜维少见的正式西装，不带丝毫的设计成分。
纯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就连袖扣都是中规中矩的金色，头发也被打理的正式，带着一副平光的金丝边眼镜，像个猛然长大的成熟男性。
而不是颜维心里那个少年。
听到颜维醒来的声音，许程禺抬起头来，笔记本放在了一旁，长腿迈起，就走到了颜维的床边，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瞬时伸手贴了贴颜维的额头。
微微薄汗，没有异常。
“你怎么过来了？”开了口颜维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着。
从五点下了戏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许程禺从一旁的桌子上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颜维常用的保温杯，里面还有温热的水，递了过去。
看着颜维喝完，这才开口道：“杜凯跟我说一下，事情有点棘手，你知道是谁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