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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守寡的第七年(女尊)(24)+番外

作者: 盐水祭司 阅读记录

宋云修不说话了,只拿水润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宋飞雪被看得又生出万般无奈,重重叹了声气。

她语重心长道:“云修,人是要为自己活着的。”

“我知道了,母亲。”他答得很快,却只说知道了,旁的一字不提。

宋飞雪皱紧了眉,摇着头回房中去了。

夜晚房中,宋云修默声给自己腕上上药。

他受伤的事并未告诉母亲,那一下划得极深,几可见骨,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难以痊愈。

腕上的细布已经渗出血迹,止血药又多有刺痛之感,宋云修咬牙上完了药,一圈圈自己缠着布条。

今日,又有了一事不同。

前世他与孙家姑娘见了一面,那次的见面好似让孙家姑娘觉得她们的关系成了理所当然一般,经常不顾她人眼光,在宫外等他下朝。

虽然宋云修已极力拒绝并从未和她同处一车,但还是惹出不少风言风语。

今日却未再相见,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

宋云修想,难道重生一回,也不是事事都一样的吗?是不是只有必然发生之事才会一一如前,而像见不见面这种事自有机缘,成或不成全在天意。

那陛下的病呢?宋云修想起鸣鸾宫内她面无人色、气息微弱躺着的画面就心口一阵阵发闷,他想,这病是一定要治好的,否则这样的事再来一次如何是好?

宋云修睡意全无,起身便出了屋子,转而去向厨房。

翌日早朝,魏堇歆面色如常地出现在诸位大臣面前,俱无异样,可算让提心吊胆的众人松了口气。

不过她们今日都摸不透陛下心情如何,一个个只好安静如鸡,等着魏堇歆自己看完奏折发问。

魏堇歆丢下一本奏折,看了眼队列中的孙月槐,勾唇道:“朕听说孙大人的爱女身体抱恙,可有大碍?”

孙月槐受宠若惊地出列,伏礼拜道:“多谢陛下挂怀,小女若知,必能速速痊愈!”

她话虽如此,眉间却隐有忧色。

她那二女儿孙芹,昨夜意外失足落水,掉进了护城河的冰窟窿里,打捞了半天才捞上来,等送回家已是气息奄奄,昨夜又是连夜高烧,今晨她出府时病情还未好转。

魏堇歆轻轻笑了一声,道:“一会儿朕让文莺送了山参过去,你们孙家家荫不错,朕还是很看重的。”

“多谢陛下!”孙月槐心道原来陛下对她孙氏看重至此,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又是对着魏堇歆拜了三拜。

寒暄之后,这才又转谈正事,有人上言钦差大臣古莲已至沥阳,正在体察民情,具体事例会一一写在信中,不日抵达京城。

详谈过程中,魏堇歆余光看见宋云修身形似乎有几分晃动,她皱了下眉,耐着性子又听一位大臣禀完事宜,顿时拉了脸道:“朕乏了,退朝。”

大臣们对陛下突如其来的脾气已经司空见惯,干脆地跪地拜别。

魏堇歆不走,这些人是不会抬头的,她刚起身,发现身边的宋云修却仍然站着,她见宋云修脸色不佳,昏昏沉沉,低声道:“要睡便回家去。”

她说完,宋云修如梦初醒,立即清醒过来,才发现早朝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所有人都跪送陛下。

他面露羞愧,魏堇歆却不听他解释,率先一步走出朝露殿,宋云修即刻紧随其后。

等群臣起身时,只看见凤椅上是空的,太傅大人也不见了。

魏堇歆朱红的身影大步走在白玉阶梯上,她一言不发,文莺也只低头跟在身后,快步走着。

许是被寒风吹了吹,宋云修头脑愈发昏沉起来,他只顾着跟上陛下的步伐,眼中的景物却渐渐模糊起来。

“太傅!”文莺走在这二人身后,见宋云修摇摇欲坠,忍不住出声提醒一句,宋云修一怔,再度抬头,便正对上魏堇歆乌黑阴沉的凤目。

“去承光殿。”魏堇歆掠了他一眼,心想这人今日是怎么了,倒也没有多问,宋云修如何是宋家的事,与她有何干系。

待魏堇歆和宋云修迈入承光殿,文莺便止住了脚步,给身后随行的宫人也使了个眼色,一队人便立足在殿外听候吩咐。

这次踏入承光殿时,宋云修特地留意,他发现那块多出来的木头真的不见了,被修补得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心怀一股莫名,悄悄地看了陛下一眼。

昨夜魏堇歆看折子熬到后半夜,此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想是不久便要开始头疼,心中升起一股烦躁。

她乃一朝天子,难道要永远为这等小病左右吗?

然在她阖目养神片刻后,晕眩之症竟减轻些许。

魏堇歆颇感意外,她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宋云修,索性不再与他接话,专心致志批着自己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