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我的式神在一起了(85)
又一阵风过,林丹慧猛然被风卷起,再回神已经身处女子的闺房之中。
窗明几净,窗外秋叶萧索,已经长成少女的秦锦瑟坐在窗边,手持绣针,正在绣手帕。她绣的是明艳的迎春花,层层叠叠热烈地开着。
她绣了一会将手中的帕子对着窗子举起来,看着帕子金灿灿的迎春花不自觉地笑出来。
笑了一会她又勾起眉,将手中的刺绣放下,转而拿起桌上一块镶金的玉牌出神。
“小姐!”丫鬟从外面进来,调笑着打断她的出神,“又在想小姑爷了?”
秦锦瑟红了脸,低声辩解:“没有!”
丫鬟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也不想小姑爷的来信吗?”
秦锦瑟一听有信,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快把信给我!”
“给你给你!”丫鬟连忙把信塞给她的手里,“小姑爷要是再不来信,我们小姐就要相思成疾了。”
“不许再贫嘴!”秦锦瑟将信拿在手里,一边嗔怪一边将丫鬟往外推,“你出去!”
丫鬟闹够了,也不吵她,退了下去。
秦锦瑟回到窗边,先将信面上的落款仔细看一阵。那是他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她的名字,龙飞凤舞,铿锵有力。
然后轻柔地将信封开封,将信展开。
信的开头,照旧是一首手抄的情诗。京城里流行给心仪的人写情诗,任磊写不出来,就抄。他最讨厌那些艰涩难懂的诗词,可是却喜欢给她抄诗。因为她喜欢,也爱看。
情诗之后,是他终于放飞了一般飞舞的字:“想你想你想你!想把你拐到边疆,可是这里风沙太大了,不舍得你来受苦。年底我爹回京叙职。我一到京城,就去找你!等我!”
秦锦瑟的手在信纸上“等我”二字上轻轻摩挲,低低地回应了句:“嗯。等你。”
林丹慧跟着她一起读信,也跟着她一起笑一起愁。她看着任磊记忆里的秦锦瑟,前世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地回归。
那时任磊的父亲奉命戍边,两人分开了好几年。但是任磊的书信从未断过,两个人的感情反而因着这长久的分别更加清晰刻骨。
秦锦瑟读完信,起身将信收进一个专门放信的红木匣子中。当她关上匣子,林丹慧只觉眼前一黑,再度睁眼,已是冬日。
屋子里烧着炭火,丫鬟将窗户关上,隔绝了窗外的皑皑白雪。
林丹慧觉得不舒服,然后床上的秦锦瑟轻咳出声。丫鬟走过来为她拍背,而后将桌旁冒着热气的药碗拿起来:“小姐,先把药喝了吧。”
秦锦瑟对着药碗蹙了蹙眉:“先放一会,我一会再喝。”
有鞭炮声从关好的窗户外传进来,秦锦瑟往声响的方向看了看,垂下眉眼:“今日是上元节,外面还有花灯,十分热闹呢。”
丫鬟替她理了理被子:“小姐你正害着风寒,可不能去外头吹风。”
“我知道。”秦锦瑟低声应了,再不说话。
看出秦锦瑟不高兴,丫鬟急忙岔开话题:“厨房里煮了元宵,我去给小姐端一些来。”
丫鬟出去后,秦锦瑟坐在床上发呆。
“嗒!”
窗户上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窗户上。
“嗒嗒!”又响了两下。
秦锦瑟奇怪地看向窗户。很快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任磊带着一身雪,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秦锦瑟且惊且喜,低声唤了声:“磊哥哥!”
她今夜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两家约好了一起过元宵,可是她却突然染病,被父母严令卧床休息。
可是不出门,便见不到她的磊哥哥了。
任磊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好容易才回京一趟,见不到你太难受了。”
秦锦瑟跟他一样的心情,只是少女羞怯,被他握住双手后只觉心跳如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门外去而复返地丫鬟敲了敲门:“小姐,我把元宵端回来了。”
“喜儿!”男女大防,秦锦瑟担心任磊被发现,急忙出声拦住丫鬟进来,“我不吃元宵了。我、我刚刚吃了药乏了,已经睡下了。”
丫鬟在门口顿了一会:“那我进去服侍小姐入睡吧。”
“不用。”秦锦瑟急忙拒绝,“我已经睡下了。今日过节,你也跟大家便出去逛一会吧。”
“可是小姐……”
“去吧。”秦锦瑟回她,“我就呆在屋子里,哪也不去。”
丫鬟最终还是退下了,秦锦瑟松了口气。一转头便看见任磊正盯着自己看。
她面色一红:“怎、怎么了?”
“你脸色不好,还不舒服吗?”任磊关心地问她。
她不太敢看他,只垂着头说话:“已经好多了。”
他看见了放在床边的药碗,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呲牙咧嘴地抱怨出声:“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