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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22)

锦书笑道:“妾身敌不过夫君,妾身输了。”

纪宣仪微微叹息:“此局已成打劫,我未胜你,你也未输。”

“不是的,若不是夫君先前让着妾身,妾身早就输了。”锦书赧颜道,确实是如此,如果纪宣仪一开始就占目,结果必然不是这样,而且自己所学是后世众多职业高手倾其毕生精力总结出来的经验,自然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那好,咱们就再来一局。”纪宣仪兴起道。有道是“棋逢对手”乃人生一大幸事,纪宣仪喜欢下棋,但对手很少,偶尔下下,随便应付下也能赢,没多大意思,而刚才与锦书下棋,下的痛快淋漓,而且锦书用的一些招数他从未见过,这对于一个爱棋之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如同发现了稀世棋谱,怎能不一睹为快?没想到自己这个毫不起眼的娘子竟有这等棋力,纪宣仪突然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好。”锦书欣然应战。她也是爱棋之人,刚才对弈一局,她知道纪宣仪的棋力在她之上,但也不是差太远,这样的对手是最能激起求胜的yu望的,当然,现在她的主要目的不是赢他,而是……拖延时间。他说今夜不走了,那么今夜,他们就要同床共枕了吗?她有些害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他的人,害怕这个过程,也害怕在这以后,她还能不能维持现在的心态去面对他。锦书看了看壁角的沙漏,现在应该有亥时二刻了吧!再下一局,起码过子时了,那时纪宣仪一定很累了吧!

话儿和初桃不住对锦书挤眉弄眼,意思是让她不要再下了,她们心里着急的很,二奶奶是怎么回事?二爷好不容易留下了,两个人竟然只顾着下棋,正事倒放一边去了?二奶奶居然还同意再下一局,刚才都下了差不多快两个时辰,再来一局岂不是天都要亮了,这么好的机会,二奶奶怎么一点也不珍惜啊!白白错过,下回知道二爷什么时候会再来?

锦书只作不晓得她们的心思,莞尔道:“话儿,初桃你们先去歇着,不用候着了。”

纪宣仪点头道:“小山,你先去歇着吧!到时候再唤你。”

三人都很不乐意,苦着一张脸,悻悻的走了出去。

锦书收了棋子,两人重新开战,这次纪宣仪可不再怜香惜玉,手下留情,锦书也不再战战兢兢,畏首畏尾。两人直杀的昏天暗地,难解难分,更鼓敲了三响的时候,纪宣仪以多出三目胜出。心里那种痛快,难以言喻。

锦书竭尽全力只负了三目,心里也很高兴,这样的输对她而言虽败犹荣。

“夫君好棋力,妾身输了。”锦书心悦诚服,期冀的看着他,盼他说再来一局,可想想明日他还要早起去太常寺办公,又觉得不妥。

纪宣仪的目光带着三分诧异,七分赞赏的望着她,缓缓道:“你的棋力也不低,为何不去定品呢?若是定品,最少也是六品了。”

“妾身只是下着玩的,没有想过定品。”锦书听他这么说,心里明白几分,大康也和后世一样,会给围棋爱好者定品级段位。他说她能定六品,那他应该是五品还是七品,不知道大康的品级是如何排序的,这句话不好问,若问错了,会闹笑话的。

“嗯!你这份淡然,我却是欣赏的。”纪宣仪第一次当面夸奖了她。

锦书听的面上一阵发热,她哪里是他说的那样淡然,前世的她,可是参加了一次又一次的评定,其实参加评定也是学棋的一种动力,评定了,进步了,方能向更高的目标努力,虽然这样的努力对于她这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命不长久的人来说没什么意义,但她自己觉得这样过的很充实,人活一世,不论长短,总是要想法子向前走的,需要一些东西来肯定自己,证明自己,满足自己。

她的脸又红了,真是个容易害羞的人,纪宣仪心道:刚才在他的逼迫下,让她说出想要个孩子的那番话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纪宣仪看了看窗外如墨的夜色,道:“三更天了,歇息吧!”

锦书面上的绯色深了几分,脑子里嗡嗡一片,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纪宣仪叫了声小山,立时三个人都涌了进来。纪宣仪怔愕的看着他们:“你们都没去休息吗?”

下山耷拉着嘴道:“二爷和二奶奶都还没歇着,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偷懒啊!”

锦书不好意思极了,道:“辛苦你们了。”

“二爷,二奶奶,热水一直备着呢!请二爷二奶奶赶紧梳洗了歇息吧!”话儿笑道。

锦书和纪宣仪简单的梳洗一番,除了外衣准备就寝。锦书本就紧张,看到大红床褥上铺了一块雪白的锦帕,顿时羞怯的脸上都要滴出血来。她知道这是规矩,为了验证女人的贞洁,可是……

纪宣仪看她僵直着身子,盯着那块锦帕快把唇都咬破了,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由心笑,那并不是他今夜留下的原因。走过去一把扯了锦帕丢到一边去,拍拍床沿,道:“还不快上来,夜凉,莫要冻着了。”说罢自己先躺下了。

锦书像个木头人一样艰难的挪了过去,远离着他躺下。虽然没有碰到他,但是他的气息混在空气中,绕进她的呼吸里,宣告着他的存在。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他已经扔了锦帕,表示什么呢?

“别胡思乱想,快睡吧!我累了。”纪宣仪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低沉,慵懒着,很有磁性。

锦书微微一窘,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让她别胡思乱想,意思是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了?耳边传来轻微的鼻鼾声,锦书一动不敢动,久了,终是撑不住,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十六章 三把火

第二天,锦书是被初桃唤醒的,醒来时,纪宣仪已经不在了。锦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二爷什么时候走的?”

“二爷寅时就起了,见您好睡,就没唤您。”初桃笑道,边将鲛纱云帐拢起用如意银钩揽住,又取了锦书的衣物来。

锦书轻轻地“嗯”了一声,转头,瞥见一旁的枕上的凹陷,心跳快了几分,他们昨夜真的睡在一起了,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不敢确定他是因为体谅她所以没有要求,还是因为他真的累了,抑或是他根本就没想和她发生什么……哎!干嘛要自寻烦恼呢!昨夜他们下棋的时候还是很愉快的,这点她能感受到,相信他也是一样的,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

起来收拾停当,用了早点,锦书赶紧拿了默好的家规去“宁和堂”交差。经过这些日子,锦书知道祖母那里没必要这么早去请安,去了还打搅祖母诵经,迟些去看看她就可以了。倒是老夫人那里,一点也马虎不得。

去了“宁和堂”,丫头紫玉告知,老夫人正在里面发火。

锦书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紫玉又道:“大奶奶,三奶奶,陈管家,账房钱先生都在里面。”

锦书暗暗舒了口气,看来老夫人发火不是因为她,应该是府里的事情。但是,她该进去还是在外面等呢?

紫玉微笑道:“二奶奶还是先去暖阁坐一会儿,喝杯茶,等老夫人处理完内务,紫玉再来请二奶奶过去。”

锦书颔首道:“也好。”

大厅内,老夫人看着账册,脸色黑沉的像锅底,底下跪了一地人,个个俯首贴耳,尤其是那个账房先生钱广生,肥胖的身子蜷缩着,额头碰地,活像一只懒蛤蟆,而且是瑟瑟发抖的懒蛤蟆。大奶奶方晴烟站在老夫人边上,表情虽然不似下人们诚惶诚恐,但也是惴惴不安的,只有三奶奶尹淑媛显得从容不迫,腰杆挺的直直的,下巴还微微仰着。她当然无须像他们一样惊惶,非但不需要惊惶,她还完全有理由得意,还可以义愤填膺,理直气壮的指责这些潜藏着的,居心叵测的,试图损害纪府利益,中饱私囊的蛀虫和白蚁。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让老夫人来处理的比较好,不然底下的人会说她一上来就把矛头对准大奶奶,这样一来就算确实是大嫂的错,别人也会认为是她使计陷害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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