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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7)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清儿捧上了天,可清儿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就这样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爹。

锦书见了好不心酸,暗中扯了扯纪宣仪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孩子在等你的话呢!”

纪宣仪抬了下手,就势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起茶来,对锦书的话充耳不闻。锦书没奈何,真的搞不懂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正尴尬时,祖母来了,莫非和尹淑媛一左一右的搀着。只听祖母笑道:“你们有心了,还亲自来请祖母。”

“祖母小心门槛。”尹淑媛温柔的提醒着。

大家忙起身相迎,老夫人更是迎上前去亲自搀了祖母坐到上座。

“我道你们小两口怎的姗姗来迟,原来是先去给祖母请安了。”徐氏笑看着尹淑媛。

尹淑媛笑而不答。清儿乖巧的叫了声“祖奶奶”,声音又甜又糯,把老祖宗乐开了怀。

锦书此番仔细打量这位都护之女,生的果然美丽,肌肤微丰,身量适中,脸若银盘,目若水杏,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自红。绾一高耸丹凤朝阳髻,髻上插赤金嵌八宝琉璃石金凤步摇,凤嘴儿上坠东海明珠流苏,摇曳间,光华流转,甚是耀眼,又见其身着缕金撒花绯色绫衣,下系绛紫百蝶穿花洋纱皱裙,腰佩豆沙色玫瑰丝绦,悬一方比目双鱼羊脂暖玉,端的是华丽无比,贵气逼人,让人自愧不如。只是看她一味低眉顺目,含笑默默作恭顺温良贤惠端庄样,总觉得有些别扭,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人都到齐,老爷方叫纪泫歌上来见过两位新嫂嫂,之后才是雨燕雨薇见过两位新婶婶。轮到清儿,老爷指着锦书说“清儿,以后这就是你的母亲了,快叫一声。”

清儿看着锦书,怔了怔,也许是母亲这个词的含义非比寻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的叫了声:“母亲”。

这声母亲直拨动了锦书心中最柔软的那跟弦,她素来就喜欢孩子,更何况是这么惹人怜爱的孩子,而且是叫她母亲的孩子,当即,锦书取下颈项上的长命银锁,这长命锁是锦书的娘亲留给她的,对锦书来说是件非常贵重的物件,但是锦书想也没想就把长命锁套在了清儿脖子上,此刻,她只想让这个孩子能开心的笑一笑,随即在清儿香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徐氏看在眼里,很不屑的撇过脸去,就一把破锁也拿来当见面礼,一副穷酸样还现什么现。徐氏讨厌锦书的理由和喜欢淑媛的理由一样充分。

尹氏淑媛笑微微的对清儿道:“清儿好乖,我是你的小婶婶。”

“小婶婶。”清儿照样礼貌的叫了一声。

尹氏送的也是一把锁,却是金镶玉的,金是赤足的黄金,玉是通体碧绿,温润滴翠的上好翡翠,相较之下,锦书送的银锁就显得太寒酸了。锦书淡然一笑,自己心意到就是了。

不过,看着这把耀眼的金锁,有人心里就不舒服了,都是侄子侄女的,可给出的见面礼也差太远了,雨燕,雨薇拿到的是一对玉镯子,那成色虽说还不错,但跟子清的金玉锁相比根本就不够瞧,她可真会挑人奉承,老祖宗,小祖宗一个不落。方晴烟噙着一抹笑意,不悦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快的难以捕捉。

第八章 来要债的

晚饭开在偏厅,下人们早就按桌设椅,摆好了碗碟。正中一红木雕花大圆桌设九座,边上还有一红木八仙桌设了四座。老祖母先上座,然后是老爷老夫人,再是纪家三兄弟,等他们都入座了,泫歌雨燕她们方才在八仙方桌告座。锦书见方晴烟和尹淑媛都伺立一旁,便也走过去一同站着,暗忖:难道做媳妇的还要伺候他们吃饭吗?

丫头们托着红木漆盘鱼贯而入,立时摆了满满一桌珍馐美味。方晴烟先为老祖母摆好碗筷,又为她盛了一碗貌视酸辣海参羹,尹淑媛则为老夫人忙活,锦书看着,也依样要为老爷来一份。却听夫人厉声道:“锦书,你这是做什么?老爷有痛风之疾,尝不得鱼鲜难道你不知道吗?”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锦书的手上,玉碗中已经盛了一瓢海参羹。锦书有些不知所措,她是昨日才进门的,如何知道这些?想向纪宣仪求助,纪宣仪今日却是跟个木头人一样,眼皮也不抬一下,让她陷入孤立无援。

纪宣仪默不作声,心中不悦,这一整日她都做了什么?是个聪明之人早早就该打听清楚二老的喜好,身体状况,即便他不在,话儿映雪她们也是知道的,她的心思都用到哪去了?

“唉!锦书才进门,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锦书,下回要记得。”老爷和声打圆场。

锦书赶紧点头,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脑子飞快的回忆着痛风之症除了忌食海鲜,还有哪些食物也是吃不得的,又有哪些是有益的,可巧前世,她外公也患有痛风之疾,所以,锦书多少知道些禁忌。

趁着锦书怔愣的时候,淑媛笑眯眯的从锦书手中接过碗去“二嫂,还是我来吧!”说接过去还不如说夺过去,只是锦书手松的快,让人看起来一接一送非常的自然。淑媛让丫头换了一只玉碗,然后为老爷添了香干肚丝,宫保鸡丁,尖椒牛柳。纤纤素腕握着一双银筷,如蜻蜓点水,动作优雅,赏心悦目。连老爷也露出赞许的神色。

徐氏不满的瞟了锦书一眼,不温不火的说道:“其实,这跟进门早晚没有关系,关键是看有没有孝心,老爷,您看,淑媛就知道您最爱吃什么,不像有些人,兴许跟她说上几百遍她也未必记得。”

老夫人的话总是句句带刺,抓住由头就不依不饶,锦书很想辩驳她,其实老爷爱吃的那些菜都是不易多吃的,淑媛还夹了那么多,对老爷的通风之疾也是不利的,可是,她说的话有谁会信,人微言轻,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肯为自己说一句好话,她还能怎样?她只好委曲求全以求息事宁人。锦书正要开口告罪,却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母亲,您这是在说儿子吗?儿子很是惭愧,每年母亲的生辰都是母亲提醒的,儿子总记不住,还好,以后有淑媛帮忙记着。”

锦书抬眼望去,说话之人是莫非,朝阳般明朗的笑容里带了三分不羁的意味,明明是告罪的话,听起来却像是调侃,偏偏又让人生气不起来。锦书再愚钝也明白莫非是在为她解围,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尹淑媛,自小要强的她,为了能在纪府三老面前留下好印象,为将来成为纪家的女主人奠定牢固的基石,她可是做足了功课,把三老的喜好习惯是摸的一清二楚,刚才二嫂出错正是她表现的好机会,而且她也抓住了,没想到让莫非这么一搅和,全黄了。心里气恼着,哪有这么不知趣的夫君,二嫂受气二哥都不开口,他来出头,这算什么事嘛?莫名其妙。

徐氏原是把矛头对准锦书,却被莫非横插一杠子,把过错揽了过去,让她一记重拳打了个空门,心中懊恼不已,却不愿当众斥责自己的儿子,知子莫若母,莫非从小就爱抱不平,府里有婆子欺负丫头他要管,街坊的大孩子欺负小孩他也要管,连老爷责骂存儒和宣仪,言重了,他也要蹦出来说上几句不平之语,为此也没少挨罚,罚抄书,罚跪祠堂,禁足,甚至也动过家法,都奈他莫何,他就是这脾气。今日他帮腔帮的还算是隐晦了,你若跟他计较只有让自己更气恼,再则,如今他也是中了状元的,又娶了新媳妇,没得在大家面前驳了他的面子,让新媳妇瞧扁了他,所以,徐氏笑着怨叹道:“你倒晓得惭愧,这孝心是可以替代的吗?都说儿是娘的债,总是我前世欠了你的。”

莫非先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做恍然状,漫不经心道:“哦!那来向母亲要债的可不止我一个,还有大哥二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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