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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148)+番外

所以不惜这么问,让他尴尬,甚至有逼他就范的意味。

就像猫儿露出了爪子。

裴渊自然不会从。他做事,向来认定了方向便会贯彻到底,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不过对于晚云,他知道不可用来硬的。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担心她拒绝成了习惯,以后都不必过脑了。也担心给她太大压力,反而将她逼走了。

因而,穷追猛打不是办法,遇上她这类不怕打的,只好以退为进,徐徐图之。

裴渊觉得着实郁闷,怎么喜欢一个人,还须得用上兵法?

同时,他再度后悔自己先前托大,说什么“做一辈子的兄长”,现在反而让自己掉到了沟里,进退两难。

晚云坐的笔直,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裴渊亦不闪躲,坦然问:“我亲你有何不妥?兄妹亲昵,乃是常情。”

晚云皱皱鼻子:“那是小童的兄妹才亲来亲去的,我和阿兄都是大人了。”

“你我做小童的时候可不曾亲来亲去。”裴渊反驳道,“我不过是补上。”

说罢,他看着晚云:“你不喜欢?”

第122章 冬去(一百零二)

不喜欢……晚云回忆着昨夜那感觉,耳根又是一阵烧灼。

随即摇摇头,差点被他带偏了。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晚云却执拗道,“阿兄征战讲究师出有名,此事也是一样。男女授受不亲,阿兄与我是兄妹,就要像别的兄妹那样遵守规矩,以后不许再这样。”

谁说我想跟你做兄妹。裴渊心道。

但看着她那张认真的小脸,他只得无奈道:“知晓了。”

他说话一向清冷,连保证的时候也一样,听不出是不是真心。

晚云还想说话,裴渊却忽而咳嗽起来。

他蜷着身体,捂着嘴,声音闷闷的,仿佛深入肺腑。

晚云心头一紧,连忙给他拍背,等他缓下之后,又拿过一杯水来。

他一路赶到这里,不曾歇息,又整夜未眠,此时,纵然仍神采奕奕,却不掩面色苍白憔悴。

看到他这副模样,晚云又不由皱眉道:“阿兄这回头疾发作的厉害么?原先不是用那折桂香镇痛,怎么突然又发起来了?”

裴渊抿了一口,道:“你不喜,我没有再用的道理。”

晚云怔了怔,这是断了?“可阿兄的头疾暂无良药。”她紧张道。

“不过头疼罢了。”

他说的简单而平静,仿佛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可晚云目睹过他疼的晕厥的模样,那分明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放心吧。”他温声道:“我亦不想过于依赖,否则会被人把持。如今离了,正好。”

她忧心忡忡地看他,发出一阵叹息:“阿兄莫非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裴渊又喝一口水,淡淡笑了笑:“我倒希望我是铁打的,那样,或可无欲无求,不必被这些人打扰。”

晚云知道他指的是太子那些人。

都是兄弟啊……

说到这个,她却想起裴瑾那日的话,道:“阿兄的家里,还有许多姊妹么?”

裴渊微微抬眉:“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前几日听八殿下说,阿兄不会当兄长,连自己妹妹都认不全。”

裴渊哂然。

“确是认不全。”他说,“我父亲最大的本事,便是生孩子。有封号没封号的兄弟姊妹到底有多少,我从来没弄明白过。”

晚云不由笑起来。

“那便不能说是阿兄不会当兄长,”她说,“你长年征战在外,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面,与他们脸生罢了。若是真能住到一处,阿兄定然是个极好的兄长。”

裴渊听了,却不以为然。

“八兄说得说错,我确实不会当兄长。”他注视着晚云,“我对你好,可不是因为兄长的缘故。”

晚云的目光定了定,却道:“自然是因为兄长的缘故。我从小时候唤阿兄的时候,阿兄就对我那样好,现在亦然。”说罢,她拂了拂衣角站起身来,“我去医帐熬药,阿兄先睡一睡,药好了我叫你。”

没等裴渊答话,她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裴渊唇边的笑意渐渐散去,归于平静。

他唤来个亲卫,让他跟上晚云。

要我当兄长都成执念了……

他无奈地苦笑。

离开之后,晚云去医帐拾掇药材。

帐中医官见她是裴渊的人,也不多言,只叫她将药方子登记在案,以录损益。

理由正当,无可挑剔。

晚云于是落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个十全大补汤,样样都有。

医官看了方子,大惊,不由得问:“此乃吊命的方子,莫非是给九殿下……”

晚云一脸沉痛地颔首,道:“还望医官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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