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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285)+番外

说罢,他推说又是,客气地向楼月一礼,转身离去。

二人对视一眼,一时竟无言以对。

良久,楼月感慨一句:“啧,姜还是老的辣。”

虽然方庆的态度并不十分踊跃,楼月却也没有打算真的按兵不动。

毕竟捉那戎人之事必成。若是白跑一趟,他丢不起这个人。

回到都督府,楼月就去找府尹杜襄合计,以核查户籍之名到逐门逐户地明察暗访,并在城门和仁济堂之间来回巡视。

过了两日,依旧毫无音讯,楼月急躁起来,就差把焦虑写在脸上了。他坐不住,又回到仁济堂里,问方庆消息。

方庆正在花厅里喝茶,不紧不慢地让晚云去给他端一碗汤出来。

晚云耐着性子照办了。

“急什么。”方庆气定神闲,吹了吹杯里的热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楼月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忽而见一个跑堂匆匆赶来,对方庆道:“贵客来了!”

方庆微笑,对不明所以的楼月和晚云道:“你们看,我说不用急。”

二人将信将疑地跟着方庆走到堂上,隔着屏风,只听陆回正在跟人说话。

“……我找方庆。”一个声音操着生涩的官话道,“他究竟何时才回来。”

楼月一惊,露出喜色,下意识地握住剑,晚云匆忙将他按住,摇摇头。

只听陆回声音明朗,似在问跑堂:“去向主事通报不曾?说有贵客找。”

方庆看向晚云,晚云低声道:“我想知道那人究竟得了什么病,师伯何不瞧瞧?”

真是麻烦自家人毫不客气。

方庆没好气地扫她一眼,默默地将这笔势必收不回来的诊费记在晚云头上,而后,应一声:“何人要见我?”说罢,悠悠躲着方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

楼月手中紧握长剑,仍倚在屏风背后细听。

晚云也紧张地跟在他旁边,几乎将耳朵贴在了屏风上。

“稍后如何拿人?”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道。

楼月低声道:“人既然都到跟前了,无论如何也跑不掉。堂里堂外都我的人,只消一声令下即可捉拿。”

晚云点点头,而后,却径直走了出去。

楼月吃一惊,忙下意识地去拉她,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仓促收回手。

心里暗骂了一声。

临行前,裴渊曾千叮咛万嘱咐,务必阻止她以身涉险。楼月那时想,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让晚云这丫头自行其是?

到底还是托大了,他咬了咬牙,只得继续凝神细听,生怕错过晚云的号令。

堂上,方庆正向那戎人询问病情,而晚云时不时在一旁问:“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竟然是装作师徒做刺探。

心里再度骂晚云胡来,楼月不敢松懈,又过了一会,忽而听晚云的声音在屏风外面,道:“出来吧。”

楼月拔剑冲了出去,却发现那戎人已经倒在榻上,头上插了几只金针。

晚云站在他身旁,喃喃自语:“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楼月傻眼,心生恶寒。

他知道常晚云的本事,也在谢攸宁和裴渊那里见识过她露几手,但这样当场将人放到,他是真没见过。

幸亏常晚云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楼月心想,否则凭着这杀人不见血的手艺,还不知造了多少孽。

晚云却神色严肃,对楼月道:“幸而我们来了这趟。”

第229章 冬去(二百零九)

“出了何事?”楼月问。

晚云不答,只向方庆问道:“师伯,此病确实无疑么?”

方庆白了她一眼:“这病又不稀罕,我还会看错了不成。”

晚云清了清嗓音,正要开口,想想还是罢了,对方庆道:“还是由师伯说吧,我出去把都督府的人叫进来。”

方庆嗤笑:“装模作样,牛皮做的脸皮还怕这个?”

待晚云出去,楼月问:“此人究竟得了什么病?”

方庆笑了笑:“不是什么绝症,但确实不好治。简而言之,他不举。”

楼月怔住,忽而明白了过来,惊得站起身:“不举?”

几个随从堪堪冲进来,忽而听得这话,楼月又异常激动。

莫非楼典军……几丝尴尬在眼神中交汇,而后,他们颇有默契地默默退下。

楼月还沉浸在惊诧中,问道:“如此说来,他不能生养?”

方庆点头道:“正是。”

一番推测在楼月脑海中纷沓而至。

他快步走出仁济堂,让外面等候的府吏进去将人带走。

案子进展神速,答案已然近在咫尺。晚云随楼月回到都督府,二人有些许激动。

从马上下来,晚云迫不及待道:“鄂伦若果真有此隐疾,珠儿的胎儿便不是他的,那此前推测他杀了珠儿,便极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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