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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闺秀(216)

越哥儿糯糯的嗓音甚是好听:“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先生的教诲,也不会让七姐有机会揍我们的。”

卫胥也是大乐,这两孩子还真招人疼。

“马屁精,赶紧给先生敬酒。”阿语笑道。

元香跟俞氏耳语道:“夫人,您听听,里面聊的多热乎,以前看卫先生总是绷着一张脸,我还道他这个人不好相处,没想到他还挺随和的。”

俞氏莞尔道:“以前大家不熟,如今熟悉了,自然就不那么拘束了。”

元香点头认同:“说来也奇怪。”

俞氏看着她:“奇怪什么?”

“你说卫先生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没个家室?”元香思忖着。

俞氏道:“你管人家有没有家室?难道你还想给卫先生做媒?”

元香笑道:“我倒是想来着,可惜我认识的人,通共只有这么几个,上哪找合适的呀!”说着元香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其实夫人跟卫先生看起来挺般配的,老爷去世都好几年了,虽然老爷夫人感情深厚,但是一个女人没了丈夫,多艰难啊!要不是小姐争气,夫人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遇不到合适的倒也罢了,可眼下有这么个极合适的人,年纪相仿,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对阿语又那么好,错过了岂不可惜?

俞氏见元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心虚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能管你肚子饱?”

元香抿嘴一笑:“没什么没什么。”给俞氏夹一块脆皮豆腐:“夫人,这是您爱吃的,可惜我的手艺赶不上李婶。”心里却想着,回头把这事跟文清说说,给撮合撮合,能成就好了。

俞氏哪知道元香心里在打这个主意,接着元香的话说:“你做的也不错了,不过我还真的想念李婶,等东哥媳妇生了孩子,再把她们都接过来,那咱们就又能在一块了。”

“可不是?我就盼着这天呢!”元香欢喜道。

“对了,你也抓紧点,早日给我听个好消息。”俞氏道。

元香愣了一愣,才会过意来,夫人说的是那事,当即赧颜道:“夫人说什么,我听不懂。”

俞氏嗔她一眼:“你听不懂,脸红什么?我可是跟你说正经的,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趁早,以后怀孩子会很辛苦的。”

元香的脸更红了,低声道:“这事我还没想过呢!现在超哥儿,越哥儿还小,要是再添一个,怕真忙不过来,还是等超哥儿,越哥儿大一点再说。”

俞氏知道元香是真心疼两位少爷,她说的也有道理,只好道:“这事你放在心上就是了。”

“娘,九婶,你们在聊什么呢?”阿语带了两小家伙出来。

“没,没什么。”元香赶紧打哈哈:“你们快坐下来吃饭吧!”说着就去给超哥儿,越哥儿盛饭。

阿语看元香脸红红的,娘的笑容也很怪异,心思一转,也猜了个差不离。低声道:“娘,您是不是在催九婶赶紧给我生个堂弟或是堂妹?”

俞氏笑嗔道:“快别说了,你九婶都害羞了。”

越哥儿耳朵尖,欢叫了起来:“好啊好啊!我想要个妹妹……”

元香又羞又窘差点拿不住碗。

卫胥今日兴致也高,虽然他们不能同桌吃饭,但是他知道她就在对面,就算隔着围屏,但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这种感觉很奇妙,很温馨,很满足。他的酒量并不好,起码没有阮文清好,在阮文清的一再劝酒下,加之心情好,不觉的多喝了两杯,这果子酒口感好,后劲却足,所以,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头就开始发晕了。

阮文清看卫先生有点头重脚轻的样子,忙去扶他,卫胥却推开他,摆手笑道:“我没事,没醉。”

话未落音,脚下一个踉跄,衣服勾到了桌角,“嗤”的,衣摆挂破了。

卫胥尴尬道:“让您见笑了,今儿个高兴,贪杯了,贪杯了……”

阮文清忙道:“您还是先躺会儿再走,这会子出去,要是吹了冷风,容易醉的。”

卫胥也不敢逞强,他可不想让俞氏看见他的窘态,任由阮文清扶他到炕上坐下,不安道:“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阮文清道:“先生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们给先生添麻烦了,今日与先生共饮,我也很高兴,先生能多喝几杯,那是看得起我阮文清。”

阮文清出去唤了元香:“你快去备碗醒酒汤来。”

俞氏听见了,过来问道:“先生喝醉了?”

阮文清低声笑道:“卫先生才艺倒是高,酒量就差些了,被我多灌了几杯,有点头晕。”

俞氏有些着急:“阿语,你快进去看看你师傅。”

第151章 卫胥心思

这次醉酒以后,卫胥一连几天都不敢留在阮家用饭,不管阮文清如何盛情相邀,他都推说钧天坊里还有事,教完功课就离开了。

害的阮文清想探探卫先生的口风都找不到机会。

冯老太太和三老爷阮文昌准备离京了,因为姚氏放心不下阮思萱,就留了下来,俞氏让安泰把姚氏的东西都搬到帽儿胡同来,这样,姚氏想女儿的时候就去碧云庵住几日,其余时间就住在她这。姚氏和感激俞氏的好意。

送走伯祖母已经三月底了,想想日子过的真快,去年此时,伯祖母信心满满的带着阮家大小进京,想要在京城重振阮家,没想到,才一年时间,阮家分崩离析,一个个黯然离去。

阿语想起伯祖母临行前说的一句话,就觉得很心酸,伯祖母说:“阮家不会就此倒下的,阮家一定还会有复兴的那一天,只是伯祖母老了,也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阿语不是先知,无法预料后来的事,她只能希望一个未来,然后努力朝着这个目标去奋斗,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卫胥原本计划年后出行,但想着还是先教超哥儿和越哥儿入门,就推迟到四月初,所幸这两孩子学的很快,俞氏和阿语的生活也安定了下来,在卫胥看来脱离了阮氏这个大家族,俞氏和阿语好像过的更开心了,拥有了可以自主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快乐,这点俞氏或许自己还意识不到,但从两个孩子的叙述中,他是感觉到了。什么六伯母给他们做风筝了?六伯母的棋下的很好,六伯母上街还给他们带木偶了……诸如此类。他虽不留下吃饭,但偶尔也能见到俞氏,看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她的笑容也不再是浮于表面的苦笑,卫胥一面觉得心安,一面觉得自己更入迷了,他常常忍不住的想,如果她的笑能有一次是为了他就好了,如果他能让她一辈子都这样开心就好了。

知道卫先生要出远门,阮文清这日无论如何也要留卫先生吃饭,那个问题他憋在心里好几天了,都快憋出内伤来。元香那日跟他一说,他就觉得这事再好不过了,六嫂还年轻,又没有儿子,将来阿语出嫁了,就剩六嫂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六哥生前最疼六嫂,所以,远赴荆州、青州上任都带着六嫂,按说,六哥该让六嫂留在安阳替他尽孝道的,六哥这么疼六嫂,一定不希望他走后,六嫂孤苦无依,再说,卫先生人品相貌才华都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对阿语好啊!原本就有师徒情分在,师傅如父,要是事成了,卫先生一定会将阿语视如己出,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姻缘,他真心为六嫂和阿语着想,就十分迫切的希望能促成这件好事。

“卫先生这趟远行多久能回?”阮文清给卫先生满上一杯。

卫胥看到杯中满酒就有些犯怵,那日他喝多了,连袍子都挂破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坐在他身边,真的看不清楚,像是做梦一般,但是头脑里仅存的一丝清明让他意识到,那人是俞氏,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很想很想把埋在心里的话告诉她,最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完全不记得,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屋子里只有商予在陪着他,但袍子上破了的一角已经缝上,针脚细密,暗合锦缎上的颜色,纹路,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他问商予是谁帮他缝补了袍子,商予这厮还学会了跟他打马虎眼儿,说什么他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哪知道是谁缝补的,末了还问他,先生您觉得会是谁呢?恨的他差点给商予一个爆栗子。他当然知道是谁,俞氏替他缝补衣裳,他打心眼里高兴,可问题是,他有没有对俞氏酒后吐真言呢?若真说了,俞氏会不会恼了呢?可是,后来看俞氏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她是知道了故意装不知道,不想破坏眼下这和谐的气氛,还是她根本就没存这样的心思,所以置之不理呢?种种猜测困与顾虑困扰着他,百般纠结,他不敢找阿语去问,提都不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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